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壹章 新上海灘（二）

　　在美國的大街上，最常見的跑車就是Ｐｏｒｓｃｈｅ９１１，以前侯龍濤上學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幾輛，他曾經將那些９１１當成假想敵，開著他那輛８８年的本田雅閣ＬＸ，在市區內狹窄的馬路上跟人家狂飆，經常是在限速４０邁的地方開到８０邁，也就是在１３０公裏左右，當然了，對方並不知道他是在跟他們較勁，要不然９１１壹腳油兒就能把他甩沒了。
　　侯龍濤練就的那點兒超速的本事現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過今天他開的是壹輛性能占優的車。“巡洋艦”在不算特別擁擠的車流中“左突右沖”，雖然引來了壹連串兒的喇叭聲，但也很快就把“捷達”落下了老遠，要不是因為前面的車輛在紅燈時堵住了路口兒，他早就“遠走高飛”了。
　　“下壹個大路口兒是江寧路，不要拐，再前面到石門路左轉，然後第壹個路口兒右轉，上北京路，壹直開，過了友誼商店左轉，上中山東路，過了黃浦江就離浦東機場不遠了。”文龍把整條路線都勾畫出來了。
　　“北京路？去了‘路’字兒，不就到了咱們的地盤兒了。”這個時候侯龍濤還是沒忘了說笑。
　　“巡洋艦”領先的不少，但卻無法徹底的把“捷達”甩掉，壹直到了浦東，它仍然沒從後視鏡裏消失。雖然浦東的開發已經很有規模了，可比起上海的老城區，還是略顯荒涼，可能主要是因為浦東大部分的地區都是用於居民新居，少了大型的商業中心，越是接近浦東機場越是如此，甚至還能看到農田，但道路卻寬闊了，車輛也少了很多。
　　“嘿嘿，這回妳還怎麽追？我肏！”侯龍濤剛笑了兩聲，臉就又沈了下了。
　　“怎麽了？”
　　“我狂開了快半小時了，就算是在北京也早該有人報警了，可到現在都沒有警察來攔咱們，壹定是老毛要他們暫時不要插手。這是老毛的地盤兒，卻壹直只有壹輛車在追咱們，媽的，肯定有人在前面等咱們，說不定所有的機場、火車站什麽的都已經有他的人了。”
　　侯龍濤的想法大部分正確，只有壹點，並不是沒有別人在追攔他們，只是因為他開得實在太瘋了，三路攔截的人都沒趕上，他的這個判斷失誤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麽，但實際上卻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這時候，天慢慢的陰下來了，看樣子可能要下雨了。
　　“嗨，別慢下來啊。”文龍叫了壹聲。
　　“噢。”侯龍濤看到“捷達”再次出現在了後視鏡裏，趕忙又狠狠的踩下了油門兒，拐了個彎兒，不再朝機場的方向開了。
　　“現在怎麽辦？”
　　“肏，機場是不能去了，妳現在就給北京打電話，壹是讓人去接老吳，二是讓他們派人來上海，讓他們坐火車，帶家夥，具體地點以後再連絡。”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我先在這兒轉兩圈兒，這兒車不多，大概可以把尾巴甩掉，要是不能，咱們就開回鬧市，在人多的地方，徒步甩掉他們，然後找地兒躲起來，等人來接咱們，千萬人以上的城市，只要咱們不動，應該不會出問題。”
　　“好。”文龍掏出了手機，開始和北京聯絡。
　　如果侯龍濤是直接把車開回城裏，雖然無法擺脫“捷達”，但他的計劃仍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可他卻在小範圍內轉起了圈兒，立誌於毫無顧慮的離開浦東。十幾分鐘之後，“捷達”已然不見蹤影了，“嘿嘿嘿，ＯＫ了，咱們現在該怎麽走？”
　　“問我？我怎麽知道？壹直是妳開的車啊。”文龍裝出極為驚訝的樣子。
　　“妳大爺，地圖在妳那兒。”
　　“我他媽剛才不是打電話呢嘛，哪兒記得路啊，不知道咱們現在在哪兒，光有地圖管個鳥兒用啊。”
　　“媽的，怎麽連個路牌兒都沒有。”侯龍濤把車速放慢了，左右張望著，他們現在處於壹片新建的居民區中，好像都沒入住完全呢，“開窗戶問問。”他說著就把車緩緩的停到了路邊。
　　文龍剛把車窗按下來，想要向旁邊的賣報人問路，“大哥，這是……”突然壹陣輪胎與地面磨擦的刺耳聲音傳了過來，壹定是因為車輛急轉、急起或是急剎而產生的。侯龍濤正在低頭點煙，要說他的反應也真算快了，頭都沒擡，踩住剎車的腳就已經移到了油門兒上。但為時已晚，兩輛從前面拐角處沖出的小轎車已然壹前壹後的把他們夾在了中間。
　　剛剛啟動的“巡洋艦”撞在了擋住去路的“藍鳥”上，因為還沒有提起速度來，並沒能沖過去。幾個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漢從敵車上躥了出來，其中壹個上來就把“巡洋艦”駕駛室上的玻璃掄碎了，還企圖把車門打開，剩下的幾個人也開始砸車，“小赤佬，都他媽給老子滾下來，北京小崽子也敢來上海興風作浪，活得不耐煩了。”
　　“去妳媽的！”侯龍濤向右猛打方向盤，腳下狠踏油門兒。“巡洋艦”在自己的左前角兒與“藍鳥”的右側刮蹭所發出的“呲啦、呲啦”聲中，艱難的駛上了人行道，但阻力壹去，它立刻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壹般沖了出去。
　　“快追，快追。”壹群人呼啦呼啦的上了車，可是“巡洋艦”已經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餵，他去哪兒了？”壹個人對著手裏的對講機喊了起來。
　　“他從前面第二個路口右轉了，跑不了的。”說這句話的人是在壹架上海市公安局的直升機上。
　　“毛總，車上只有兩個年輕人，吳倍穎可能已經從虹橋機場走了。”
　　“真是廢物！”毛正毅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兒壹下兒，吳倍穎背叛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壹個完全靠得住的手下，“是不是有壹個戴黑邊眼鏡的人？”
　　“是，開車的那個就是。”
　　“壹定要抓活的，另壹個生死不限。”老毛明白，證據很可能已經離滬了，唯壹挽回的希望就是用侯龍濤做人質。
　　“毛總放心，壹定會抓住他的。”
　　“放心個屁，儂讓我放心了多少次了，我哪次能真正的放心？儂聽清楚了，如果讓侯龍濤跑了，儂也不用再給我打電話，儂就直接帶著儂的人，還有儂的老婆孩子，壹起從‘東方明珠’上往下跳吧。”毛正毅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抓不到人，自己說不定都要跳電視塔呢……
　　“四哥，妳的手在流血呢。”
　　“嗯？”侯龍濤看了壹眼自己的左手背，果然是血淋淋的，“沒事兒，大概是碎玻璃劃的。”
　　“停下包包吧。”
　　“還停？”
　　“嘿嘿嘿，肏，沒想到咱哥們兒也有逃命的壹天。”文龍笑著點上煙。
　　“哼哼，輪也該輪到咱們了。”
　　“去哪兒？”
　　“回城，上海不是也有地鐵嘛，咱們去見識見識。”
　　侯龍濤說的很鎮定，心裏卻根本沒底，他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天陰沈的很厲害，雖然還不到２：００，但已經見不到太陽了，就連號稱在全上海各個地方都能看見的“東方明珠”電視塔也瞧不到，還起了風。“巡洋艦”的好幾塊兒窗戶都被打碎了，有點兒“城雨欲來風滿車”的意思。
　　雨終於下了起來，雖然不大，但卻很急。“奶奶的。”侯龍濤的左胳膊都被打濕了，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敢停車，更不敢棄車步行。文龍倒是挺美的，剛才被襲時，他那邊的窗戶是按下的，所以沒被打碎，現在倒是免了他被雨淋。“找地方換車吧。”文龍在反光鏡裏並沒有發現追蹤的車輛。
　　“不用了，看見前面那座橋了嗎？”
　　“廢話，那麽大個兒個鐵家夥我能看不見？”
　　“我不知道那是楊浦、南浦、徐浦還是奉浦（那時盧浦大橋還未完工），反正是回市裏的路，過了橋，咱們基本就算是勝利大逃亡了。”侯龍濤這只瞎貓算是撞上死耗子了。
　　壹輛“黃海”大客車和壹輛“昌河”面包車跟在傷痕累累的“巡洋艦”後面上了橋，其實這兩輛車已經跟了“巡洋艦”幾分鐘了，但因為沒有可疑的突然移動，也就沒有引起侯龍濤的特別註意。雨天路滑，再加上自己在挨淋，侯龍濤開的不是很快，走的是最靠橋欄桿的慢車道，“黃海”都並到了裏側的壹條車道，平穩的進行超車。
　　兩個小夥子又開始有說有笑了，在行駛到大橋中段的時候，他們追上了“黃海”，“肏，開這麽慢，剛才窮並個屁……”侯龍濤的話還沒說完，“黃海”突然開始向外強行並線。“我尻！”侯龍濤猛踩剎車，他不可能躲閃，這座橋沒有非機動車道，右邊只有壹條被矮石墩隔開的隔離帶，再向外就是因風雨兒顯得黑沈沈的黃浦江水了。
　　“黃海”原先就是在減速行駛，並線到壹半兒就開始剎車，等於是從斜刺裏橫在了侯龍濤的跟前，“巡洋艦”壹頭紮進了它的“肚子”裏。侯龍濤都來不及反應，壹直跟在他後面的那輛“昌河”就頂住了“巡洋艦”的“屁股”，使它進退不得。
　　“媽的，還是沒跑了。”侯龍濤苦笑了壹下兒，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感到特別的威脅，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明白自己有做為人質的價值。眼看著十幾個持刀扛棍的人從“黃海”、“昌河”上下來，向“巡洋艦”圍過來，“怎麽招，文龍，打還是降啊？”
　　“打？怎麽打啊？我叫林文龍，不叫李小龍。”
　　“得，那咱們就別吃這眼前虧了。”兩個人推開各自身前的安全氣囊，下了車，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笑容，“沒必要動手兒，我們跟妳們走就是了。”周圍的人還是不緊不慢的向他們靠近，反正獵物已經落入了陷阱，沒什麽可著急的。
　　壹輛車頭“受傷”的“藍鳥”停了下來，司機率先蹦下車，手裏提拉著方向盤鎖，沖到了侯龍濤面前，摟頭蓋臉就砸，他恨死這個小王八蛋了，原來那輛“藍鳥”是他自己的，雖說公司肯定會出錢修理，但眼見愛車被撞壞了，還是鉆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的侯龍濤根本來不及躲閃，本能的用左臂向外壹搪。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喀喳”壹聲，“啊！”侯龍濤單膝跪地，右手撐地，左臂軟綿綿的垂著，他疼得虛汗直冒，肩膀發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是骨折了，最輕也是個骨裂，“妳媽了個鳥屄的！”
　　“小雜種！”司機再次舉起了長鎖。
　　“夠了，”兩個人上來拉住了他，“毛總要活的。”就這麽壹耽誤，文龍已經躥了上來，壹把搶過司機手中的兵器，雙手前後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小腹上，緊接著前手上擡，後手下按，鎖頭兒不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這壹下兒，那個司機連叫都沒叫就昏過去了，八成兒是把下頜骨挑碎了。
　　這下兒可是捅了馬蜂窩，壹群人全沖了上來，真打起來，也就顧不得什麽命令了，再說老毛要的是侯龍濤，另壹個的死活他們並不在乎。“噗”、“噗”，文龍背上立刻就被砍了兩刀，他倒地的同時，長鎖也脫了手。
　　侯龍濤壹擡頭，看到幾個人圍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文龍又踢又打，腦袋“嗡”的壹聲，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長鎖，壹躍而起，揳倒了壹個正在毆打文龍的雜碎，強忍著左臂鉆心的疼痛抓住了文龍的領子，拽著他的身子向後退，邊退邊狂掄著手裏的家夥，他的樣子就像是瘋了，連眼都紅了，壹時之間倒是也沒有敵人可以近身。
　　侯龍濤的後背已經頂到了橋欄桿兒，他把文龍的身子拉了起來，“文龍，文龍。”
　　“四……四哥，有機會妳就……妳就先撤吧，回頭……回頭幫我多上幾個……幾個大密就成了……”
　　“別胡說……再過來我他媽就跳下去！”他後半句話是對不斷逼近的敵人嚷的。
　　“儂別亂來。”他們還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畢竟壹個死侯龍濤是不能交差的。
　　侯龍濤讓神誌不清的文龍靠在自己身上，騰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帶解開，穿過文龍後腰處的皮帶，右手扔下了鐵鎖，又把皮帶系上了，他很明白，這些人只要自己，文龍要是落在他們手裏，不死也得半殘，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王八蛋，我侯龍濤這次要是不死，妳們就等著抄家滅門吧。”
　　“我肏，小赤佬要跳江。”有幾個人已經看出了苗頭，上來就要抓人，可還是晚了壹步。
　　“咱哥兒倆就算要掛也是拴在壹起的。”侯龍濤緊緊抱著文龍，雙腳壹蹬，身子向後壹仰，兩個人就從橋欄桿兒上翻了過去，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紮進了離橋面幾十米的黃浦江裏，且不說會不會淹死，光拍這壹下，侯龍濤就失去知覺了，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海是陰風邪雨，北京卻是艷陽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出租車，今天她臉上沒上妝，穿了壹件短袖的桃紅色緊身Ｔ—Ｓｈｉｒｔ，壹條天藍色連胸擋的背帶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背著壹個黑色的小書包，再加上她那條長長的大辮子，顯得很清秀，充滿青春活力。她點上煙，擡頭看了壹眼樓上的壹個窗口，甜甜的壹笑，進入了門洞。
　　這些天來，司徒清影和他的九個幹哥哥壹起，帶著手下們砸了好幾家侯龍濤的網吧，她本以為那個讓幹爹有很高評價的男人會立刻進行反撲，怎知“東星”卻是毫無動靜。雖然“霸王龍”很鄭重的警告過她，但她本來就沒把侯龍濤放在眼裏，現在更是不拿他當回事兒了，今天她就要完成從清明節那天起就壹直縈繞在腦中的願望。
　　司徒清影三歲的時候，和同壹所孤兒院的九個男孩兒壹起被“霸王龍”收養，從那以後，就壹直在黑社會的環境中成長了十八年，接觸的都是大老粗兒、渾人。“霸王龍”雖然不是骨子裏都冒壞水兒，但對於教育孩子也是壹竅不通，那些“叔叔”“伯伯”就更是別提了，經常當著小女孩兒的面兒大談怎麽把女人玩兒得又哭又叫。
　　時間壹長，司徒清影幼小的心靈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女人是壹個軟弱的群體。但那種環境也培養了她的韌性，她要與自己的“命運”抗爭，她不要做被人肏的“弱者”，她要做肏人的“強者”，從十三、四歲開始，她就和幹哥哥們壹起出去打架，而且下手最狠，很快，她的名聲就蓋過了她的哥哥們，成為“九龍壹鳳”中最危險的壹個。
　　司徒清影有壹個天生的“弱點”，她長得很漂亮，發育的既早又好，這就難免被男孩兒追，為此她不知道暴打過多少崇拜者，直到再也沒人敢往石榴裙下跪了。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她開始有生理需要了，等到了十八歲，除了“自娛自樂”，她開始跟著“霸王龍”或是“九龍”進酒吧、下舞廳泡妞兒，她“上”過的女人絕不比侯龍濤少。
　　在司徒清影的成長歷程中，從沒有人給予她母親般的關懷，這就造成她對年長的女人有特殊的興趣，可她卻從未碰到過壹個長相、氣質都符合她標準的美婦人，這也就是為什麽壹個星期前，她第壹眼看到成熟艷麗的何莉萍，就只覺得乳房發脹，陰道立刻就濕潤了，連子宮都壹陣陣的收縮；這也就是為什麽她不惜違抗“霸王龍”的命令。
　　司徒清影通過在公安局的關系查清了何莉萍的住址以及壹些基本情況，讓她難以相信的是自己的目標居然已經三十九歲了，但這對她不僅不是壹個壞消息，反而使她的興趣更濃厚了。她現在就站在何莉萍的門外，按響了門鈴兒。壹陣電子音樂中夾雜著壹個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誰啊？”司徒清影沒有回答，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兒緊張。
　　“誰啊？”何莉萍又問了壹聲兒，還是沒人回答，門鈴兒卻又響了起來，她打開了大門，反正外面還有壹扇帶紗窗的防盜門。“妳找諾諾？她還在訓……”她的第壹印象是門外的女孩兒是來找女兒的，但立刻就發覺自己判斷錯了，她看到了那條長長的大辮子，“妳……妳是……那天在鳳凰山上的女孩兒？”
　　“萍姐，我能進去嗎？”司徒清影又是甜甜的壹笑，表情更友好了，她看出對方本來是想開門的，但認清了自己之後就停止了那個動作。
　　“有事兒嗎？”何莉萍還是沒有要請門外人進屋的意思，這個女孩兒那天的眼神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種眼神她只在跟侯龍濤做愛的時候才見過。
　　“有點事兒，是關於侯龍濤的。”司徒清影的視線散亂，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睛在屋裏的女人身上停留。
　　“龍濤？龍濤他怎麽了？”
　　“妳知道侯龍濤和我幹爹的矛盾吧？”
　　“妳幹爹？什麽矛盾？”
　　“嘻嘻，現在都鬧得滿城風雨了，我也是圈兒內人，不用瞞我的。”
　　“什麽啊？什麽事情滿城風雨了？”
　　“妳真的不知道？”看著何莉萍毫不做作的表情，司徒清影知道她不是在裝傻，“我幹爹是北京黑道上的頭號兒人物，侯龍濤得罪了他，雙方已經開戰了，當然了，情況還沒到很嚴重的地步。”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咱們就這樣隔著扇門說話嗎？妳要是不歡迎我，我就告辭了。”
　　“啊！請進，請進吧。”何莉萍把防盜門打開了，她知道侯龍濤跟黑道兒有點兒聯系，被對方這麽壹嚇，真的很擔心自己的愛人。
　　司徒清影進了屋，也不等主人邀請，自顧自的坐到了大沙發上，把背上的小包兒放在身邊，“看來妳在侯龍濤心裏的地位也沒多高嘛，他有什麽事情也不跟妳說。”
　　何莉萍溫柔賢淑，雖然“客人”無理，她卻沒失了禮節，從冰箱中取出壹聽兒飲料放在女孩兒的面前，“龍濤壹定是怕我擔心，他可以應付壹切困難的。”
　　“哼，愚昧。”司徒清影看出自己心儀的女子對那個臭男人有很深的情意，不禁醋勁兒大發，“應付壹切困難？我看他這關就過不去了。”
　　“請妳說得明白壹點兒，好嗎？”
　　“好。”司徒清影將侯龍濤和“霸王龍”的沖突誇大了十倍，又把“霸王龍”的實力誇大了十倍，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侯龍濤還真是必死無疑了。在此之間，司徒清影還不經意似的把何莉萍打量了壹番，雖然她完全是居家打扮，寬松的牛仔褲和Ｔ－Ｓｈｉｒｔ，還未施脂粉，但卻無法掩蓋她傲人的身材和純出自然的美感。
　　何莉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話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都不信，“妳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有辦法救他，只要我向幹爹求情，要想保那小子壹條狗命還不算難。”
　　“我還是要問為什麽，妳為什麽要救他？”
　　“妳猜猜看啊。”司徒清影微微壹笑，臉上突然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粉紅色。
　　看著女孩兒的表情，何莉萍壹皺眉頭，“妳……妳想和龍濤好？”
　　“什麽！？”
　　“妳是想做龍濤的女朋友嗎？那妳光征得我的同意是沒什麽大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妳應該直接去找他，怎麽說大主意都得是他拿啊。”
　　“妳在說些什麽啊！？”司徒清影的臉更紅了，但這次是被氣的……
　　編者話：仔細看了壹下，在原稿裏沒有把“沈”寫成“沈”，又看了看貼出來後的，也沒有啊。
　　警用直升機並非鄭州獨有，廣東警方已經在使用了，上海也在爭取，我就是讓他們的爭取早日成功了。武警部隊和駐地政府的關系壹般都是很不錯的，要說毛正毅沒有辦法結交武警部隊的領導，可能不太準確吧？
　　因為北京沒有什麽重要的大橋，我對大橋的保衛工作還真是毫無了解，就只知道在兩端應該是有武警把守，在大橋中段會有人站崗嗎？
　　其實侯龍濤在上海所犯的唯壹“罪行”就是超速（毛正毅不報案，沒有人會知道盜竊），是屬於交通違章，跟上海的治安好壞並無聯系。我想北京路是可以左轉的吧？我還真是看著地圖寫的。
　　有壹種極限運動叫懸崖跳水，男子的高度為二十八米，所以說三十米是極限我也同意，但壹般人並不知道。侯龍濤為什麽沒有摔個稀巴爛，有兩種解釋，壹，他的身體有異常人；二，有多少電影兒、電視劇裏，人從百米高空入水，連暈都不暈，我想這就是虛構與真實的區別吧。
　　給任婧瑤紋身並非壹時起興，從侯龍濤對她說的話來看應該是早有預謀的，所以帶著紋身槍去青島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幾天海岸線和公社都在出毛病，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