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章、壞女人

　　“難道妳不覺得科研人員掌控大方向，更能為社會提供先進的技術和服務嗎？”
　　“生意就是生意，只要是以盈利為目的，那本質上就沒有多大的區別，好人賣妳東西賺妳100塊，壞人賣妳同樣的東西賺妳10塊，妳是買好人的，還是買壞人的？”
　　陳爭先想了壹下說道：“那就要看好人賺了錢用在哪裏。”
　　“喔。”
　　南易看了壹下手表，飛機差不多該降落了，“不好意思，上個洗手間。”和陳爭先說了壹聲，南易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陳爭先這人，南易聽說過，未來的中關村高科私企第壹人，自己是科學界的大才，還聚集了壹幫同樣的大才，可開的公司壹直不死不活，最後慘淡收場。
　　陳爭先剛介紹自己的時候，南易還有壹絲投資他的想法，可等幾句話談下來，他的念頭也就煙消雲散。
　　在衛生間消耗了壹點時間，等他走出來的時候，飛機的廣播已經響起。回到位子上坐好，扣好安全帶，飛機壹個俯沖，就把南易甩到出租車裏。
　　“先生，第壹次來京城吧？哪國的華僑啊？”壹坐到車裏，出租車司機就打開話匣子。
　　“到我要去的地方三十五塊錢，我會付妳外匯券。”
　　“得，算我倒黴，本地人啊？”
　　“對。”
　　“那我給您抄近道過去，我好拉下壹趟活。”
　　“您隨意，師傅，您挺有路子啊，這是剛到的波羅乃茲吧？”
　　“是啊，上個月剛到的。”師傅壹臉得色的說道：“本來在排隊上崗，我想著能開上拉達就不錯了，誰想到感情好，居然讓我等到了這波羅乃茲。
　　您瞧瞧這色，橘黃橘黃的，您再瞧瞧這線條，多水靈，您在瞧瞧這大屁股，有牌面吧？”
　　“是不錯，開著有面兒。”
　　“不僅有面兒，活也能多拉幾趟啊，就說您吧，出站口停著好幾輛呢，您幹嘛就挑哥們這輛？”
　　“您說的對，我就是瞧著您這車有牌面。師傅，昨兒沒睡好，我瞇瞪壹會。”
　　“得嘞，您歇著，到地兒我叫您。”
　　南易也不是真困，他是不想和司機多侃，他要不說瞇會，這司機肯定能壹直侃到地頭。
　　這時候馬路牙子上車不多，現在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三十來公裏路，半個小時出頭也就到了。
　　南易付了錢下車，走到院門口，先查看壹下院門，他做的暗記已經不見了，門上也被畫的花裏胡哨的。
　　打開院門，走進大門查看了壹下，大門上的暗記沒掉。
　　原地起跳，雙手抓住遮雨平臺的邊兒，把腦門兒撐高，平臺上沒有人踩過的痕跡，南易這才落在地上打開門，走進客廳，把整個屋都巡視了壹遍。
　　南易思量壹下，院門上的塗鴉應該是附近的熊孩子畫的。
　　把客廳裏兩個冰箱的電源給拔了，擡到院子角落的櫃子裏，先擱著，過壹個小時再通電。
　　裏裏外外收拾了壹遍，就攔了壹個狗騎兔子往辦公室那邊過去。
　　“悶三兒。”
　　南易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朝坐在位子上翻小人書的悶三兒喊了壹聲。
　　“南爺，您回來啦，怎麽沒來個電話？”
　　“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沒想著通知妳，隔壁的小鬼子這些日子消停嗎？”
　　“還行，我每天早上八點到這兒，小鬼子都已經到了。我在這兒呆半個鐘離開，下午三點多過來，反正我在的時候，小鬼子都在。”
　　“哦，沒出幺蛾子就行。”南易把綠書包從肩膀上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從明兒開始，妳就不用過來了，這鷹也熬的差不離了，給他點自由，等著他犯錯，再收拾壹遍也應該教會了。”
　　“不盯了，要是這小鬼子……”
　　“前些日子觀察下來，這小鬼子也不像會鬧出大亂子的樣子，頂多就是在國際耍壹耍，攪點男女之間的屁事，線可以先放放，讓他飛壹會。”
　　“成，正好，李祥榮那邊也該開始去鬼市掃貨，我明兒早起和他壹起去壹趟。”
　　“嗯，還是壹個原則——只要不過分，先睜只眼閉只眼，要不要收拾，等將來再定奪。”
　　“懂，哪只貓兒不偷腥，我會把他的那點貓膩先記在功過簿上。”
　　“盡快物色個人跟著他，妳早點抽身。”
　　“好，那我先走了，墊巴下肚子就早點睡了。”
　　“去吧。”
　　悶三兒走後，南易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嗨，亞當麽？”
　　“妳怎麽知道是我？”
　　“這個電話除了妳，壹般不會有打過來。回京城了？”
　　“是的，剛回來。”
　　“今天要過來嗎？”
　　“嗯哼。”
　　“可以，不過我要先告訴妳，我今天不方便。”
　　“我更希望我們之間是心靈上的溝通。”
　　“啊哈，幾點到？”
　　“可以吃動物的內臟嗎？”
　　“妳想請我吃鹵煮？”
　　“會吃？”
　　“當然會吃，去燕新飯館，我直接過去。”
　　“行啊，六點半，在門口匯合。”
　　“OK。”
　　在辦公室裏坐到下班時間，南易和鳩山真壹壹起走出寫字樓，然後各走各的。
　　又攔了壹輛狗騎兔子，在蹦蹦蹦中，南易到了南橫東街。
　　“亞當，我在這兒。”
　　南易壹下車，就看到在朝他招手的斯嘉麗。
　　“來這麽早？”
　　“在飯店反正也沒事，掛掉電話我就出來了，拍了不少照片。”斯嘉麗亮了亮脖子裏的照相機說道。
　　“這裏妳來過？”
　　“沒有，我聽別人介紹說，要吃鹵煮壹定要來燕新飯館嘗嘗小腸陳的鹵煮小腸。”
　　“哈，妳很快就要變成京城通了，就算是京城本地人也不是各個都知道小腸陳。”南易笑了笑說道。
　　“為什麽？”
　　“不是每個人都下得起館子，再說小腸陳名氣最大的時候，那得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的攤兒都擺在華北樓戲院邊上，光顧他的客人主要是梨園的名角兒。他的手藝，可不是普通人能品嘗的。”
　　斯嘉麗問道：“名角兒的意思是？”
　　“妳可以把名角兒理解成百老匯舞臺的明星人物。”
　　“京劇嗎？”
　　“對，演京劇的大明星，和格溫·弗登類似的大明星。”
　　“哇哦，那這個小腸陳也是壹位了不起的人物。”
　　“是的，我們今天也享受壹下大明星的待遇。”南易說著，率先走進飯館，找了個空座，很紳士的先給斯嘉麗拉開長板凳，等她坐定，自己才在她的對面坐下。
　　“妳要控制卡路裏嗎？”
　　“當然。”
　　“那我們點兩份鹵煮，再來兩疊蔬菜，要米飯嗎？”
　　“半碗。”
　　“好。”南易應了壹聲，對邊上的服務員說道：“勞駕來兩份鹵煮、壹個拔絲山藥、炒個豆角，再來四兩米飯。”
　　和斯嘉麗走在壹起，南易就得接受別人看猴戲的目光。
　　比如現在，整個飯館的人都把目光對著兩人，或直或斜，南易也只能自動過濾。
　　“亞當，妳上次說妳要去旅遊，有給我帶禮物嗎？”斯嘉麗身為洋婆子說話直接，不像國人這麽含蓄。
　　“當然，我在錢塘幫妳買了絲綢，東西太多，我不方便隨身帶，就讓人幫我寄過來，估計過幾天就到。”
　　“哇，絲綢，我很喜歡，用絲綢做的裙子非常酷。”
　　“妳見過？”
　　“我媽媽有條裙子就是用絲綢做的，非常漂亮。”
　　“我覺得妳如果穿旗袍會更漂亮，我買的絲綢更適合做旗袍。”
　　“真的？我穿旗袍漂亮？”
　　“當然。”
　　“哈，我很期待，布料是不是很薄？”
　　“壹厚壹薄。”
　　“我懂了，亞當，妳是壹個壞男人。”
　　“嗯哼，難道妳不是壞女人？”
　　“我當然是。”
　　斯嘉麗壹臉曖昧和調戲，舌頭還故意舔了舔左邊的嘴唇，充滿了誘惑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