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

蕭鼎

玄幻小說

  曾經統禦鴻蒙諸界強盛無比的天妖王庭,已經湮沒於歲月塵土之中,人族取而代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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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求教

戮仙 by 蕭鼎

2018-8-31 21:01

  “前輩,這些日子可還好麽?”沈石看著黃明那張熟悉的臉,開口問了壹句。
  黃明的臉色看起來與沈石上次來到這地宮時所見到的模樣並沒有什麽區別,聯想到在此人身上發生的事,沈石心中甚至有些懷疑或許他的這張臉幾千年來都不會有所改變。不過黃明的眼睛裏顯然並不是完全的冷漠無情,在他的目光重新看向沈石的時候,他居然還露出了壹絲笑意,然後笑著說了壹句,道,“沒想到妳居然還會回來。”
  沈石也是笑了壹下,有心想說些什麽,卻覺得心中千頭萬緒,壹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黃明瞄了壹眼沈石的身體,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審視又像思索,過了片刻之後,他的眼睛忽然亮了壹下,道:“嗯?看來妳是選了走陰陽咒這條路了嗎?”
  沈石點了點頭,道:“是,我毀了丹田。”
  黃明眼中掠過壹絲欣慰之色,道:“這是好事,相信我,術法壹道和陰陽咒秘法,不會讓妳失望的。”
  沈石想了壹下,道:“前輩,我想請問妳壹下,為何妳會這般看重我,指點迷津不說,還傳我秘法?”
  黃明輕輕揮了揮手,黃色的袖袍拂動間,讓人可以隱約看到那白森森的骨骼影子,這壹下登時又把躲在沈石背後的那只狐貍嚇得不輕,低低地哀叫了壹聲,身子頓時縮成壹團。
  黃明看了壹眼那只禿毛狐貍,也沒去理會它,對沈石微笑道:“我也沒其他人可以選了啊,這壹萬年來,也就只有妳壹個人走到這裏了。”
  沈石默然,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有些不太舒服,或許是有些難過吧,心想若是換了自己,怕是早已瘋了。他在壹邊沈默了壹會,隨即擡起頭來,道:“前輩,這次我過來除了有壹些事想要向妳請教外,在此之前,卻是在這中間我知道了壹件事,和您有些關系,我想應該和妳說壹下。”
  黃明略感詫異,眉頭微挑,道:“什麽事?”
  沈石沈吟了片刻,道:“是這樣的,我前些日子前往極北雪原,到了當年六聖中的姬榮軒祖師所建立的鎮龍殿中,見到了鎮龍殿如今的方丈大師天苦上人,從他口中,知曉了當年姬榮軒祖師的壹些言辭……”
  沈石的聲音平緩而低沈,將那壹天自己從鎮龍殿天苦大師口中得知的事,對黃明壹壹說了出來。黃明靜靜地聽著,當他聽到那幾個或許是最熟悉的名字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是復雜的,有不屑、有回味,有微笑、有悵然,壹直就聽到了最後,當他聽到從沈石口中,當年的那位姬榮軒祖師在圓寂之前所說的那壹句話時,他才沈默了下來。
  過了好壹會,他才淡淡地開口,只是聲音帶了幾分莫名的惘然,道:
  “當年那幾個家夥中,死禿頭看我最不順眼,罵我最多的也是這廝,想不到日後我落難時,反而是此人跳出來與我分辯。”
  “嗯?”沈石帶了壹絲疑惑,道,“禿頭?”
  黃明擺了擺手,道:“姬榮軒那蠻子天生是個禿子,從小腦殼上便不長毛發,腦瓜錚亮得像個球似的,當年不知被我取笑了多少回。”說著忽然笑了壹下,搖頭道,“這廝倒是狡詐,自己禿頭不說,日後還鼓搗出壹個什麽佛門大派,讓壹堆人跟他都光著頭,以為這樣就沒人笑他光頭了嗎!”
  沈石“哦”了壹聲,心裏有些不太相信,心想當年那位聖人怎麽可能因為如此可笑的理由才創建鎮龍殿的,那分明是發下大宏願,為了跟永鎮龍界、替人族永世看好強大的龍族才做下如此偉業的好不好?
  不過幸好黃明感嘆過後,看起來還是對當年的那位姬榮軒聖人有些唏噓之意,便沒有再取笑他,倒是話鋒壹轉,隨口對沈石說起來壹些成年舊事起來了。
  所謂的成年舊事,便是當年人族幾位聖人間的大小瑣事,壹些如今根本沒流傳下來的、真假難辨的,黃明今天似乎是被沈石所說的此事刺激了壹下,記憶翻滾起來,又沒有其他人可以訴說,便都當做飯後閑聊壹般的隨意說了出來。
  當時沈石聽著聽著,卻只覺得自己額頭上慢慢地有冷汗冒了出來。
  比如黃明說,古子真那廝十分好色,最喜歡找女修士雙修,女修士不願意的,他便挖空心思想要把女人搞到手再搞上床,最匪夷所思的是這貨在功成名就後,居然還對異族的女性產生了性趣;
  比如他又說,宋文德那廝道貌岸然,其實壹肚子壞水,所謂的奇策妙謀,其實就是各種陰謀詭計,不但對敵人便是對自己人也是壹樣,論起毒辣兇狠處,當年……唔,也就僅次於我了……
  又比如說妳那個祖師爺甘景誠,頂著個聖人名號,其實膽子是最小的,在壹群人誰都不敢得罪,整天裝著好好先生,結果誰都看不起他,誰都欺負他,最後肯定就是被直接壹腳踢到最邊遠的海州去了;
  還有那個南宮小雨,她就是壹個……
  沈石聽到後面,已經有些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才好了,只是看黃明壹臉淡定地說下來,似乎所說的壹切在他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實壹樣。但在說到最後壹個南宮小雨時,他忽然臉上掠過壹絲異色,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搖了搖頭,卻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了。
  突然聽到了那些聖人從來不為人知的另壹面,且不論黃明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聽起來對於聽慣了聖人們高大形象的人來說,實在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所以雖然沈石有些好奇為什麽黃明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也還是沒有去追問。
  兩人都沈默了壹會,過了片刻後,黃明像是從回憶中醒來,看了沈石壹眼,道:“不管怎樣,妳能來告訴我這事,我還是要多謝妳。”
  沈石點了點頭,道:“應該的。”
  黃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不過我還是沒想到妳會願意回到這裏,應該是有什麽事要找我麽?”
  沈石默然片刻,擡眼望向黃明,目光與他對視片刻,隨即語氣平靜地道:
  “前輩,我現在已然選了術法這條路,實力確實比以前大有增進,這也都是拜您所賜。只是現在我最強的術法不過只有三階的冰劍術,總感覺威力不強,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想著回來向您請教壹番。”
  黃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過了壹會後,開口道:
  “絕世秘術世所珍罕,我為什麽要教妳?”
  沈石微微低頭,看去神情並沒有流露出什麽失望之意,只是平靜地道:
  “所以我想請問您壹句,在這個世上,您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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