第九回 天堂與地獄

　　我帶著小靈回到了風家大宅，小靈充滿好奇的四處參觀，不忘問：“風大哥，妳帶我回來幹什麽？”我拖著小靈的玉手道：“從今天起這裏就是妳的家，因為我已給妳贖了身。”
　　小靈開始是驚喜，然後有些擔憂地問：“可是我既不會煮飯，又不懂打掃，有什麽我可以做的？”
　　我見她逗趣的樣子，於是裝作埋頭苦思，終於靈機壹動的樣子：“小靈，我想到有壹個工作適合妳。”小靈趕忙問：“是什麽？”我忍著肚裏的笑意：“是女主人。”
　　小靈隨即羞得滿面通紅：“女主人是要幹什麽的？”
　　小靈的那個“幹”字終惹得我笑出聲來，於是道：“女主人是要來幹的，根據妳昨晚的表現，我相信妳已被我幹得夠好了。”小靈醒覺被我占了口舌便宜，忙不依地捶打著我。
　　之後我和小靈大江南北四處遊玩，盡情享受人生。暮春時節，阡陌青青，我們來到了長安城，紅男綠女熙熙攘攘，壹片生機勃勃，繁茂景象，在長安的街道上竟遇上了石黑龍，那混蛋看到小靈和我時也愕然。我向黑龍介紹我的妻子小靈，黑龍高興之余不忘扯我到附近的酒家，美其名是請我們喝酒慶祝，實際上仍然是我付錢。
　　席間我們本來吃得非常快樂，但當我半途去茅廁小解時，卻有不識趣的人前來打擾。在我們鄰桌坐著的三個大漢竟借醉走過來意圖對小靈毛手毛腳，他們足有六尺高，滿臉胡子，臉上有大小刀疤，黑色開胸衣服，胸膛印有黑狼的紋記，腰肢掛上九環大刀，壹看就知不是好東西。石黑龍明顯看出他們的來歷，但沒有在小靈面前說出來，以免嚇著她。
　　為首的漢子壹手落在小靈的香肩上：“美人兒，來陪我們喝酒。”
　　語音有些生硬，看來不像漢人。
　　小靈還未生出反應，黑龍已喝道：“縮開妳的手！”同時手已按在那大漢的手臂上，那大漢冷冷的說：“臭小子，咱們魔教三狼的事也敢管？縮開我的手嗎？好呀！”
　　暮地白光壹閃，那大漢竟揮出九環大刀，劈向黑龍的手臂，我剛回來目睹壹切，正要拔劍解圍。
　　只聽到“當！”壹聲，那大漢、小靈及其余人等，都目瞪口呆，只因黑龍竟用他的手臂來擋開那九環大刀，而且毫發無損。
　　我心裹也禁不住喝釆，這個混蛋原來真的將金鐘罩練在手臂上。
　　乘著那大漢的九環大刀被震開，黑龍雙手在胸前壹圈，接著雙掌壹推，大喝：“佛光初現！”
　　“砰！”黑衣大漢被黑龍雙掌轟得離地飛起，口噴鮮血，斷線風箏壹樣，如飛撞向酒樓的墻壁上，痛得當場暈倒。
　　其余二名大漢已壹言不發，左右陣式包圍準備攻擊黑龍。
　　酒樓上的其他客人看見發生江湖仇殺，立刻化作鳥獸散。只余下嚇得瑟縮壹旁的酒樓老板和店小二。小靈看見血腥，走過壹旁吐過不停。
　　其中壹名大漢指著黑龍道：“閣下到底是誰？可知已惹下麻煩？”
　　黑龍淡然道：“在下石黑龍，丐幫弟子。”
　　我則在大漢身後冷冷的說：“在下風清楊。抱歉得很，我們不但不怕麻煩，最愛的反而是找麻煩。”
　　那二人聽到我的名號也不禁回頭壹望，見到是二對二的局面時，竟出乎意料的壹言不發，扶著受傷暈倒的大漢調頭便走。剩下準備動手的我如呆頭鵝般站著。既然架打不成，我只好退到壹邊看看小靈的情況。
　　“妳身體怎麽樣？不若找個大夫看看？”
　　我關心的問候，竟惹來了小靈的責罵：“整天也只顧著打架。壹點也不關心人家。”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石黑龍也走到我的身邊來：“看嫂子這樣的情況，看來妳快做人父親了。”我呆望著小靈羞紅的樣子，心內充斥著將為人父的喜悅，壹把便將心愛的玉人抱緊，興奮得說不出話來。既然小靈有孕在身，我們只好取消余下的行程，打道回府。石黑龍也嚷著跟我回家慶祝喝酒，順便欣賞我家美麗的婢女，我也樂得家裹熱熱鬧鬧，心裏不禁喝望：如陳浩南也在有多好，我們可再次歡聚在壹起暢飲個痛快。
　　喜氣洋洋的我們沒有留意到已被人跟蹤著，在遠處吊著我們的正是酒樓那三人。據石黑龍後來告知原來那三人正是西蜀魔教邪王的弟子，外號魔教三狼，雖然功夫只在二、三流間，但下毒暗算的功夫往往令江湖人聞之色變，可惜壹切都已經太遲了。
　　我們選擇在壹片翠綠的山坡上稍作休息。暮然，遠處傳來了女孩的慘叫聲，我犯下了壹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我不應離開不懂武功而且有孕在身的妻子半步。
　　當時我二話不說便聯同石黑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遺下小靈與數名車夫留守原地。我們展開身法直奔出半裏之外才醒悟這可能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於是慌忙趕回馬車之處。
　　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時的情景，車夫全倒在地上，馬車焚毀著，小靈無助地躺在地上，身前染滿鮮血。小靈為了保存清白而選擇自殺，匕首直插入胸前。
　　小靈聽到我的呼喚，回光反照，玉手輕撫我的面頰：“對不起，風郎，我不能將我們的骨肉生下來，不過我能在短暫的人生中遇上妳，總算此生不枉了，希望來生能再續前緣。”
　　小靈說到這裏氣息已越來越弱，我不顧壹切的將內力輸進小靈體內，可惜生命仍悄悄的舍小靈而去。
　　“風郎。我從沒求過妳什麽，妳能答應我最後的要求嗎？”
　　我悲痛得肝腸寸斷：“妳說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壹壹為妳達成。”
　　小靈溫柔的笑了笑：“我希望妳不要為我報……”也還沒說完，便嬌軀壹軟，舍我而去。
　　我抱著小靈的遺體，仰天瘋狂地叫著，最後不醒人事。
　　我足足昏迷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已返抵風家。石黑龍已代我將小靈入土為安，而他正要出發往西蜀。
　　“我看過車夫的傷痕，毫無疑問是魔教三狼下的毒手。”我阻止了黑龍的行動，只冷冷的說：“他們是我的，是朋友就不要插手。”
　　黑龍斷然道：“是兄弟就不要阻止我幫手，仇由妳親手來報，在江湖道上我有點門路，我先到西蜀為妳打探消息，妳守孝完後就到西蜀白帝城旁的悅來客棧，我會在哪裏等妳。”不待我答應便轉身離去。
　　小靈的死所帶給我的莫大打擊，我的靈魂像隨著小靈壹同逝去，變成了無情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