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庶子

漫客1

歷史軍事

冬天,從來都是老天爺收人性命的季節,有些富人到了年紀都熬不過冬天,窮苦人家更是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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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直言不諱

無雙庶子 by 漫客1

2020-11-27 20:29

  如果從朝堂層面上來看,李信與謝家人身上,目前都有壹個“太子黨”的標簽,雙方的政治大方向應當是壹樣的,那就是堅定的站在太子殿下的身後。
  論塊頭來看的話,如今的李信還要比謝家大上那麽壹號,他這個太子太保,甚至可以算是“太子黨”的領袖,謝家都要跟在他身後做小弟。
  這也是謝家人壹直對他這麽客氣的原因。
  先前李信那個小兒子出生的時候,謝家送了不少禮單過來,就連當初那個被李信親手敲打過的“國舅爺”謝敬,也給靖安侯府送了禮。
  雙方沒有大的利益沖突。
  但是實際上,太子殿下還小,並沒有什麽自己的意誌,這些後族目前是太康天子伸出來的爪牙,這些爪牙多多少少碰到了李信,所以靖安侯爺有些不太高興。
  整個京城裏,所有人都在乎他身上這個太子太保的身份,只有他本人不在乎。
  在他心裏,太子還是小孩子,他從來不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朝堂上真正的大事,還是要看他和那個曾經的魏王殿下。
  李信瞇著眼睛,看了壹眼謝岱身後的四百羽林衛。
  絕大多數都是陌生臉孔,幾乎沒有李信熟悉的人了。
  李信笑瞇瞇的看了謝岱壹眼。
  “山陰謝氏這幾年在京城裏大紅大紫啊,謝敬掌了千牛衛,再過幾年王師父年紀大了,謝郎將就可以接手羽林衛,屆時京城三禁衛,謝家就執掌其二。”
  “嘖嘖。”
  靖安侯爺呵呵笑道:“到時候,京城說不定該聽誰的。”
  謝岱臉色驟變。
  李信這句話看起來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實際上卻頗為歹毒。
  沒有人會放心把權柄完全交到另外壹個人手上,八年前壬辰宮變的時候,只壹個羽林衛再加上葉家的部曲家將,便可以沖破宮禁,成功宮變,如果京城三禁衛謝家當真三有其二,那麽京城到底姓什麽還真不壹定。
  可以肯定的是,李信這番話壹定會傳到天子的耳朵裏,畢竟這會兒,天子的目光壹定是看向羽林衛的。
  這位本就是謝家旁支的年輕人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緩緩開口:“李侯爺,謝家與侯爺並無仇怨,而且壹直對侯爺很是尊敬,侯爺何苦說出這種挑撥之語。”
  靖安侯爺面無表情。
  “謝郎將誤會了,本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壹句玩笑。”
  盡管早就知道了太康天子是壹個什麽樣的秉性,但是李信此時多少是有些齒冷的。
  他已經放手羽林衛,但是天子仍舊不放心他再用從前的舊部,卻放心把千牛衛還有羽林衛都交在謝家手裏!
  當初李信還有葉家甘冒奇險,幫著他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時候,謝家還在山陰養蠶讀書呢!
  謝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李侯爺,這玩笑可不好開。”
  的確不好開。
  靖安侯爺在心裏暗暗的說了壹句。
  這句玩笑壹出,妳的官也就做到頭了。
  當今的天子是壹個多疑的人,李信這句話壹說出口,他必然開始疑心謝家,也就是說謝家再也不可能完全拿到羽林衛了,謝岱這個右郎將,就做到頭了。
  “羽林衛右營聽令!”
  謝岱等人精神壹振,立刻開口道:“卑職在!”
  “妳們聽明白了,如今在兵部有壹百萬貫錢,戶部有二百萬貫錢,妳們分成兩撥人,去兩個衙門把這些錢統統搬出來。”
  “兵部那邊我已經給他們下了命令,妳們去搬就是,至於戶部那邊,如果他們不給,妳們就說是陛下派妳們來的。”
  謝岱沈默了壹會兒,擡頭看向李信。
  “請問侯爺,這些錢,搬到哪裏去?”
  靖安侯爺面無表情,開口道:“自然是我的靖安侯府裏了。”
  “妳們都小心壹些點數,如果三百萬貫少了壹枚銅錢,都要算在妳們羽林衛右營頭上!”
  說完這句話,靖安侯爺冷冷的轉過了身子,朝著羽林衛大營走去。
  留下四百個羽林郎,在羽林衛大營的校場裏,面面相覷。
  過了不知道多久,謝岱才咬了咬牙,狠狠地揮了揮手。
  “兄弟們,分成兩撥,壹撥去兵部,另壹撥隨我壹起去戶部!”
  ……
  未央宮裏,並沒有換衣裳,仍舊穿著壹身黑衣的李信,坐在天子對面。
  太康天子笑瞇瞇的給李信到了杯酒,笑呵呵地說道:“長安妳這壹下,做了禍事了,禦史臺的人都要參妳壞了兵部的規矩,把兵部的事情拿出兵部來做,不合朝廷規制。”
  李信微微壹笑:“特事特辦,陛下交待了讓他們不要過分,但是錢只要經過這些人的手,就必然過分,臣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雖然得罪了壹些人,但是卻可以把這件事辦的很漂亮。”
  天子點了點頭,開口道:“理是這個理,且讓他們吵鬧去,只要不打擾物資送到雲州城去,他們如何吵鬧也不要緊。”
  李信端起酒杯,仰頭喝了壹口酒,然後擡頭看了壹眼天子。
  他沈默了壹會兒之後,緩緩嘆了口氣。
  “陛下,事情過去八年了,您還是信不過羽林衛。”
  天子楞了楞,隨即愕然笑道:“長安為何如此屬說話,羽林衛是朕的親軍,朕如何信不過了?”
  李信生了壹肚子氣,這會兒也是不吐不快,他深呼吸了壹口氣,開口道:“陛下,臣明白,羽林衛沖擊過禁宮,有過不臣之舉,但是陛下應當想壹想,當初羽林衛是為誰沖擊禁宮。”
  “當初羽林衛上下兩千余人,在那壹夜之後,只剩下了壹半不到,臣家中有壹個家人,就是當初壹起沖擊禁宮的羽林衛,此時只剩下了壹條胳膊。”
  八年來,那天晚上的那場宮變,已經成為了忌諱,任何人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提起這個,因為這是天子的痛處。
  哪怕是李信提起這個,太康天子的臉色也沈了下來,微微皺眉。
  “長安妳……”
  李信緩緩低頭,沈聲道:“臣只是想說,羽林衛非是不忠之衙門,羽林衛對陛下比任何親軍都要忠心,否則當年也不會不計死傷,與內衛拼成了那個樣子。”
  “事後陛下重新啟用內衛,又組建千牛衛,卻把羽林衛向外推。”
  李信面色肅然,低頭道:“陛下,您弄錯了壹件事情,當初的羽林衛不是因為臣去沖擊宮城,而是因為陛下您才去沖擊宮城的。”
  “事到如今,已經八年了,羽林衛裏許多人已經不認得臣了……”
  李信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緩緩起身,拜倒在天子面前,低頭沈聲道。
  “臣與陛下有壹些舊情分,因此才鬥膽直諫,請陛下恕罪。”
  “陛下,當年的羽林衛舊人,不應當受如此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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