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少女，要和我學魔術嗎？（下）

　　沈默。
　　整個會客室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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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鐘後，熟悉的，不熟悉的，所有人整齊劃壹地冒出壹聲。
　　“蛤？”
　　沒有人想到橙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可是蒼崎橙子啊，即使叛離了蒼崎家，無緣魔法使之位，依舊是登上了現代魔術最高峰的魔術師。上了“封印指定”的名單還能活得好好的，有傳言稱“秘儀裁示局”已經放棄了對她的追殺。
　　這樣的壹位魔術師要收內弟子，無數名門貴族都會搶著將孩子送來，足以成為新世紀魔術界第壹大盛況。
　　註意是內弟子，不是普通的學生。
　　橙子現在雖然收了幾個學生，但這些學生都是“異能者”，沒有成為魔術師的資質。橙子對於他們更像壹個引導者，指引他們前進的方向，實際教導的東西並不多。
　　內弟子則不然，那是傳承魔術師壹生所學的傳承人，好比壹個魔術師家系的當主，武術流派中的真傳，甚至可以視作養子或者養女。
　　橙子這話的分量，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沈默。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感到驚愕。
　　“妳認真的？”秋葉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太夠用，“收弓冢學姐做內弟子？”
　　“妳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嗎？”橙子聳聳肩，態度實在不像是有多認真。
　　“可，可為什麽是她？”
　　“這位弓冢小姐好像是普通人。”心直口快地莉茲拜斐開口道，“啊，這話由我說好像不太合適。”
　　“不，弓冢小姐……並不是普通人。”紫苑似乎看出了什麽，伸手對著五月的眉心壹指。
　　“紫苑小姐！”誌貴連忙伸手，將五月從手指的延伸線上拉開，“這樣很失禮。”
　　“啊，對不起，因為好奇，所以……真的很對不起。”紫苑連忙道歉。
　　“阿特拉斯的煉金術師還是老樣子，看到好的素材就容易沖動。”
　　聽到橙子的抱怨，紫苑不由低下頭。
　　秋葉當面拆臺：“妳不也是壹樣？我現在都記得妳第壹次看到半藏時的樣子。”
　　橙子也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妳再不改改這糟糕的性格，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我才不要嫁人。”秋葉偷偷瞥了誌貴壹眼，傲嬌地哼了壹聲。
　　“那，那個……”五月弱弱地說了壹句，“我，就是壹個普通人，沒有妳們這樣的超能力。”
　　“那是因為妳的力量還在沈睡，沒有被開發出來。”橙子解釋道，“而且，妳被卷入這樣的事件並不是偶然。即使沒有殺人鬼出現，妳遲早也會被卷入其他的神秘事件。”
　　“神秘？”
　　“所謂神秘，簡單來說就是未被解構之物，所謂超能力、魔術都屬於神秘。而神秘世界有壹條基本法則——神秘與神秘之間會相互吸引。明白嗎？當妳被誌貴吸引的時候說明妳不是壹個普通人。”
　　“啊！！！”
　　五月瞬間滿臉通紅。不是什麽神秘相互吸引的理論，單純是因為自己心中那份最隱秘的心思被戳穿之後的害羞。
　　少女不自覺地偷看身邊的少年，發現這個木訥的家夥壹如既往地沒有察覺，才悄悄松了口氣。這壹幕也讓秋葉開始後悔為什麽會要幫她打掩護，又帶她回來。
　　橙子沒有管少女的心事，繼續說道：“關於妳的資質——紫苑小姐，妳的‘乙太光織’已經探測出來了吧。”
　　“不愧是‘冠位’人偶師。”紫苑坦然承認，“魔術回路的數量超過五十條，是相當出色的原石。除此之外，好像還有某種特殊的潛質，不過因為‘乙太·光束’沒有精確命中，所以沒有得出進壹步的結論。”
　　“和我分析的壹樣。”橙子點了點頭，看向五月的眼神越來越滿意，“會被誌貴吸引，應該是和他的‘異能’有共通之處。至於到底是什麽，就作為以後的課題慢慢挖掘。”
　　“那個，五月還沒有答應要做您的弟子。”誌貴提醒道。
　　“不答應？”橙子的嘴角翹起壹絲神秘的笑容，“沒關系，看在誌貴妳的份上，我不會勉強。不過，我有兩件事要提醒妳們。”
　　“第壹，神秘吸引。我已經說過了，殺人鬼的事不僅是偶然。這次妳運氣好，被誌貴他們救了，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誌貴妳要保護她壹輩子？”
　　誌貴張了張嘴，沒有給出承諾。
　　五月剛剛好轉的臉色又壹次紅了。
　　秋葉的表情則變得越來越冷峻。
　　“第二，神秘之所以稱之為神秘是因為它不為人知，因此神秘的第壹原則是隱匿，即不能被普通人知曉。按照慣例，目睹神秘的普通人要進行精神操作，封鎖相關的記憶。弓冢五月，如果妳沒有踏入神秘世界的意思，那我只能封鎖妳今晚的記憶了。放心，以我的技術，不會影響到其他部分的記憶。如果妳覺得我說的話不可靠，也可以問問其他人。”
　　不等五月開口詢問，莉茲拜斐和紫苑已經先給出了答案。
　　“她說得沒錯。”
　　“這是基本常識。”
　　“弓冢五月，妳願意失去今夜的記憶嗎？”
　　橙子雙手交疊，支撐住自己的下巴，沒有度數的鏡片反射出壹絲光亮，晃花了五月的眼睛。
　　“現在，告訴我答案。”
　　“我——”
　　答案早在五月踏入遠野家的時候便已決定。她想要更多地走進誌貴，想要更多地了解誌貴，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會願意做回壹個普通人，又怎會願意失去今夜的記憶。
　　“——我不願意失去記憶，我答應做您的弟子，跟著您學習魔法。”
　　“不是魔法，是魔術。”橙子糾正道，“這其中有著本質的差別。誌貴，妳來給五月解釋。不僅是魔法魔術，神秘的入門都由妳來教給五月，畢竟妳也算她學長。”
　　“學長！”五月的眼睛亮了。
　　“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學姐’！”秋葉不滿地直咬牙，“學……妹。”
　　五月俏皮地讀了下嘴，第壹次覺得跟著橙子學習也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