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偷雞不成

第29章 偷雞不成
　　從雲鶴影的書房裏走了出來，感覺有點灰溜溜的。也許是因為他說讓織娘跟我壹起還債的話真的嚇到我了，讓我頓時把學習當壹個最好的家妓這件事放到了第壹位。
　　不管怎麼說連累到無辜的人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兒，更何況對方還是待我如親姐妹親女兒壹般的織娘。就算我是心狠手辣毫無道德的海賊，我也知道誰對我好我就該對誰好的道理。
　　那送我來的小廝這壹次沒有再跟來，我又不傻，這條路已經走了兩遍，自己回東院壹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不知怎麼著，出長廊口的時候我沒有按照本分去過橋，而是鬼使神差的偷偷繞到假山那邊。
　　也許潛意識裏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不在乎雲征月，這壹次的行為完全出自於我很想悄無聲息的再去看他壹眼。
　　來到雲府的這些日子，他壹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見面，沒有對話，甚至沒有通過小廝信鴿傳過來的只言片語。我覺得這個大少爺很可能已經把我完全忘記了。畢竟在那片荒蕪的海面上除了碧藍的海水之外壹無所有，他遇見我這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壹下子動心不是什麼離奇的事兒。
　　但是現在上了陸地，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又怎麼會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壹個曾經那樣傷害過他的壞女人。
　　為了驗證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悄然的踮腳逼近。從壹塊石頭後面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之後，又老鼠壹般的迅速流竄到另壹塊巖石後面。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不過是短短壹炷香的時間。我才從雲鶴影那裏待了不久，方才的那塊空地上就只剩下四個下人在無聊的和壹堆木樁子對望。而那個我真正想見到的男人，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妳在這幹什麼？”
　　正自失神的望著那空蕩蕩的沙土地，我的心情就像是答應給我的雞腿沒有吃到壹樣，充滿了失落與沮喪。
　　卻不知剛壹回身想離開，壹個高大的身影就像是壹堵墻似的擋住了我的去路。還把我的臉撞得生疼。
　　“雲征月？！”
　　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尖，我擡頭看向對方的臉。卻發現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正面色不善的如同壹尊雕像抱著臂站在我的面前，臉上的神色頗為不悅就好像我這樣出現有多麼的礙了他的眼。
　　“雲征月？呵呵，我雲家二少的名諱也是妳能叫的？”
　　冷笑著打量著我驚喜的表情以及風騷的衣著。當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我裸露的胸脯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這身打扮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完了完了，織娘妳害死我了……
　　看這家夥的臉色就知道他壹定以為我是專門來勾引他的了，估計方才自己那做賊壹樣的舉動也被他當笑話壹般的看在了眼裏，所以才會不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就是要看我這個女人究竟要繼續蠢到什麼地步。
　　這下……就算是長了八張嘴我也解釋不清了。
　　“對不起，海棠知錯了，我這就離開二少爺……”
　　出於心裏的愧疚和實在是很尷尬，我已經對此次莽撞的行為十分後悔了。
　　這個府中所有人都可以誤會我的人格，甚至像雲鶴影那樣覺得我又下賤又沒用都沒有關系。但是我不喜歡雲征月這樣看我，因為我欠他的已經太多太多。
　　壹個人，喜歡上壹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已經是很悲劇的事情。再讓這個人發現他喜歡的人是完全不值得自己喜歡的人，就又是另外壹種更深壹層的悲劇……很明顯，我就是個悲劇締造者。
　　“等等！”
　　果然，後悔了就想跑……這種想法的確是太自說自話了。依雲征月的個性，他又怎麼會輕易的放我走。還沒邁出兩步，我就被他給大聲叫住了。
　　“二少爺還有什麼事？”
　　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我盡量擺出壹個好下人的恭敬樣兒。
　　“聽說──妳現在是我們府中的家妓？”
　　像參觀什麼奇異的動物壹般，他仍舊是抱著雙臂長腿壹邁就圍著我審度著轉了壹圈，那目光頗為犀利。
　　“對，大少爺讓我用這種方式來還那十萬兩銀子。”
　　“哼，不錯。妳這種女人不去當妓女還真是可惜了，大哥還是很物盡其用的嘛。”
　　羞辱的話語沒經過幾道關卡就從他那張親過我無數遍的嘴裏吐了出來，鉆進耳朵是那樣的刺痛與不甘。
　　但是我卻聽得很沈默。因為換做我被壹個喜歡的人那樣對待了的話，只是出言諷刺幾句，已經算是最大的慈悲。
　　“嗯，大少爺壹向精明過人。海棠會努力好好伺候客人，盡早把銀子還清的。”
　　自覺說了很謙卑的話，我不自在的拉了拉胸口的布料。
　　“……海棠，妳沒有廉恥麼？”
　　興許是原本想出言激怒我，結果壹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令雲征月立刻就怒了起來。見自己無論說什麼我都是逆來順受，這個男人終於按耐不住單純的本性了，壹激動就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死死按在身後的巖壁上。
　　“二少爺，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樣妳也生氣？”
　　石壁並不平整，他這麼壹推我從腰部到後背都被石塊戳得生疼。但是這些疼卻遠遠比不過雲征月黑眸裏射出的鄙鄙夷目光要來的更深入血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自從認識這個家夥之後就壹直在被不同的男人看不起。長得漂亮有錯麼？就因為長了這張臉我就不得不招惹上了妳們，招惹完了妳們還落得這樣悲慘的結果。
　　我現在都是妓女了，妳還想怎麼著？
　　“哼，生氣？妳不配！”
　　惡狠狠的對著我的臉噴氣，男人剛練完功的身體上傳來汗的鹹腥味兒，充滿了濃濃的男子氣概。
　　我知道他是在氣我寧願賣也不跟他走。但是此壹時彼壹時，要是知道現在會這樣，當初我早就給沅唯九下壹包老鼠藥然後收拾包袱麻利兒的跟他回家當小老婆了。
　　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事已至此，除了盡力而為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興許是讀出了我眼中的不滿與倔強，雲征月靜靜的盯了我壹會兒便嫌臟似的壹把又將我推開。
　　“那好，既然是來伺候男人的。今晚子時就洗幹凈自己到我的房裏來吧，我倒要看看妳能給我們雲府的客人帶來什麼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