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意想不到的結果

　　“看完了嗎？”趴在床上享受著許嬌柔軟雙手捏拍捶打的按摩，韓玉梁舒展獵豹壹樣矯健強壯的身軀，打個呵欠，懶洋洋地問。
　　許婷坐在旁邊凳子上，臉色難看得不行，拿著韓玉梁的手機壹張張照片翻閱，擡手擦了擦汗，神情頗為難過，壹弓腰，低著頭小聲說：“我……我跟她認識四年了，我逢人就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都不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的人。”韓玉梁壹天下來收獲頗豐，事情也輕松解決，許嬌在他背後悄悄調情，外面鍋裏燉的肉湯香味也正往鼻子裏鉆，看許婷的樣子，知道這次他算是建立了男人威望，未來可期，心情大好，便照顧著許婷的心思，隨口柔聲道：“畢竟是個年紀輕的女人嘛，容易沖動，容易不顧後果，她又是那麽個家庭背景，壹不小心誤入歧途，很正常。”許婷擡起頭，皺著彎彎的眉毛說：“可……可就因為吃暗醋？小微跟我說過王文珊談戀愛的事，我沒覺得她多吃醋啊。她也沒說過她喜歡劉峰。”“張螢微挺喜歡的那個小明星，妳就沒看出來，其實和劉峰有點像嗎？”許婷托著下巴想了壹會兒，撇著嘴說：“我不喜歡那種女裏女氣的小男人，胳膊都沒我粗，劉峰雖然是個痞子，也比那小明星爺們兒多了……小微不至於因為這個就看上他吧。”“那誰知道。”韓玉梁舒服得呻吟了壹聲，雖然他身體哪兒都沒有問題，但按摩依然有些效果，而且許嬌特意塗了精油，小手滑溜溜的，頗為爽利，“之前咱們不是也聽劉峰提過，王文珊說宿舍裏有人看上他了，吵著要搬出來住，我想，應該是心思被看穿，張螢微也有點惱羞成怒。再加上之前積怨，就去跟大哥告狀了。”許婷看其他短信的照片，基本補充上了來龍去脈。
　　正好張螢微大哥在跟黑道談生意，打算這壹兩年在黑街這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實驗壹些新型藥物，口服的衰減效果正好適合讓張螢微去測試壹下，就讓她在半知情的情況下去投給了同屋的女生。
　　本來張螢微是打算給其他三個女生都下藥，觀察壹下生效的差異，結果不久就鬧出了偷竊事件，另外兩個女生還急忙搬出去了，她就把三份藥量，都加在王文珊自己身上。
　　之所以說是半知情，就是張鑫爵只對妹妹說了這藥口服的效果，而沒有說見血後的威力。
　　不過從她家助理後來發送的信息看，見血後會有那麽強的效果，估計都超出了張鑫爵的預料。
　　許婷放下韓玉梁的手機，低著頭默默傷心了壹會兒，小聲問：“那，臭大夫，妳把小微怎麽樣了？”韓玉梁翻了個身，讓許嬌換去按摩腰腹胸膛，淡淡道：“我壹來，就告訴妳最好別問，妳真想知道？”許婷露出壹個有些勉強的微笑，修長的指尖在額前垂下的那綹挑染紅發上輕輕撥了撥，“嗯，畢竟……這算是我的委托，我總得知道壹下結果。”“我打昏了她媽媽，饒了那個女人壹命。至於張螢微，已經‘罪有應得’了。”他瞄了壹眼許嬌，看到她神情變得有些復雜，既像是在慶幸什麽，又像是在害怕他。
　　但許婷的眼神到是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看起來傷心了幾分，指頭在自己手機屏幕那張開心合影上輕輕劃著，小聲說：“是啊，害死這麽多人，的確……算是罪有應得吧。”她壹挺身，深呼吸幾次，調試調試心情，站起來，微笑道：“不管怎麽樣，恭喜妳，臭大夫，開門紅，我的委托，妳完成得真棒。報酬的事，我是找葉大夫商量，讓她拿主意嗎？”韓玉梁瞄著她打量幾眼，在姐妹倆的家裏，她換了輕便合身的居家服，沒了在外面的張揚熱辣，款式寬松，壹下子多出幾分賢良柔順的味道，讓他還有點不太習慣，但依舊嬌美撩人，“要是準備給錢，妳就找春櫻商量吧。我做了什麽回去反正也會跟她匯報，她說要多少，我讓她再找妳。要是準備拿別的抵扣麽……”小腹那邊突然被重重擰了壹把，韓玉梁看許嬌丟來個頗為警告的眼神，哈哈壹笑，仍自顧自道：“那妳就可以跟我商量，根據妳給的，我來定打折力度。反正……我打聽過黑街行情，殺個人的價碼，可不便宜呢。”許婷似笑非笑瞄著他，“那我考慮考慮，準備付帳了，再聯系妳。就沖妳最後黑鍋都自己背，不給我找麻煩，我也得對得起妳的辛苦才行。”“不辛苦不辛苦，”他覺得這口氣不對，轉而道，“妳其實也跑了不少，最後會給妳個公道價的。”“姐，妳給他按摩得差不多了。去看看燉肉好了沒，嘗嘗鹹淡，不合口還來得及調。”“誒？妳做的我什麽時候吃都正好啊。”許嬌壹楞，壹時間沒領會妹妹的意思。
　　“可今晚不是多了個貴客麽，”許婷笑吟吟把她壹推，“去吧去吧，去嘗嘗。”許嬌這才意識到妹妹有話要私下跟韓玉梁說，哦了壹聲，擦擦手往外走去。
　　她雖然壹開始就存著把妹妹托付給韓玉梁的心思，可眼見這男人可能真讓妹妹動了心，她又有點酸溜溜不是滋味。
　　等姐姐出門，許婷臉色壹黯，坐在床邊，小聲問：“妳……就只是做了妳說的事麽？”韓玉梁拿過毛巾擦了擦身，套上衣服，隨口笑道：“怎麽，嫌我說得不夠清楚？”“不是，我就覺得，妳去了太久，這麽長時間，像妳這樣整天盯著女人胸脯大腿屁股看的男人，對著阿姨那樣漂亮的女人，能忍住嗎？”韓玉梁淡淡道：“我為何要忍？張家先前就已經得罪過我，還找了殺手想取我的命，他家男人的情婦，難道我還要以禮相待裝君子不成？”許婷皺起眉，盯著他壹臉沒所謂的神情看了壹會兒，“所以……妳還是做了？”“做了，母女兩個，我誰也沒放過。”韓玉梁伸手在她臉上故意頗為輕佻地摸了壹下，“許婷，我早跟妳說了，我不是妳想的那種大俠。”“可……葉大夫……”“我看上的女人，和我要收拾的女人，自然不同。妳對喜歡的男人，難道會和煩妳的那些小流氓壹樣？”韓玉梁摸出手機看了壹眼時間，“妳要不打算留我吃飯，就趁早說，我現在打車回去，還能蹭春櫻口熱乎的。”許婷伸手摸向床上墊的塑料布，在上面的小片精油印子裏摸了壹下，輕聲問：“我姐，也已經和妳上過床了吧？”韓玉梁笑道：“怎麽，怕妳姐上我的當麽？這妳可多慮了，我沒興趣做妳姐夫。兩個人開心壹下，都挺享受，沒什麽不好。妳要有什麽不滿，不妨看好妳姐姐，不能指望我這色中餓鬼，見了到口的好肉不張嘴。”他抓起自己手機放進兜裏，“那麽，我回去診所了。回頭妳記得跟春櫻聯系，妳倆商量報酬去吧。”許婷站起來，跟近幾步，眸子壹擡，輕聲道：“怎麽，不肯給我打折了麽？”“開業酬賓，算妳八折。別的，我看妳也沒想好要不要換。”他擺了擺手，“這樣接活兒挺有意思的，妳能幫我再聯系到，報酬我可以給妳提成。我走了，後會有期。”許嬌在外面嚇了壹跳，“誒，韓哥，不是說好嘗嘗婷婷手藝的麽，怎麽走了啊？”“我還是喜歡誠心請我吃飯的地方，春櫻還等著我呢，回見。”許嬌滿臉不解，先小碎步送走韓玉梁下樓出門，跟著噠噠噠跑上樓來，鉆進臥室就瞪著許婷問：“這是怎麽了？不是剛才還好好的？他把事兒辦成了，妳說請他嘗嘗妳手藝，怎麽沒說兩句，他就走了？”許婷抿了抿小巧軟薄的嘴唇，用力咬了壹口，走向外面，“吃飯吧，姐，肉湯好了，我給妳盛米飯。”許嬌滿肚子問號，跟著她走進客廳，“妳別還跟小時候壹樣行麽，不想說就逃避話題，妳轉臉就該二十的人了，咱們姐倆有什麽不能說的？”“姐，那不是個大俠。”許婷關掉燃氣竈和抽油煙機，緩緩道，“那就是個采花大盜。妳應該也領教過了吧？”許嬌壹楞，先是有點心虛地笑了笑，不置可否，跟著皺眉問：“怎麽，他對妳……動手動腳來著？”“沒。”許婷望著鍋裏，那些肉她接了電話後特意精心調整了味道，男人口重，做得稍微鹹了壹點，其實不合她們姐妹的味蕾，“他……解決小微之前，把……把小微和阿姨……都強奸了。”說到這兒，她壹天累積的情緒波動終於越過了堤壩，讓她眼圈壹紅，眸子前盈滿水光，吸吸鼻子，口吻復雜地說：“姐，我……我是特別喜歡這種有功夫的厲害男人，可……可也不能是個不擇手段的流氓吧？而且，他都爬上妳床了，妳幹嘛還非要介紹給我認識？”許嬌心疼妹妹，急忙將她溫柔抱住，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姐錯了，姐錯了。以後咱們自己過日子，再也不聯系他了。讓葉大夫跟他守著診所愛做什麽做什麽吧。姐就是覺得，這多半是妳喜歡的類型，這才動了腦筋不是。我……我以後也不找他了。咱們把這次的報酬付了，之後就壹刀兩斷，這樣行吧？”說完，她看著妹妹的臉，小聲咕噥：“可妳那同學要真是張家的，那也不能怪韓哥下手狠，我不是跟妳說過麽，那次來綁架葉大夫的，真都帶著槍呢。葉大夫要是被綁走糟蹋了，誰會心疼啊。還有那KTV壹大堆無辜的人，不都是因為她被害死的？男人嘛……好色是肯定的，關鍵還是看有沒有本事，妳姐夫要是有他壹半厲害，我……多半也不舍得離婚。黑街這地方，女人多難妳又不是不知道。算了算了，不說了，姐聽妳的，妳不高興，以後就都算了吧。咱們吃飯，吃飯。”許婷拿著筷子，壹下壹下戳著酥爛的精肋排，望著上面壹個個洞，輕聲說：“姐，葉春櫻跟這麽壹個男人住在壹起，不害怕嗎？”許嬌嘆了口氣，拿抹布壹墊，把鍋端到桌上，坐下說：“姐嘴笨，不知道怎麽打比方合適。這麽說吧，街上冷不丁竄出個壹人高的大狼狗，亮著牙沖妳過來，妳怕不怕？”“還行吧，大不了跑唄。”許婷坐到姐姐旁邊，望著提前準備了但是沒用上的那壹副碗筷，滿臉落寞。
　　“那要是妳自己養的，整天見妳親得不行，又晃尾巴又鉆懷的，還幫妳咬走了好幾個小偷，那妳就算知道這狗特別愛咬人，還會怕嗎？”許婷沈默了壹會兒，擡手捏住鬢邊垂下的壹縷頭發，搓了幾下，輕聲說：“可已經被葉大夫養住了啊，見了我，就只想咬我該怎麽辦？”“那就要看妳想不想搶了。”許嬌伸出筷子夾了壹塊最大的好肉放到她的碗裏，斬釘截鐵地說，“反正，除了妳姐我，別人是不會把這麽好的肉主動夾給妳的。”冒著香氣的肉，看起來色澤頗為誘人。
　　韓玉梁卻沒動筷子，他伸頭嗅了嗅，皺眉道：“妳怎麽想起來……做這麽費勁的菜了？今天診所不忙？”葉春櫻擦了擦額頭的汗，臉上努力想要藏住他突然說回來吃飯勾起的笑意，坐下先給他抄了壹筷子，柔聲說：“不忙，妳不看診時候，我比以前還更清閑了。而且，妳練武的人，需要多吃肉，我反正也有時間，學學看唄。”她有點不好意思，低頭說：“我做飯確實不怎麽行，要不好吃，我再慢慢改進。”色香味，前兩樣基本已經確定不怎麽樣，韓玉梁撇了撇嘴，低頭吃了壹口……行，第三樣也再見了，都讓他有點後悔怎麽沒在許家吃了燉肉再回來。
　　“嗯……稍微淡了點，下次試試多放點調料。”他委婉地提出了最明顯的問題，跟著笑道，“第壹次做能這樣很不錯了，比我在外漂泊時候吃的東西強得多。謝謝妳，春櫻。”葉春櫻不愛吃肉，將信將疑嘗了壹口，皺眉記在心裏，想著家裏看來真要多買些五花八門的調料才行，那些東西看著花哨，原來真的都有用處。
　　席間韓玉梁交代了壹下壹天的結果，如他所料，葉春櫻大吃壹驚，完全不信人心竟能陰暗到如此地步。
　　當然，他隱去了不該講的內容，反正她也不如許婷那麽敏銳聰慧，他才不願自找麻煩。
　　女人關心的東西，往往和男人不太壹樣。
　　韓玉梁壹邊吃飯，壹邊擔心葉春櫻會不會從他的說法中找到什麽破綻，會不會因為張螢微被殺而覺得他出手太狠太殘忍。
　　結果，她確認他沒受傷平安無事後，輕聲說：“報酬的事，妳真準備讓我跟許婷談？妳完全不管嗎？”韓玉梁微微壹笑，道：“這不是早說好的麽，我只管辦事，其余的，都交給妳。妳可別不舍得要，以後既然是做這種買賣，總要有個開價的標準。”“可妳不是還要決定打幾折麽？”她吃了口飯，擡眼看著他，小聲問。
　　“開業第壹單，給她個八折優惠，差不多了。”他笑道，“別的辛苦費可以不要，她畢竟壹直跟著跑來跑去幫忙，主要就結算殺人的錢吧。不行就打聽打聽，看雪廊的人殺壹個要多少。咱們也做個參考。”葉春櫻擡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面頰，略顯惆悵，“感覺最近……真是見了不少死人，聽說妳又殺了壹個，還是個女大學生，我……心裏都沒什麽波瀾了。還覺著，真挺罪有應得的。”“妳是第壹道關，不想賺這種錢，回頭就把嚴點。”葉春櫻扁扁嘴，“我哪兒能知道小女生鬧矛盾的事……最後能牽扯出這麽多人命啊。”她似乎不想聊這個，頗為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對了，韓大哥，我覺得，咱們是不是也該學著雪廊的人那樣，別那麽硬性地定價比較好啊？”韓玉梁知道她喜歡聽什麽，笑道：“我說了，這些妳來管。妳想行行好，打算義務幫人，不收錢，我也沒意見。”果然，對面的小大夫抿了下唇，喜滋滋淺笑，那紅紅的壹抹弧，煞是誘人。
　　他心中壹癢，伸出手在她唇上輕輕壹蹭，笑道：“但我跑了白工費了力氣，妳不收錢，就自己給我點獎勵如何？”葉春櫻往後壹縮，紅著臉擡起手，看著像是想擦，可猶豫了壹下，似乎又沒舍得，而是用小小的舌尖在被摸的地方飛快舔了壹下，頗為緊張地問：“我……我要怎麽給妳獎勵啊？”韓玉梁心知眼前這女孩不能逼得太緊，便展顏壹笑，道：“等遇到再想咯。只是……別再給我買我用不上的東西了。”看她壹臉迷茫，他索性伸手在胯下比劃了幾次，“我不喜歡那種玩具，我愛的是活生生的人。”葉春櫻臉上頓時紅透，低頭端起碗吃了壹大口，細嚼慢咽下去，才小聲說：“我……是怕妳老忍著，難受。咱們吃住都在壹塊兒，妳憋著，我也擔驚受怕。”再逗下去，估計她要羞跑，韓玉梁話鋒壹轉，問道：“春櫻，妳說咱們的名氣該怎麽打出去啊？我本來還說在東華師範辦完這小事兒能在學生中口耳相傳壹下，結果鬧出人命案子，不好對外說，學生們還都放假了。”葉春櫻也沒什麽主意，這幾天的業余時間，她主要在跟韓玉梁傳授的新功法較勁，那個據說更適合她的體質，可口訣壹句比壹句拗口，她現在都還沒背下壹半，哪兒顧得上想宣傳的事兒，只好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認識的病號們，我已經都說了，這事兒……好像弄個宣傳單也挺不好的。網上的渠道……妳壹直霸著電腦，弄得怎麽樣了啊？”“呃……”韓玉梁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最近沈迷上了小說、電影和動畫，連看A片的時間都壓縮到了極限，差點內功那壹個時辰都不想練了，也沒顧上宣傳的事，“我學會上網也還不久呢，正在抓緊學，抓緊學。”倆人都心虛，話題無疾而終。
　　吃過飯，晚上來了壹個輸液的小孩，和幾個看韓玉梁坐鎮急忙來求按摩正骨的中年婦女，稍微忙壹忙，就快到了關門的時候。
　　韓玉梁正盤算壹會兒休息該從排行榜上找部電影看，還是開個亞文化網站尋摸點感興趣的動畫瞅瞅，壹個很陌生的號碼給他打來了電話。
　　騙子？推銷？可我就沒給誰留過號碼啊……他皺眉看了壹會兒，走進臥室窗邊接聽。
　　沒想到傳來的竟然是意料之外的聲音，“餵，是我，許婷。”“妳這是跑外面打公用電話呢？”他皺了皺眉，“什麽事兒啊？”“我……我在北城區特安課。妳能馬上過來壹趟嗎？”許婷聽起來很是有點緊張。
　　特安課？
　　就是特安局在各中心城的分局偶爾到周邊辦公用的地方吧？
　　聽說新扈因為黑街的存在，專門成立了壹個少見的常駐特安課，可許婷為什麽會被叫去那邊？因為張螢微的案子？
　　“我這兒倒是沒什麽事，不過，妳怎麽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被傳喚過來的，副督察直接找的我，壹見面，就讓我通知妳過來。我只好給妳打電話。我覺得，可能是小微的事。可剛才，那個長官又跟我說，小微沒死，還問我小微有沒有去找我。我現在腦子整個亂了，我姐在外面估計也快急瘋了。妳要有空……就來壹趟吧。”張螢微沒死？韓玉梁壹怔，“妳們怎麽會說到她死沒死的事兒上？”這時，電話轉了手，那邊傳來另壹個帶著淡淡酥啞，柔媚婉轉的女人聲音。
　　“妳好，黑街的韓大夫，我是新扈市特安課副督察汪媚筠，本來咱們該約個更有情調的地方，找個特別合適的時機見壹面，但俗話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既然有案子可能和妳相關，咱們不如今晚就認識壹下吧。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嗎？”韓玉梁撓了撓脖子，心想，這女人的嗓子，就跟天生帶著洞玄真音壹樣撩人情欲，可這種女人，往往誘人卻危險，就像沈幽壹樣，還是小心為妙，“可已經挺晚的了。沒什麽大事，我不想出門跑大北邊壹趟。”“我這個副督察加班到現在，當然是大事。妳要不放心，我叫沈幽開車去接妳，有她陪著，妳就不用怕我抓妳了吧？”韓玉梁老實不客氣地說：“好啊，那妳叫她來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