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平壤。旅顺

寒禅

历史军事

一种更痛的痛 孙中山曾回忆说:“特达之士多有以清廷兵败而喜者。往年日清之战,曾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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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1894。平壤。旅顺 by 寒禅

2018-5-28 06:01

第四十九章 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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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月前政府颁布《军事公债条例》,计划筹集5000万日元,这对此人口不足4000万、工人日平均工资不到0.15日元之国家,无疑是强人所难,然目下仅一月就募集7694万日元,振奋之余,更深感吾等军人责成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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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禄续道:“后路飞骑通报,炮弹粮草才刚到安州。”
  “不是留了人了吗,怎么还这么慢?”左宝贵皱起眉头,脸色更是难看。
  “道路实在太难行吧……”
  “那两千石的粮食呢?全到了义州没有?”
  “全到了,靖边军正在搬运过江。”
  “过了江的有多少?”
  “不清楚,应该刚刚才开始过江。”
  “你马上告诉魏直牧,未过江的全走水路试试,过了江还未发轫的也改走水路,沿海边走平壤!”魏直牧为奉军粮台的委员。
  “这……”多禄担心,现时中日的舰队都在黄海一带搜索对方,故日本舰只随时都可能在附近出现,之前在大同江口以至远及山东也发现其踪影,这也是为什么各大军都只在大东沟上岸,宁愿冒暑带雨走难走的陆路,也不冒险直接从海路进军平壤的原因。
  左宝贵知道多禄担心什么,说:“倭船应该不会如此冒险跑到朝鲜内海的,何况咱们只走近岸,有什么动静马上上岸,应该没事的!”
  多禄点点头说:“好!”
  走进室内,见金德凤正和其哨官们会商。金德凤见左宝贵回来便问:“谈得如何?”
  “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谈的!”左宝贵板着脸,话说得很急。
  各人见左宝贵脸色不好,又像是找金德凤说话,都纷纷告退。
  “没事吧?”金德凤问。
  左宝贵摇了摇头,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你明早就带左营进扎黄州!”
  “明早?这么急?咱们也是刚到!”
  “没办法,黄州目下竟然只有半个哨,说不定已经没了。”
  “倭人到了黄州了?”金德凤大吃一惊,毕竟黄州里平壤很近,几天就能到达。
  “不,他们的大队应该还在汉城,但中间可有他们的游兵散勇,之前他们的探弁不就是差点就比盛军先进平壤吗?”见金德凤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到了以后,若见到倭人,人不多的话,就给我狠狠的打,最好能活捉,人多的话就别打,择地驻守,马上通报……”左宝贵话说得很急,呼吸也很急速。
  “好!我这就去办!”金德凤说着也急步离去。
  看着金德凤远去,大堂里空无一人。
  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都听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从早上才到平壤,到现在才有一刻稍微安静,左宝贵只觉得很累,走到旁边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呼吸放缓,然而未几就感到有大量液体从鼻孔深处涌出,左宝贵马上身子前倾,欲取出手帕,但已经来不及,只好用手,然后传来的又是一股熟悉的气味────血腥味。左宝贵摊手一看,又是黏黏的鲜血,血都滴到地上去了。
  一滴、两滴……
  越来越频密了。
  左宝贵默默地看着,目光像是不甘,又像是在自怜。他驼着背,低着头,双臂无力地搁在大腿上,身体连同呼吸一同抖颤。他觉得很冷,虽然太阳的余温还在。他觉得很静,虽然外边是千军万马。昂藏七尺的他在空虚寂静的大堂里,此刻竟余下佝偻瘦小的身影……**************************************烈日鞭挞着大地,像是要把地上所以的水都蒸发掉。
  岳冬所在的亲军这几天都被派往平壤北门玄武门外的牡丹台高地修建堡垒。
  牡丹台高约一百米,离玄武门只有约三百米,从牡丹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平壤城。由于牡丹台是平壤城外主要的制高点,这里修建的堡垒相比附近其他奉军所修建的堡垒是最为宏大的。
  烟尘滚滚。上百个奉军赤着上身,裹着头,大汗淋漓,烈日下晃动着耀眼的古铜色的身体,务求尽快完成左军门的命令────建好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城北要塞。
  岳冬一棚人这天没有在山上,而是在山下的平地负责挖坑埋地雷。
  四周以石块围着,插上了大红旗,以示里边有危险。地雷埋好了,在上面再插一面小红旗,以标示地雷的位置。地雷区内以树枝围出了通道,让勇兵们安全地行走。岳冬是奉军里少数去过天津武备学堂学习的勇兵,加上他一向做事都是小心谨慎,故这个危险的任务自然是非他莫属。
  去了天津学了一年西洋行军的东西,这些年对小股胡匪压根就用不上,尤其是测绘、埋地雷等这些玩意,现在终于大派用场,但过去了三年自然免不了生疏。
  “好累哇!”黑子再也铲不动,身子靠在铲子上,喘着气地说着。又仰头细起茫然的眼睛,对着烈日哀叹:“咱啥时候能回去呢?”
  旁边的的老兵方脸听见便笑了:“还未赶走倭人,哪能回去呀?”说着也停了手喘气,其他勇兵也忍俊不禁,也纷纷放下了铲子,趁机休息一会。方脸本姓吴,由于正面看两腮差从不多成直角,是一张完美的国字脸,故被人戏称方脸,久而久之也被人叫老方了。
  “休息会吧!”猫着腰丈量距离的岳冬也伸直了腰,见赤膊上阵的兄弟们都累成这样,而自己不需挖坑也觉得酷热难当,故也不好意思强逼他们,何况这几天已经逼得他们叫苦连天了。
  黑子又说:“咱们究竟啥时候才动手呢?”
  “对!每天干这无聊的活儿!我恨不得马上去砍倭人哪!”老兵老严一使劲儿把锄头插进了土堆里。
  “说到心急,哪个比得上咱们岳头呢!”另一个老兵小李子笑眯眯地说。虽然身材魁梧,且有习武,但由于天生一副娘娘腔,故被人冠以此戏称。
  自那天和三儿聊天后,岳冬和其他人也多了说话,心情也算是舒畅一些,没有那么死气沉沉了。故此刻的他也不在意老兵们的调侃,瞥了一眼,淡淡一笑,毕竟刻下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就是这里的战友了。而他也确实比其他人着急,因为大伙都知道,他一有空就会呆在营务处外打听消息的。
  从旅顺出发,勇兵们一直都听见左军门再三强调这是一场恶战,日本人不可小觑云云,但随后听闻叶志超在成欢大捷,在进驻平壤后又看见一片“歌舞升平”,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气氛……一切一切,都让这些首次出国抗敌的士兵迷茫,他们实在不知道他们将来的敌人,一直都觉得和朝鲜人差不多的人────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龙是蛇,还是有三头六臂。就在这样的一个好奇、恐惧、疑惑的心情下,他们更希望的是速战速决,而不是每天在这里瞎折腾。
  而刚刚经历人生起伏,生离死别的岳冬,这感觉自然更为强烈────每天起来就是像昨天一样的干活,就意味着还未开仗。一天没开仗,一天自己就没有立功的机会,一天左叔叔就继续视自己为仇人!一天没开仗,一天就不能回去,一天就不能和兰儿团聚!
  至于那些毫不担心,压根不信左宝贵话的勇兵们,自然更是蠢蠢欲动,欲马上南下,好好教训教训那些让他们的左军门终日愁眉苦脸的倭人,好让左军门开开颜,长长自己威风,也好让自己早一点回国。
  所以,不论担心不担心,勇兵们都磨刀霍霍,跃跃欲试。
  黑子长吁一口气:“天呐!我宁愿跟金字营去黄州也不想呆在这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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