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悔之晚矣

　　回到王府時，蕭銳就想好了壹個計劃，準備和賈詡、郭嘉商量後，給蕭壹恒加點料，不能讓他昏迷的太安穩，這次不讓他掉塊肉留些血，蕭銳的情緒平靜不下來。
　　蕭銳回來後，賈詡和郭嘉聞訊趕來，他們也想知道陛下的棋是怎麽下的，聽完蕭銳的敘述，兩人對視壹眼。
　　“陛下果然心軟了，只是用這種方式懲罰蕭壹恒。”賈詡有些惋惜道。
　　郭嘉卻道：“其實也能理解，外人看不出裏面的道道，都以為楚王昏迷不醒，所以縱使陛下知道他要弒兄，但別人不知道啊，無故懲罰他又不符合陛下的品性，當今聖上懲處任何人，可都是挑不出任何刺的。另外壹方面，就是晉王並無大礙。如今有了這次警告，相信楚王明白了陛下的高深莫測，至此，不敢把手伸得太長，更不敢做過分事了。”
　　賈詡點點頭，道：“陛下思略良多，考慮周全，也幸好我們沒有下毒手，不然就牽扯進來，憑陛下的手段也會查到殿下身上，那時就精彩了，二兒子要害大兒子，七兒子又要害二兒子，到時陛下的表情會不會很幽怨？”
　　賈詡第壹次頗有閑情逸致拿陛下開玩笑，郭嘉聽後，哈哈大笑。
　　蕭銳也笑了，說道：“我有文和先生和奉孝在，左膀右臂齊全，自然不會犯錯。文和先生，就像妳剛剛所說，現在陛下認為無人知道蕭壹恒是假裝昏迷，而我又恰巧知道，我實在不忍心他只受這麽小的責罰，躺在家裏睡覺算什麽責罰，不痛不癢，所以……我這有個小計謀，想請兩位先生參謀參謀。”
　　賈詡和郭嘉壹對視，就有了下面的談話。
　　“奉孝，妳輸了吧，我猜殿下必然想好了計謀！”賈詡壹臉蜜汁笑容，為自己猜對而高興。
　　郭嘉佩服道：“還是文和先生了解殿下，殿下果然英雄本色，趁熱打鐵。”
　　“殿下雖然年輕，但趁敵人病要敵人命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和文和先生頗為相似！看看殿下沒少在先生身上學經驗啊！”
　　“哪裏哪裏，這是殿下的本事，下黑手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啊。”
　　“不不不，還是受先生潛移默化的影響，畢竟殿下才十八歲。”
　　“我第壹次見殿下時，就如此腹黑了！”
　　……
　　蕭銳已經捂住了額頭，原來，兩人早就猜測陛下的舉動，並且以蕭銳來打賭，看樣子是賈詡贏了。
　　身邊有兩個頂級謀士，對自己的智商也是沈重的打擊，幸好自己和他們半斤八兩。
　　嗯，沒錯。
　　我是半斤，他們是八兩，滿分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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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後，蕭烈回到了晉王府。
　　他沒敢回昨天住的宅子，那裏的刺客屍體雖然被清理幹凈，但是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貴為皇子，何時面對過這種兇險的刺殺，若是燕青的箭晚來壹兩個呼吸，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我的媽呀！
　　現在想想，蕭烈還心有余悸，內心忐忑難平。
　　“該死，這個旸組織到底是什麽來歷？為何要殺本王？刺殺楚王的不是壹名女刺客嗎？為何刺殺我的卻是十名高手！難不成他招女人緣？說不通啊！該死該死……”蕭烈氣得咒罵連連。
　　現在他學乖了，在房間四周布滿禁軍和護衛，還從外祖父調來了高手。
　　“咚咚……”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蕭烈正在想事情，被這敲門聲壹嚇，差點跳起來。
　　他連忙止住內心的胡思亂想，然後吼道：“進！”
　　王府管事走進來，恭敬道：“殿下，剛剛門外射來壹道飛箭，釘在房門上，箭上還有壹封信，上面寫著讓殿下親閱。”
　　“飛……箭？豈有此理！可曾抓到人？”蕭烈罵道，剛剛止住的胡思亂想又碰出來了。鬼知道早朝時，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表現的和往日壹樣氣定神閑，其實內心比老狗還要慌亂，腿肚子壹直在打擺。
　　管事搖搖頭，道：“護衛出去後，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信檢查了嗎？有沒有毒？”蕭烈問道。
　　管事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蕭烈點點頭，伸出手，管事恭敬地將信呈給他。
　　蕭烈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看後，平靜地臉上陡然彌漫煞氣，隨即氣得將信紙死的粉碎。管事嚇得跪在地上，就連呼吸都被自己克制。
　　“下去吧。”
　　許久，蕭烈恢復平靜，說道。
　　管事這才倒退著離開，出了門，後背壹身冷汗。
　　夜幕很快降臨。
　　子時過後，蕭壹恒昏迷在床，屋內只點燃壹盞燈，所以顯得灰暗。壹股奇異的氣味不知從哪裏傳出來，昏迷的蕭壹恒突然睜開了雙眼。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才起身掀開被褥走下床。
　　舒展了壹下四肢，眉宇間盡是欣喜。
　　“假裝昏迷了六日，這身子都睡僵硬了，要不是有上好的迷藥，單靠偽裝是裝不了的，更不要說瞞過太醫。這次正好借刺殺事件來實行暗殺計劃，蕭烈啊蕭烈，想必現在的妳已經在地獄遊蕩了吧，而且死不瞑目，到死都不知道是我派人動的手。”蕭壹恒喃喃自語，感覺身體恢復了壹些自在，才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蕭壹恒的臥室是個大套間，中間是廳，右側是臥室，左側的房間是書房，他來到書房的書架旁，對著書架後面的墻體輕輕敲了三聲。
　　嘎吱……
　　墻體竟然被推開，裏面赫然是壹個延伸而下的地道。
　　此時地道口，站著壹位中年女子。
　　“殿下。”中年女子恭敬道。
　　蕭壹恒點點頭，道：“進去再說。”
　　隨即便走了進去，中年女子合上暗門，陪著蕭壹恒走入地道，通過通道來到壹處地下暗室。
　　暗室很大，更像是壹個大廳，無數個通道連接這個大廳，蕭壹恒走下來的通道只是其中壹個。
　　誰能想到，蕭壹恒的楚王府下面，竟然有這麽龐大的地下空間，和大廳連通的其他通道，必然是通往其他地方。
　　“蕭烈死了吧。”蕭壹恒欣喜道。
　　中年女人搖搖頭，道：“晉王沒死，他不僅沒死，我精心挑選的十名旸組織刺客，全軍覆沒。”
　　“什麽？怎麽可能？”蕭壹恒震驚道：“他們可都是刺殺高手，尤其是那名頭領，五品巔峰境高手，晉王府有人能阻攔他嗎？”
　　中年女子道：“我也是今日早朝後才聽說了經過，原來，陛下派遣了皇宮禁軍統領燕青保護蕭烈，他暗中放箭，殺了修為最高的刺客！燕青的箭術殿下是知道的。”
　　蕭壹恒神色大變，驚呼道：“我父皇？父皇他……”
　　壹股寒意從腳底傳上來，讓他不寒而栗。
　　“我父皇怎麽可能知道的！”蕭壹恒還是不敢相信：“為了證明我被刺客襲擊，我不僅身受劍傷，而且還昏迷不醒，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我父皇怎麽會懷疑會有人刺殺蕭烈？怎麽可能！”
　　“我也想了很久，要麽當今陛下手段通天，殿下的計謀從壹開始就被陛下洞悉，所以才會派燕青保護蕭烈。要麽，就是湊巧。”中年女子說道。
　　蕭壹恒不願意相信第壹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父皇就太可怕了。
　　“湊巧是什麽意思？”蕭壹恒急忙問道。
　　中年女子道：“所謂湊巧，就是陛下擔心刺客再刺殺其他皇子，所以派遣了宮中高手暗中保護，每位皇子府中都有高手。只是咱們只刺殺蕭烈，所以才引出燕青。”
　　“極有可能，必然是這樣！”蕭壹恒堅信道。
　　“可是……”中年女子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解釋不通陛下調走了所有太醫院太醫。”
　　“我還在昏迷，為何要調走所有太醫？”蕭壹恒此時心裏亂的厲害，失去了冷靜地判斷。
　　中年女子道：“陛下聽信了東廠海大富的話，海大富說殿下的昏迷不會影響性命，只是會昏迷，必須在天下尋訪名醫，太醫院中人無能為力，所以陛下直接撤走了太醫。”
　　蕭壹恒眼中驚色彌漫，他明白了中年女人的意思。
　　海大富是陛下的近侍，他的話自然是陛下的意思，那麽，陛下調走太醫，就是為了讓他壹直沈睡。
　　不是中毒昏迷了嗎？那就好好睡著。
　　這是懲罰啊！
　　“所以，我猜測陛下看出了殿下的計謀，所以才調走太醫，責罰殿下的行為。”中年女子說道。
　　蕭壹恒深吸壹口氣，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父皇是如何看出真相的，有妳幫我，我也真是昏迷，我實在想不出來破綻在哪裏。”
　　“其實還有壹個紕漏，就是刺客！如果刺客已經被東廠捉拿，刺客沒有下毒的事實就會暴露，這也許就是陛下看出破綻的原因！”中年女子說道。
　　“刺客已經被柳飛雪殺了啊，怎麽可能露餡。”蕭壹恒道。
　　中年女子道：“畢竟沒有見到女刺客的屍體，所以我只是懷疑。”
　　“柳飛雪跟隨我多年，忠心耿耿，不會騙我的。”蕭壹恒說道。
　　中年女子點點頭，又道：“我說過，當今陛下高深莫測，不可小覷。殿下也別太恐慌，陛下已經用這種方式責罰妳，便說明不會深究。”
　　“那我就白天壹直昏迷，晚上才像老鼠壹樣偷偷爬起來，那何時才是個盡頭？”蕭壹恒怒道。
　　中年女子沈吟了壹下，道：“現在正月二十壹，估計進入二月，會考在即，陛下便會收回責罰，到時便可找個由頭蘇醒。”
　　“十天，整整十天啊！”蕭壹恒嘆息道：“早知今日，我便不該壹意孤行，強行假裝昏迷執行這場計劃，現在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父皇責罰。悔之晚矣。”
　　中年女子道：“事已至此，殿下無需繼續憂慮。正如我之前勸阻殿下的，殿下的優勢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何必太心急？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錯，甚至會讓優勢變成劣勢。”
　　蕭壹恒嘆道：“是啊，我還是太心急了，總是奢望能早早鎖定太子之位，生怕夜長夢多。從今以後，我會牢記妳的話，不這麽心急了。”
　　“有殿下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中年女子笑了笑。
　　已過子時，街道上寂靜無聲。
　　突然，壹輛急匆匆的馬車駛來，當來到楚王府門前驟然停靠，車夫撩開珠簾，壹位中年男子下了馬車，喝道：“去扣門！”
　　“是！”
　　馬夫連忙上前，叩響了楚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