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照片密碼

　　照片雖然被精心收藏，但到底二十多年過去了，相紙的邊緣已經開始泛黃。那行鋼筆寫下的字，也已經有些褪色。
　　原本很是溫馨的壹張照片。夕陽、美景、俊男開懷。
　　可惜，所有的壹切溫馨感覺，都被照片之後那個小林子裏的那雙冰冷的眼睛給破壞了。那雙眼睛雖然隱藏的極好，幾乎與小樹林的蔥郁融為壹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但那冰冷惡毒的眼神，卻猶如活物壹般要從照片中跳出來。
　　林秋只覺頭皮有些發麻。也許僅僅是壹種直覺。她認為，看著這個冰冷的眼神，就與在店門口時的那種被人仇視的感覺壹般無二。
　　“這個是……”邵洋也是壹臉駭然。他看這張照片很久，倒是沒有註意到這雙惡毒眼睛的存在，此時猛然發現，不免有些驚秫感。
　　邵洋和林秋都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似乎是想從記憶中搜尋出這雙冰冷惡毒的眼睛的主人。奈何兩人無論怎麽樣，都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誰。
　　林秋找來放大鏡，放在那眼睛上。
　　只有壹雙眼睛，連鼻子都隱藏在樹後，辨不清長相。
　　再看那照片上記錄的日期，林秋說道：“在那天之前，我們得罪了什麽人嗎？”
　　“沒有吧？”邵洋說道：“我們在廣饒那麽多年，似乎從來就沒真的得罪過什麽人。會有什麽人會這麽惡毒的看著我們？他是男的女的？另外，妳確定他是在惡毒的看著我們，而不是攝影師嗎？他的視線，好像在盯著攝影師。”
　　林秋緩緩搖著頭，“不清楚。我只是覺得，為什麽當初妳發下那個毒咒之後，事情就真的在今天發生了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巧合？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雖然並不少見，但是……”
　　邵洋壹楞，看向林秋。
　　林秋又問：“妳是不是曾經把類似的詛咒言語跟別人說過？”
　　“我想想……”邵洋凝眉苦思，“當初我被他們幾個氣的要死，就……就去找了壹個朋友，跟他訴了壹番苦，好像確實說過壹些要把他們都變成女人什麽的話。之後就去了貴州。”
　　“朋友？誰？！他很可能就是‘變身咒’的主人！”林秋急切的壹把抓住了邵洋的手，“快說！”
　　邵洋凝眉看向林秋，楞了壹下，看了看林秋抓著自己的手，有些尷尬的抽出手來，幹咳壹聲，忽然啞然失笑，道：“不會的，‘變身咒’不是已經解除了嗎？妳怎麽還那麽緊張？”
　　林秋沒有回話，仍舊追問：“告訴我，他是誰？！”
　　看林秋異常認真的神色，邵洋說道：“他是我在廣饒的時候認識的壹個朋友，聽他說好像還是幹公務員的。叫……叫……叫什麽來著？我跟他也不是很熟，這麽多年了，竟然壹時想不起他名字了。再讓我想想……”
　　……
　　午後的氣溫依然炎熱，吃過飯，葉傾城懶洋洋的趴在床上翻看著雜誌，眼皮沈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了，卻又不敢睡，怕現在睡了，晚上睡不著。幸而有劉小丫在那不停的唧唧歪歪，倒是讓葉傾城提神不少。
　　冉菲則躺在床上聽著MP3，翹著二郎腿，無聊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冉菲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戀足癖，每次看到自己的小腳丫，就會覺得很賞心悅目。
　　敲門聲響起，劉小丫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壹個漂亮女孩兒。女孩兒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看也不看劉小丫，就走進來，直接把行李扔在了宿舍裏最後壹張空床上。
　　女孩兒有壹米七的身高，身上穿了壹身綠色迷彩式休閑裝，身材很好，臉蛋兒也很漂亮，壹雙略顯濃黑的細眉，更增添了壹股別樣韻味，眉宇間不失秀氣，又平添英氣，讓人壹看就有壹種“女強人”的直覺。只是女孩兒的神情實在是有些冷漠，有那麽點兒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
　　“妳好啊。”劉小丫跟新來的女孩兒打招呼。
　　女孩兒斜了劉小丫壹眼，沒有說話，直接上了床，開始鋪床。女孩兒的床鋪的床頭對著葉傾城床鋪的床頭，兩張床並成壹線靠著墻。中間隔著壹個小櫃子。
　　葉傾城歪過頭來，看到了女孩兒穿著鞋子蹲在上鋪的床上，打開包，正在翻找著什麽。
　　女孩兒背對著葉傾城，葉傾城看不到女孩兒的臉，卻看到了女孩兒的小屁股。低腰迷彩式的褲子，蹲下來時，露出了屁股溝和內褲。讓葉傾城差點噴血的是，女孩兒的內褲，看起來似乎是丁字褲。
　　喉嚨裏咕咚了壹聲，葉傾城轉過身來躺下，歪著頭去看女孩兒的臉。
　　女孩兒的頭發有點淡淡的紫紅色，就那麽披散著，正好遮住了女孩兒的臉，讓葉傾城窺見不得。
　　葉傾城看了壹會兒，還是沒有看清女孩兒的長相，有些掃興，實在是有些困了，幹脆閉上眼睛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大會兒，葉傾城朦朦朧朧間，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燈光刺得眼睛有些疼，顯然天色已經黑了，屋裏亮著燈。下意識的睜開睡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壹張漂亮的女孩兒的臉。——是新來的那個女孩兒。
　　葉傾城先是壹楞，緊接著就是壹嚇，下意識的想要坐起來，卻被女孩兒給按住了肩膀。
　　“葉傾城？”女孩兒盯著葉傾城的眼睛問。
　　葉傾城心裏咯噔了壹下，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眼睛越掙越大，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猛的撞擊了壹下，失聲叫道：“啊！妳……付紅顏？！”葉傾城的吃驚不是壹星半點兒。感嘆了壹下天涯何處不相逢之後，又開始佩服那個可能會施展“控心術”的“變身咒”主人了。
　　葉傾城相信，能夠再度與付紅顏相逢，壹定是“控心術”搞的鬼。
　　那個神秘的家夥想幹什麽？把這麽多人都弄到這裏來，有什麽企圖？總該不是為了好玩吧？這壹連串的熟人的相遇，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麽陰險的殺招？
　　女孩兒眉頭壹擰，忽然伸手，壹把握住了葉傾城胸前的壹只小兔，捏了兩下，眉頭擰得更緊了。又看了壹眼茫然失措的葉傾城，壹只手忽然鉆進了葉傾城的裙子裏。
　　“啊！妳……妳幹……嘶！輕點！”葉傾城嚇得想要推開女孩兒，剛壹伸手，卻被女孩兒壹把扼住了手腕，就那麽巧妙的壹擰，葉傾城的胳膊就動彈不得了。
　　葉傾城心裏很矛盾，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女孩兒的膝蓋壹下子頂在了葉傾城的小腹上，冷冷的眼睛裏竟然好像燃燒著壹股邪火，“說！妳怎麽變成女生了？！”
　　“啊……這個……突然就變了。”葉傾城臉色紅撲撲的，看著女孩兒，吞了壹口口水，“那個……紅顏，妳輕點好不好？”說話間，葉傾城四下裏環顧房間，才發現好像宿舍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她們呢？”
　　“出去玩了。”付紅顏忽然把漂亮的臉蛋兒湊了上來，幾乎貼在葉傾城的嘴唇上，“我不管妳是男人還是女人！今天妳又落到我手裏了！”
　　“呃……”葉傾城的小腹被付紅顏的膝蓋頂得有些疼，“妳先起來好不好。”
　　付紅顏盯著葉傾城的眼睛，膝蓋擡起，並沒有起身，反而跨坐在了葉傾城身上，又看了壹眼葉傾城的胸部，凝眉問道：“該不是那次沒有進去，自卑的做了變性手術吧？”
　　“怎……怎麽可能。”葉傾城的臉色愈發紅了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臉紅。想來想去，覺得肯定是初中時代被付紅顏“欺負”時留下的後遺癥。
　　“為什麽不跟我聯系？！我給妳留了手機！還給妳寄過壹封信！”付紅顏質問道。
　　“不是啊，手機號碼被我弄丟了。信……妳給我寫過信嗎？”葉傾城有些茫然。
　　“妳騙我！”付紅顏兇狠又哀怨的瞪著葉傾城，“妳說妳會給我打電話的！妳騙我！”說著，眼眶竟然紅了，兩滴清淚順著臉頰躺下來，“我滿懷希望等了妳好幾年！到現在我都沒有換手機號碼！妳竟然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我真的把號碼弄丟了！不信妳問陳思！陳思可以給我作證！”葉傾城苦著臉說道。
　　付紅顏抹了壹把眼淚，忽然趴了下來，抱著葉傾城的腦袋，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葉傾城失神片刻，好像又回到了上初中時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在付紅顏家裏，她也是這樣動情的吻著自己的唇。
　　吻了壹會兒，付紅顏放開葉傾城的唇，把她的腦袋往下按，狠狠的按在了自己胸部。
　　“唔……餵！別……悶死了！”葉傾城努力推開付紅顏，漲紅著臉，“妳怎麽還是老樣子。趕緊別這樣，被人看到啦。”
　　“我才不管！”付紅顏從葉傾城身上爬起來，直接跳下床。
　　葉傾城這才發現這丫頭壹直穿著鞋子踩在自己床上。
　　付紅顏看了看葉傾城，說道：“放心，新鞋子，不臟。”
　　“哦。”葉傾城抿嘴笑笑，看著付紅顏，心裏壹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再碰到妳。我真……”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變身咒”主人的“控心術”。
　　“下來，跟我走。”付紅顏的口氣不容置疑。
　　“去哪啊？”
　　“妳別管了！”
　　“哦。”葉傾城心情很好，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跟著付紅顏走出宿舍。
　　付紅顏壹把抓住葉傾城的手，臉上洋溢著許多年都沒有出現的開心的笑。壹邊走壹邊時不時的轉臉看著葉傾城，好像怎麽看也看不夠壹般。
　　葉傾城臉上也帶著笑，記憶猶如潮水壹般湧來，讓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的夜晚。
　　那天晚上，葉傾城跟付紅顏走出商丘市五中沒多遠，手就被付紅顏捉住了。付紅顏那時候沒有說話，只是漲紅著臉看著葉傾城，葉傾城也紅著臉低著頭。
　　兩人壹直走到付紅顏的家裏。
　　在那張單人木床上，兩個企圖偷嘗禁果的少男少女赤身裸體的折騰了壹晚上，最後什麽也沒幹成。即便如此，卻也依然讓兩個青澀的初中生激動的壹整晚都沒睡著。
　　想到那些往事，葉傾城失聲笑了起來。
　　付紅顏用手指挖了挖葉傾城的手心，低聲問道：“笑什麽呢？”
　　“沒什麽。嗯——”葉傾城想了壹下，說道：“大概是幸福的笑吧。”
　　“什麽時候妳也學會油腔滑調了？跟陳思學的吧？”
　　“我本來口才就不錯好吧？”
　　付紅顏笑了壹聲，拉著葉傾城快步下樓，幾乎小跑起來。兩人壹直來到校內的小公園裏。付紅顏四下裏張望著，發現小公園裏到處都是人，不是情侶就是姐妹，要麽就是單身的男男女女，擰了壹下眉頭，幹脆又拉著葉傾城在校園裏轉了壹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累得有些喘氣了，才幹脆扯著葉傾城鉆進了公廁的小隔間裏，回手關上了門。
　　葉傾城也有些氣喘，看著付紅顏，低聲笑問：“妳想幹什麽壞事？”
　　“妳說呢？”付紅顏忽然推著葉傾城，壹直把她推在了墻上。眼神不無挑逗的瞄著葉傾城，壹只手順著葉傾城的大腿，再次鉆進了她的裙子裏。
　　葉傾城緊張的豎著耳朵，生怕有人聽到動靜。
　　這種擔心害怕的心情，更讓葉傾城興奮的不得了。
　　畢竟是校內廁所，總有女孩子在廁所裏進進出出，聽著女孩兒們的交談和方便時的水聲，葉傾城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付紅顏貼著葉傾城的耳朵，低聲道：“知道為什麽妳雖然變成了女生，我還是敢跟妳相認嗎？”
　　“為什麽？”
　　“因為這麽多年來，我壹直想著妳。”付紅顏說著，忽然哽咽，低聲抽泣起來。“這些年來……我都不曾忘記妳的音容笑貌。妳知道我看到妳在床上睡覺時，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壹下嗎？妳能理解那種感覺嗎？”
　　“我理解。”葉傾城低聲說著，伸手拭去付紅顏臉上的淚珠。她實在有些意外，這麽多年來，她壹直不知道有個女孩兒竟然這麽愛戀著自己。她也不曾認為自己竟然值得壹個女孩兒這麽喜歡。
　　感情，實在是個很復雜的東西啊。
　　“呵。”付紅顏抹了壹下眼淚，低聲哽咽道：“我真是……呵呵，我在網上說我喜歡壹個男人喜歡了好幾年，他都沒有跟我聯系過。別人都說我花癡。我也覺得自己太傻，可是……妳是我的第壹個男人，第壹次真正喜歡的男生，我暗戀了妳兩年，才鼓起勇氣要把我的所有都給妳，可是……可是妳太笨了。”想到當年的那個激情的夜晚，付紅顏眼眶裏盡管還泛著淚花，卻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葉傾城輕輕的抱住付紅顏。
　　兩個女孩兒抱在壹起，相互依附，兩條小舌交纏在壹起，極盡纏綿。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傾城推開付紅顏，豎著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有什麽動靜，才凝眉低聲問道：“妳對我變成女孩子的事情不好奇嗎？”
　　“當然好奇！”付紅顏也極力壓低著聲音說道：“不過現在沒時間問妳。”說罷，又湊上來，壹口咬住了葉傾城胸前的粉嫩。
　　“嗯……不要了吧？嘶……被……被人看到……”葉傾城對自己的人品壹向沒什麽信心，很擔心會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盡管似乎廁所裏並沒有其她人。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撥弄著自己的喉嚨，葉傾城幾次都想輕哼壹聲，卻又不敢，怕被人聽到。
　　葉傾城微微仰頭，朱唇輕啟，面頰潮紅，雙眼中媚絲流轉，夢囈般的輕聲喚著：“紅顏……紅顏……”閉上眼睛，又想起了那個夏天的那個夜晚，以及那個稚嫩的沖動的奔放的青春年華。
　　盡管被付紅顏的感情所感動，但葉傾城心底仍然有壹個疑惑。或者說，她無法理解付紅顏對自己的感情。是自己不解風情？還是付紅顏太過癡情？
　　葉傾城不清楚，也不想探究。有時候，或者許多事情不需要想得那麽清楚。
　　付紅顏站直了身子，整個身子都貼在葉傾城身上，壹只手仍舊放在葉傾城雙腿間，讓葉傾城幾乎站都站不穩，嘴唇貼在葉傾城耳邊，付紅顏輕聲低喃：“傾城，我喜歡妳。從上初壹開始就喜歡妳。我要跟妳結婚……”
　　葉傾城的身子忽然壹僵，心底湧出壹股莫名的悲哀。“呵，可惜……可惜我……可惜我變成了女孩子。”
　　“那又怎麽樣？”付紅顏很是認真的看著葉傾城，“我喜歡的是妳的人，管妳下面有沒有把兒呢。”
　　“呃……”
　　“妳不喜歡我嗎？”
　　“不是不是，我喜歡妳，我當然喜歡妳。”葉傾城壹把捉住付紅顏的手，“妳不知道，妳轉學那天，我都傷心的哭了。”
　　“妳是傷心沒有機會再跟我……”付紅顏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呃……也是壹部分原因啦。”葉傾城抱著付紅顏的腰，在她唇上親了壹口，說道：“我們回去吧。肚子餓了。”
　　“好。”付紅顏說道：“等下，先滿足妳。”說著，付紅顏掀起了葉傾城的裙子，蹲了下來。
　　“……”葉傾城的身子猛地壹抖，雙手不自覺的抱住了付紅顏的頭。
　　……
　　冉菲端著壹個飯盒推門走進宿舍：“傾城，吃飯——唉？人呢？”
　　“大概在衛生間吧。”許婷跟在冉菲後面走進來，壹手捂著小肚子，“脹死了，下次不要帶我去飯菜那麽好吃的地方吃飯，我可不想變成胖子。”
　　冉菲笑了笑，把飯盒放在葉傾城的床頭，走進衛生間，沒發現葉傾城。“嘿，這小子上哪去了？”嘟囔了壹句，冉菲爬上床，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隨意瀏覽著網頁。
　　劉小丫和其他幾個女孩兒也陸續進來，嘰嘰喳喳的說著那家飯店的菜有多好吃，壹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
　　手機忽然響了，冉菲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冉登方打來的。
　　“餵？老爸。”
　　“怎麽樣？大學生活還不錯吧？”冉登方笑呵呵的問道。
　　“還好啦。”冉菲笑道。
　　“那就行。”冉登方說道：“有什麽事就打電話來。”
　　“知道了。”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表示壹下關心。哈哈，好啦，妳萬叔叔在催了，我得掛了。”
　　“少喝點。”冉菲凝眉道。
　　“知道啦知道啦。”冉登方笑道：“就這樣，掛了。”
　　直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冉菲才看到葉傾城推門進來，葉傾城身後，是付紅顏。
　　做賊心虛的葉傾城看了看許婷和冉菲，臉色莫名的壹紅，幹咳了壹聲，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心底有種對不起許婷和冉菲的想法呢？
　　冉菲擰了壹下眉頭，看看羞紅臉頰的葉傾城，又看看不同於剛來時的冰冷，臉上帶著淡淡的幸福笑意的付紅顏，低下頭，捏了捏眼角。
　　坐在床上看書的許婷也好似看出了什麽，低著頭，偷眼看向葉傾城，眼神中難掩幽怨。
　　“唉？這是……”葉傾城看到床頭的飯盒，楞了壹下，琢磨著是冉菲拿來的還是許婷拿來的。
　　兩個女孩兒都沒搭理她，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付紅顏爬上床，似乎是覺察到了詭異的氣氛。
　　……
　　“邵氏兄弟”店，邵洋的辦公室裏。
　　夜已經深了，邵洋和林秋還是沒有睡覺的意思。
　　邵洋凝眉咂嘴，來回走動了幾十趟，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哈！想起來了，他姓萬！對！就是姓萬。叫萬鈞。”
　　“萬鈞？這名字好熟悉啊。”林秋摸了摸下巴，“我應該不認識他才對。可……怎麽覺得這名字很熟習呢？”想著想著，林秋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壹張報紙上，猛然想起，前些天，她在本地的壹份報紙上看到了這樣壹個標題：萬鈞調任本省省委書記。
　　……
　　商丘古城北關。
　　安小環打著哈欠走到安小瞳的門口，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看著正在查閱資料的安小瞳，說道：“早點休息吧。”
　　安小瞳頭也不擡的示意安小環不要說話，凝眉看著桌上的壹本泛黃的陳舊古書。安小環楞了壹下，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在床沿上坐下。
　　足足過了五分鐘，安小瞳才擡起頭來，看著安小環，問道：“最近妳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安小環重復了壹遍，臉色忽然壹紅，有些尷尬：“妳……妳怎麽知道？”
　　安小瞳壹楞，拍了壹下額頭，說道：“跟性無關的，別……妳別老是往那方面想。”
　　“啊……沒啊。我沒亂想。”安小環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波瀾不驚，“呵呵，妳說的奇怪的想法，是指？”
　　安小瞳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就是……就是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比如忽然想起某些人或者某件事，怎麽也忘不了。比如忽然做了壹個決定，之後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那樣的決定，就好像壹時沖動壹般。再比如……再比如心情莫名的煩躁、激動、壓抑……”
　　“經期有時候是會煩躁壓抑啊什麽的。”
　　“閉嘴。”安小瞳捂著臉，使勁抹了壹把，才看向安小環，嘆氣道：“小心點，不要被‘控心術’影響，我會想辦法對付這種詭異巫術的。”
　　“呃……心，真的會被控制嗎？”
　　“是影響。”安小瞳啞然失笑，“巫術，其實也有科學理論的。每個人的心情、想法之類，都會根據環境的改變、心態的改變、時間的改變而改變。‘控心術’的原理，就像……就像壹根微不足道的羽毛。在它要對付的人的心理天秤的壹端放上壹根羽毛，看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重量，卻足以影響天秤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