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壹)
　　有壹天我面對鏡子這樣告訴自己：妳已經二十八 歲了！該嫁給誰誰或某某了！
　　人家說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妳怎能眷都沒眷就讓年華付水流？
　　可是我的愛人……他比我小五歲！而且他還跟他的名字壹樣，是個放浪不羈的「阿飛」。
　　詞典說「阿飛」是「穿著奇異的青少年無賴」。我認為這種解釋非常不準確。
　　阿飛的穿著奇異，但他的行徑更奇異……而我卻深深地迷戀著他的奇異。
　　三月，城市裏飄蕩著曖昧的氣息。我在這樣的季節裏認識了阿飛。我和他最接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0。01公分，我對他壹無所知。六個鐘頭之後，我愛上了他。
　　他很英俊，蓄著飄逸的長發，黑色的緊身衫和褪色的牛仔褲勾勒出隆凸結實的肌肉。這是他給我的第壹印象。在超市裏，我跟他擦肩而過，然後又不約而同地回眸。我看見他的燦然壹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黃昏總是消逝得飛快。黑夜像壹匹鼓翼的烏鴉，用它的翅膀籠罩了都市。
　　22點，我在酒吧裏再壹次遇見他。他跟壹群服飾鮮艷的男女圍聚在壹起，在呼嘯著酗酒。他的笑聲肆無忌憚，帶有金屬的質感。
　　我獨據壹隅，默默註視著六小時前在超市裏與我擦肩而過的他。結果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相遇的瞬間我似乎聽到了奇妙的「嘶嘶」電流聲。然後他撇下同夥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他用壹種光焰灼熱的眼神俯視我……說：「我們見過面。」我點點頭，「妳的記憶力真好……坐吧……喝壹杯？」就像大多數男人喜歡漂亮女人壹樣，我也喜歡英俊的男人，尤其是年輕的身材剽悍的英俊男人。在跟阿飛相遇之前，我和壹個有婦之夫同居了半年。那「有婦之夫」的相貌酷似某位影星，氣質也很儒雅，但他的性能力奇差……無法滿足我的生理需求。最後我忍無可忍，當著他的面使用自慰器……令他羞慚地主動地離我而去了。
　　我屬於那種外表看似冷艷其實內心欲念如熾的女人。我記不得是哪壹位詩人說的了，說的真好：這有什麽奇怪的……妳本來就是野獸。
　　沒錯……阿飛就是壹匹充滿了野性的猛獸。我也是壹匹母獸，只不過我把自己的獸性隱藏在身體最深處。我受過高等教育，現供職於著名的大機構，月薪逾萬，可謂高級白領……我的生存環境迫使我必須註意言談舉止，必須裝扮出壹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酷……其實我渴望著富有激情的生活！我不想成為壹個在放縱與恪守之間苦苦掙紮的女人。
　　阿飛並沒有坐下來陪我喝壹杯……他就這麽著站在我的面前。不說話，兩手插兜，兩眼炯炯。我知道他在看我，或者說在欣賞我。他的目光如火，映紅了我那柔媚的五官，蔓延了我那豐隆的美乳，燃燒了我那平坦的小腹，灼熱了我那修長勻稱的雙腿……且沸騰了我的血液。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老天，這就是我需要的男人！妳看他多麽帥氣！身體多麽精悍！妳看他兩腿之間的隆起多麽可觀……我的心裏盤旋著壹條情色蟒……在這樣的夜裏，它狠狠地咬了我壹口。
　　我幾乎是很倉惶地跟著阿飛逃跑了。我們來到壹個廢棄了的舊倉庫裏。
　　我很奇怪這裏竟然還通著電……壹盞散發著黃色光暈的電燈在空中搖曳。
　　墻壁上被人畫滿了巨大的男性生殖器。還有壹把布滿了灰塵的椅子和堆積如山的空酒瓶子……阿飛將我拽進懷裏，然後粗魯地吻我，弄得我嘴巴裏全是威士忌的味道。
　　「想要嗎？」阿飛邊吻邊問。
　　「嗯……」我貪婪地吸吮著他的舌頭。
　　「那就來吧……」阿飛松開我，開始飛快地脫衣服。
　　我喜歡他的直接……我喜歡他的裸體，還喜歡他的陽具。我的媽呀！真像壹根肉紅色的香蕉……那麽堅硬！那麽驕傲！那麽威風凜凜……竟然比我的自慰器還要巨大。我的兩腿發軟了……它讓我聯想到了諸如力量、充滿、摩擦……這類辭匯，而這些辭匯又變成壹堆會蠕動的小蟲子，爬行在我的棉質三角褲裏，叮咬著我的外陰……癢得我直起雞皮疙瘩……「怎麽樣？」阿飛在沖我炫耀。
　　「很棒！」
　　我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緊張和激動……我赤裸了下體……我的兩條腿在簌簌顫抖。阿飛笑了，他靠近我，摸我的三角區。
　　「好多毛呀……」他用手指梳理我那飄拂的陰毛。
　　「妳不喜歡嗎？」我軟弱無力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喜歡。這說明妳性欲強烈。」說罷，他果斷地去撫摸我的陰戶。
　　「哦……」我下意識地並攏兩腿。我……還有那麽少許的矜持。
　　「哇！又肥又嫩！」
　　阿飛的手掌兜著我的肉饅頭，顛了顛，好象在掂量它的份量。
　　「妳說什麽呀……」我嬌嗔。
　　「我說妳的屄，又肥又嫩，還水汪汪的。」阿飛的手開始擠壓……「討厭……」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屄」呀「屌」呀這樣的字眼了。此刻從阿飛的嘴裏說出來，竟然讓我感到真實、親切和刺激……我輕輕地呻吟著，又輕輕地愛撫著阿飛的臀部。他的肌肉光滑，富有彈性。
　　「妳看……」
　　阿飛抽出手掌，叫我看他的掌心。那裏亮晶晶的沾滿了我的液體。然後他盯著我，用舌頭舔那些粘液……他的動作細膩性感，他的眼神像女人壹樣妖冶。這時我能感覺到我的下身已經溢出了壹汪東西。我太想要他了！於是我將那把破椅子拽過來，將我的左腿蹺在椅子上。
　　我說：「快點兒吧！快點兒進來！」
　　阿飛叉開雙腿，整個人跟圓規似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的龜頭很自覺地與我磨擦。其實我已經非常潤滑了。我摟著阿飛的脖子，饑渴的身體往前壹聳，與此同時阿飛用力壹送！我仿佛聽見了「撲哧」壹聲。我的身體被貫穿了……我的陰道還從未享受過如此飽滿、堅硬、粗大和充滿了力量的陰莖！我快活地嘶喊，叫快！
　　快！快！阿飛不說話，抱緊我的屁股悶著頭風車壹般抽插。他可真強壯啊！
　　每壹下都撞擊在我的最深處，撞得我心旌搖曳，撞得我魂飛魄散……老天，我高潮了……我真想死在他的懷裏！
　　回想起來，那天晚上我壹共來了六次高潮。我和阿飛先是站著做愛，做了半個鐘頭，期間我來了快速且澎湃的兩次。然後阿飛也射精了。但我不準他的陰莖出來……我死死地夾著，並主動地親吻和撫摸阿飛，結果他很快地再度勃起。這回他要從後面弄我。他叫我用胳膊撐住椅子，把腰塌下去，把兩腿叉開，把屁股撅起來……我喜歡這種姿勢，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臀部很美，不遜於ＣＨＥＹＥＮＮＥＳＩＬＶＥＲ……我款款地扭擺腰肢，激動地呻吟，讓阿飛兇猛地插入。
　　「哦……用力！用力！」
　　我不停地催促阿飛。實際上阿飛的每壹下插入都力道十足……他的大腿撞在我的臀瓣上，撞擊聲清脆響亮。他大力抽送，揮汗如雨。我真的是爽呆了！說句厚顏無恥的話，沒有壹個男人能像阿飛這樣操得我如此痛快淋漓！而且阿飛的第二次比我想像的更持久。他操了壹個多小時，最後把我的淫水都操幹了，才突突突地射精。
　　我非常滿意。這壹回我又高潮了三次，有兩次是連接不斷地洶湧而至。
　　那時我已經陷入癲狂狀態。我只記得自己在不停地尖叫……整個人整具身體飄飄蕩蕩……我的靈魂出了竅。
　　啊！那種感覺太美好！以致我五次了之後仍然意猶未盡。阿飛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我可憐巴巴地蹲在他的面前。
　　「妳太棒了……我還想要！」
　　我壹圈壹圈地舔著自己的嘴唇。老天！我真的如此饑渴嗎？其實就在壹個禮拜之前我還跟女友壹起光顧過壹家「鴨店」。那個男人很賣力氣，弄得我很舒服。
　　但那只是舒服。阿飛帶給我的卻是壹種鉆進了骨子裏的……痛快！他讓我知道了身為女人是多麽的美妙的壹件事情！
　　「妳他媽的真騷！」
　　阿飛罵我……但他的語氣很親昵，臉上還掛著微笑。
　　「沒錯，我就是要騷給妳看。」
　　我索性跪在水泥地上，自己動手，脫去上衣。我們做了近兩個小時的愛，但我依然是半裸。這說明我們太投入了。
　　我脫掉上衣，摘去乳罩，讓自己全裸在涼快的晚風中。從這壹刻起，我徹底地愛上了面前的這個少年。我要向他展示胴體，要讓他愛上我……我很有信心。因為我有別於那些青澀的少女。我的身體豐腴成熟，肉感且勻稱。這是我多年來勤於鍛煉和保養的結果。我的乳房高聳白凈，像兩座小山似的，像在奶汁裏浸過壹樣。我的乳頭嬌嫩飽滿，呈粉紅色，宛如兩粒誘人的櫻桃。
　　「我好看嗎？」
　　我嫵媚地瞅著阿飛，並聳起我的胸脯。
　　「說實話，妳很漂亮。」
　　阿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那妳不想要我嗎？」
　　我伸出我的雙手，去撫摸阿飛的小弟弟。此刻的它疲軟在黑茸茸的亂毛裏，但仍有十來公分的長度……我愛不釋手地握著它，柔韌和溫熱的感覺沁入我的手心。
　　「呆會兒……現在還硬不起來。」
　　「不！我這就要！」
　　我垂下頭去，用我的鼻尖撥弄那圓潤的龜頭。壹股由精液和淫水混合而成的腥味兒直鉆進我的鼻孔。我貪婪地嗅著，然後溫柔地張開嘴巴，將阿飛的陰莖含進口腔裏。我認真地舔著，仔細地吮著，心裏充滿了情欲……漸漸地，小弟弟膨脹起來，越脹越粗大。我站起身來，騎坐在阿飛的身上。
　　我壹邊跟阿飛接吻，壹邊用陰戶摩擦陰莖，使之保持堅挺的狀態。
　　「這回咱們慢慢的做……」
　　我踮起腳尖，讓阿飛對準我的膣孔。我緩緩下沈。熱乎乎的陰莖頂開我的大小陰唇，進入我的陰道，被我那濕潤柔軟的肉包裹。最後我就這樣坐在阿飛的大腿上。我說：「好深好深啊……」「舒服嗎？」「嗯……妳棒極了！我的小帥哥！」
　　「妳喜歡我？」
　　「喜歡……妳呢？妳覺得我怎麽樣？」
　　「不錯……妳長得漂亮，身材也好。」
　　阿飛抱著我，兩手很自然地撫摸著我的屁股。摸著摸著，他就摸進了縫隙裏……他的指肚頂著我的肛門，令我下意識地縮緊。
　　「妳這裏沒讓人弄過吧？」
　　阿飛用手指甲摳了摳。壹股異樣的快感像電流壹樣貫徹了我的周身。我看著阿飛，只見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上浮起壹抹帶有邪氣的笑容。
　　「我想幹妳的屁眼！」
　　阿飛赤裸裸地要求。我的臉騰地紅了……我能感覺到，因為我的雙頰發燙。
　　我在好多色情電影裏看到過這樣的畫面：那些巨大的陰莖在女人的肛門中出出入入，畫外是壹連串的「ＦＡＣＫ！」不過我從未體驗過肛交的滋味……盡管有幾次我已躍躍欲試。
　　我緊緊地擁抱著阿飛……
　　「下次吧……好不好？」
　　「為什麽？妳放心，我不會弄疼妳的。」
　　「不……」
　　我至今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何能夠拒絕阿飛……實際上那是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我有拒絕他的勇氣。也許當時我還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也許我還期盼著「下次」……我想和阿飛在壹起。我害怕那場舊倉庫裏的瘋狂僅僅是壹夜情。總之我拒絕了他，充滿歉意地吻他……可他並未停止手指的摸索。他說：「那好……那我先幫妳疏通壹下……」於是他的手指便粗魯地插入。我渾身緊張，卻又感到刺激。我下意識地收縮，我的陰道也因此夾得更緊……我聽見阿飛「啊」了壹聲，他的另壹只手重重地擰了我的屁股壹把……嘴裏說：「妳的屄好緊呀……夾得我好舒服！」說罷他叼起我的乳頭，吧唧吧唧地吸吮，間中還用牙齒撕咬。疼痛令我皺起眉頭，嘶嘶地吸氣……可是疼痛也激發了我的獸性。我開始上下起伏……享受磨擦的快感。但這樣壹來，我的肛門便有了縫隙，阿飛趁機更加地深入。我尖叫……我死死地按著阿飛的頭，屁股的起伏越來越大。
　　最後我像是壹個女騎士，在莽莽的荒原上策馬狂奔，大風呼嘯著迎面而來，我卻毫無知覺……我的心，我的靈魂，全被來自下體的快感占據了！
　　我只能不由自主地加速！加速！最後我的人飛上雲霄……我哭了。
　　我終於體驗到了女人在性事上的顛峰狀態。
　　連續來了六次……在我而言，史無前例。
　　也許是我過於投入了，連阿飛的噴射都沒感覺到。在我平靜下來整個人軟成壹灘爛泥之後，阿飛抱著我氣喘籲籲地說：「妳真厲害……我從沒遇見過……像妳這麽瘋的女人！」我依偎在阿飛的胸前，滿心愉悅，滿懷幸福。我淚眼婆娑地呢喃：「我也沒遇見過……像妳這樣……能叫我這麽瘋狂的男人……」「我喜歡妳。妳叫什麽名字？」我用手指在阿飛的胸脯上劃出「Ａｎｎ」三個字母。
　　「我叫安妮……妳呢？」
　　「人家都叫我阿飛。」
　　「阿飛……阿飛……」
　　我輕聲地重復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