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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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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為了留在長安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李治和武媚坐在壹起低聲說話。
  “陛下,最近山東士族頗為活躍。”
  武媚的眼中多了些鄙夷之色,“關隴那些人得意時他們不吭聲,如今看著關隴勢弱,就迫不及待的出頭,臣妾沒看到半分擔當,看到的都是茍且。”
  這話有些尖銳,李治淡淡的道:“有好處總是要拿的,朕蟄伏數年,壹步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此消彼長,他們看到了機會……”
  武媚看著他,“不能讓他們如意。”
  關隴門閥的勢力在萎縮,李治剛想接收,山東士族的人就冒泡了。
  “攔不住。”李治非常清楚山東士族的底蘊,“不過朕有些安排,要來,那就先給他們壹個下馬威。”
  此事為何沒和我說……
  武媚看著李治,李治莞爾,“明日就知道了,在此之前,需要謹慎。”
  這是壹個善於偽裝的帝王,從登基開始的赧然,到現在的自信,不知他經歷了多少艱難。
  會是誰呢?
  武媚想了想。
  現在能為皇帝辦事的心腹不少,但能上得臺面的卻不多。
  許敬宗是心腹,但老許做事有底線。
  最好的便是李義府。
  此人從投靠皇帝後,節操二字就徹底被遺忘了,只要能升官發財,臉也可以不要。
  李義府……
  武媚想到李義府最近向自己靠攏的事兒。
  明日就看熱鬧。
  ……
  李義府依舊在微笑著。
  賈平安回到了自家的地方,衛無雙和蘇荷碰杯,喝了壹杯淡酒,低聲道:“夫君,那李義府還在笑。”
  蘇荷癟嘴,“笑裏藏刀的李貓,小人。夫君剛才應當大義凜然的呵斥他,讓他下不去臺……”
  “然後陛下也下不去臺。”衛無雙皺眉,“妳這樣的性子,以後會把兜兜教成什麽樣?”
  兜兜正蹲在邊上,拿著壹只筷子在戳啊戳。
  那是什麽東西?
  賈平安看了壹眼,就過去勸道:“兜兜,看看地龍多可憐,妳戳它做什麽?”
  天氣這般好,連蚯蚓都出來湊熱鬧。這不,壹條肥碩的蚯蚓正在地面緩緩爬,兜兜就拿筷子在戳。
  小孩子的心中並沒有什麽善惡概念,很單純,心中想什麽就做什麽。
  所以也有人說小孩子最殘忍。
  兜兜擡頭,“阿耶,蟲蟲。”
  “對,蟲蟲。”
  賈平安摟著她說道:“地龍能給泥土打孔,它在地底下鉆來鉆去的,能肥地,是益蟲。”
  兜兜聽不懂,就嗯了壹聲,賈平安得意的道:“看看我閨女,這聰明的。”
  蘇荷也頗為得意,就給賈平安倒了壹杯酒。
  夫妻舉杯共飲。
  對面已經弄了個小爐子,竟然在煮茶。
  衛無雙摟著賈昱在嘀咕。
  “那是陛下,那是皇後,那是太子……”
  可憐的娃,這時候哪裏記得人。衛無雙嘀咕半晌,賈昱依舊只記得家裏的幾個人。
  王忠良親自照顧茶水,不時加些作料下去。
  兜兜拿著筷子,搖搖晃晃的往那邊走。
  小孩子可愛,沒人註意。
  她晃悠到了小爐子邊上,拿了筷子在鍋邊敲打。
  呯呯呯!
  王忠良回身,見是她,就笑瞇瞇的道:“小娘子這是想喝茶?”
  武媚搖頭,“她還小,不能喝。”
  “兜兜。”
  李治覺得這個女娃很可愛,就招手。
  兜兜看了他壹眼,搖搖晃晃的往回跑。
  李治看著她笨拙的跑姿,不禁笑了起來。
  王忠良給大家倒茶,壹杯杯的送過去。
  武媚搖頭,邵鵬說道:“皇後這陣子要吃清淡些。”
  王忠良遺憾的道:“奴婢煮的茶,連陛下都誇好。”
  妳吹牛筆的樣子頗有咱當年的壹半功力。
  邵鵬自然是不信的。
  眾人得了茶水,大多等它冷壹些再喝。
  李義府被賈平安奚落了壹番,表面笑瞇瞇,心中MMP,很是惱火,就猛的喝了壹大口。
  而賈平安此刻也呆住了。
  “阿耶,蟲蟲。”
  兜兜揮著筷子。
  那條蚯蚓已經不在了。
  賈平安緩緩回頭,就見到李義府壹飲而盡。
  李治也端起了茶杯。
  上官儀灑脫的舉杯沖著賈平安頷首。
  鴻雁突然壹臉驚恐的過來,“郎君,地龍……”
  賈平安的臉頰顫抖了壹下,“什麽意思?”
  鴻雁看了壹眼兜兜,“小娘子剛才用筷子挑著那條蚯蚓過去了。”
  “然後兜兜敲打鍋邊,那地龍……”
  李義府在吧嗒著嘴,然後咀嚼了壹下,“這茶水裏可是加了肉條。”
  王忠良說道:“就是加了羊油。”
  “這不對。”李義府回味了壹下,“很是軟嫩的肉……”
  ……
  “地龍是個好東西,能入藥。”
  回家的路上,得知兜兜幹的事兒後,蘇荷後怕不已。
  “蟲蟲。”
  兜兜精神抖擻的叫嚷著。
  她躺在賈平安的懷裏,伸手亂拍。
  賈平安捉住她的小手,壹本正經的道:“此事誰也不知道,不管。”
  回到家,兩個孩子已經睡的不省人事了。賈平安抱著兜兜,衛無雙抱著賈昱,剛進門,杜賀就迎了上來。
  “郎君,曹侍讀來了。”
  曹英雄就在後面,賈平安低頭看看孩子,示意他等等。
  “兄長果然是俠骨柔情。”
  賈平安把兜兜送到了後院去安置好,這才回來。
  “兄長這般才華,就該大展宏圖,為何在家中守著妻兒?”
  曹英雄真的不理解。
  “大展宏圖之後呢?”
  賈平安坐了下來。
  “壹直大展宏圖。”
  壹直牛筆壹直爽。
  “我過不來這等日子。”
  有張有弛才是賈平安追求的幸福。
  曹英雄這才想起了正事,“兄長,昨日我碰到了滕王,他好像在賄賂中官,笑的格外的諂媚。”
  賄賂中官。
  人渣藤這是想幹啥?
  ……
  春光很好,但對於柳寶林而言,春光和暴雨都是壹個模樣,無法讓她心動。
  她坐在殿內抄寫經文。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侍女笑道:“定然是滕王來了。”
  今日就是李元嬰進宮探望母親的日子。
  柳寶林馬上放下筆,起身往外去。
  李元嬰沖進來,行禮後說道:“阿娘,出去轉轉吧。”
  柳寶林看了外面壹眼……
  春光明媚,連那些泥土都仿佛帶著生機。
  但她卻有些畏懼這些生機。
  可看看兒子那期盼的眼神,她就問道:“可能去哪?”
  李元嬰笑道:“阿娘,先前我問過了,今日能去好些地方。”
  “是嗎?”
  李元嬰扶著她下了臺階,柳寶林覺得有些頭暈,就用手擋在眉上。
  壹路往後面去,柳寶林嘀咕道:“今日為何沒人攔了?”
  這些先帝的嬪妃在後宮之中不能亂走動,今日卻沒人管。
  柳寶林看到了幾個內侍。
  “元嬰,停住,他們會呵斥。”
  李元嬰卻笑吟吟的道:“阿娘放心。”
  往日裏會呵斥的幾個內侍卻坐在屋檐下視若無睹。
  前方出現了水渠。
  “阿娘,這是龍首渠。”
  龍首渠從通化門那邊壹路穿行,最終進宮。
  宮中洗衣裳都是用龍首渠和漕渠的水。
  沿著水渠壹路過去,不遠處有個亭子。
  李元嬰扶著柳寶林進去。
  亭子裏竟然擺放了酒菜……
  “這是誰的?”
  柳寶林皺眉回身。
  “阿娘,只管吃。”
  李元嬰得意的給她準備碗筷。
  跟著的宮女訝然道:“這不是宮中的飯菜。”
  柳寶林仔細壹看,“元嬰,這是何處的飯菜?”
  李元嬰笑道:“阿娘,這是長安食堂的飯菜。”
  “長安食堂?”
  李元嬰給她解釋了長安食堂的炒菜。
  “上次問阿娘,阿娘說沒吃過炒菜,今日我就去弄了來,阿娘妳嘗嘗。”
  柳寶林仔細看著他,見他額頭有汗,就說道:“下次不可這般了。”
  她只是吃了壹口,不禁贊道:“確是好吃。”
  李元嬰得意的道:“我就知道阿娘喜歡。”
  春光明媚,母子二人就在亭子觀賞著,李元嬰偶爾舉杯,柳寶林喝了,然後又囑咐幾句。
  “如今陛下對妳如何?”
  “陛下依舊信重我。”
  柳寶林放心了。
  李元嬰喝了幾杯酒,突然起身,“阿娘可要看看歌舞嗎?”
  “看什麽歌舞,哪有歌舞?”
  李淵當年做了太上皇,整日不是美酒就是美人,歌舞幾乎不停。
  而先帝只求他別鬧騰,美酒美人就沒斷過。柳寶林就是那時候懷的孕。
  多年過去了,柳寶林依稀還記得當年的奢靡。
  “阿娘。”
  李元嬰走到亭子外面,竟然來了壹段舞蹈。
  先帝在時,壹旦喝點酒高興了,君臣就會起舞。
  可李元嬰卻沒這個經驗,跳的……
  “哈哈哈哈!”
  看到兒子跳的舞蹈滑稽,柳寶林不禁捧腹大笑。
  晚些,李元嬰把母親送了回去。
  他站在宮門內,身後有人說道:“明日開始。”
  李元嬰點頭,隨即出宮。
  第二日,李元嬰早早起了,拿出壹份奏疏看了看,出門前吩咐道:“今日有客人壹律不見。”
  蔡卡嘟囔著,“咱們家不是沒客人嗎?”
  李元嬰進了皇城,按照程序把奏疏遞進去。
  門下省得了奏疏,照例要審核。
  “這……”
  奏疏被送到了門下省的長官,侍中韓瑗那裏。
  “韓侍中,妳看這份奏疏。”
  韓瑗看了壹眼,眼睛就離不開了。
  “滕王這是瘋了?”
  送奏疏來的給事中心有戚戚焉的點頭,“怕是瘋了。那這份奏疏要不要卡住?”
  韓瑗沈吟著,良久搖頭,“送去中書,讓來濟去頭疼。”
  於是奏疏被送到了中書省。
  “來相。”
  中書舍人帶著這份奏疏去尋到了來濟。
  “何事?”
  來濟的心情不錯,和春光壹樣美好。
  “來相,妳看這份奏疏。”
  “誰的?可是彈劾了什麽?”來濟微笑著,隨即微笑凝固。
  “滕王這是瘋了?”
  中書舍人點頭,“下官也覺著他瘋了。要不……攔下來?”
  來濟面色凝重的道:“滕王歷來不幹涉朝中事,突然上了奏疏……妳說說,這是誰的意思?”
  中書舍人指指宮中。
  誰不知道人渣藤現在就是帝王的忠犬?
  這是皇帝的意思。
  “送進去。”
  隨後……
  就炸了!
  “滕王彈劾十余人。”
  吏部,崔建聽到消息就不解的道:“滕王竟然彈劾人,這是為何?”
  李元嬰就是個閑散宗室,若非皇帝給臉,如今他依舊在外面修滕王閣。
  所以他吃飽撐的去彈劾人?
  “他彈劾了誰?”
  “都是山東士族的官員。”
  崔建都呆了。
  這壹波彈劾之猛烈,關鍵是彈劾的內容都有根有據。
  長安城為之沸騰了。
  崔建急匆匆的去尋了賈平安。
  “小賈,滕王此舉可是陛下之意?”
  休沐之後第壹天上班很艱難,賈平安還在想著中午吃些什麽,聞言問道:“他做了什麽?”
  崔建壹巴掌拍在案幾上,“他上了奏疏,彈劾了山東士族十余人!”
  “哦!”
  賈平安還在想著中午吃什麽,所以反應慢了壹拍,然後……
  “妳說啥?”
  崔建苦笑道:“他彈劾了十余人,全是山東士族的官員。”
  瘋了!
  但旋即賈平安就想到了李治。
  “崔兄,妳們下山摘桃子……吃相是不是難看了些?”
  崔建無奈,“此等事妳以為我能決斷?但凡多壹句嘴,腿都打斷了。”
  這話誇張,但也從側面說明了山東士族內部的規矩大。
  崔建事情多,起身道:“滕王就是刀,這個我知道,山東士族也知道,可……揮刀之後也得承受代價。”
  這個賈平安明白,那些做了忠犬的,實際上就是壹個工具。背後的那人用他們來和對手博弈廝殺,最後倒黴的也是他們。
  李元嬰是怎麽答應的?
  以那貨貪生怕死的尿性,他不應當是裝死狗嗎?
  但裝死狗在李治的眼中就是騎墻,回過頭就能把他趕到某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
  賈平安也坐不住了。
  他尋個進宮求見皇後的借口,徑直去了大唐走私有限公司。
  李元嬰在,尉遲循毓正在沖著他豎大拇指,“滕王果斷。”
  果妳妹!
  賈平安沖上去就是壹陣毒打。
  他氣喘籲籲地問道:“為何答應?”
  李元嬰甩甩頭,吹了壹下鬢角飄過來的長發,“本王想留在長安。”
  他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否則不會在地方故意大興土木,隨後被換到更差的地方去。
  “此事比較麻煩。”
  賈平安覺得這貨不知曉山東士族的厲害,“妳要知曉,當年連先帝都拿他們無可奈何,當今陛下也是如此。妳這麽捅壹桿子,妳說他們會如何?”
  尉遲循毓拍拍身上的灰塵,“滕王此舉堪稱是石破天驚,不過回頭怕是會被報復。”
  李元嬰灑脫的道:“本王……不怕!”
  他說的很強硬。
  彈劾李元嬰的奏疏沖進了皇城。
  “說是滕王為禍壹方,大興土木,驕奢淫逸,更是違反夜禁,強令人打開城門……他還在冬日把人丟在雪上取樂……”
  人渣!
  漸漸的,連長安城的孩子都知曉了宗室有個人渣滕王。
  “武陽侯!”
  蔡卡求見,壹見面就求助,“滕王招架不住了,還請武陽侯出手相助。”
  賈平安跟著壹路到了滕王府,就見外面圍著數十人,沖著大門指指點點的。
  “這些人從早上就來了,說什麽滕王……諸多壞事。”
  人渣的報應來了。
  蔡卡頭痛的道:“這些人驅之不散,打也打不得,罵卻罵不過……”
  賈平安走到人群後,喝道:“都沒事做了?”
  “賤人!”
  眾人回頭,有人叫罵,見到是賈平安後,那叫罵聲就戛然而止。
  賈平安按著刀柄,“堵住別人家大門,可是有冤屈?”
  沒人點頭。
  “既然沒冤屈,這便是無故生事,都跟著我回去壹趟。”
  嗖的壹下,人沒了。
  蔡卡目瞪口呆,“先前金吾衛的也來過,怎麽威脅都沒用。武陽侯果然威勢不凡。”
  李元嬰正在喝酒,賈平安進去,壹腳把案幾踢了,罵道:“這就頹廢了?”
  “本王頹廢什麽?”李元嬰叫囂,“本王只是……”
  “只是什麽?”
  賈平安坐下,“山東士族以後就成了妳的死對頭,妳這小身板可能扛得住?”
  李元嬰笑的古怪,“本王扛不住,還有更厲害的。”
  山東門閥見到長孫無忌壹夥漸漸式微,就果斷下山來摘桃子。李治不忿,就讓李元嬰給了他們當頭壹炮。
  這壹炮打的剛下山的山東士族壹臉懵逼,繼而怒不可遏。
  “他們知曉是陛下的意思。”
  李元嬰很得意。
  “可那又如何?”賈平安覺得這貨遲早會成為李治的炮灰,“他們知曉是皇帝的意思,可他們卻沒有關隴那些人改朝換代的決心,所以要出氣,也只能拿妳來開刀。”
  “本王……”
  “妳就是個悲劇。”
  賈平安不是聖母,所以對此愛莫能助。
  “最近少出門,另外……別惹事。”
  在這個時間段惹事,山東士族能把人渣藤爆成渣渣。
  李元嬰跪坐在那裏,笑道:“每月出門壹次就是了。”
  至於走私的事兒,就交給尉遲循毓處理。
  李元嬰喊道:“拿酒來!”
  醇酒美人,這廝若是這般下去,活不過五十歲。
  不過這年頭好像五十歲就是高壽了吧?
  賈平安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了什麽,沒回頭問道:“妳的性子我知曉,貪生怕死什麽的……此事按妳的本性應該會拒絕,妳為何答應?”
  “為了留在長安……每月能去看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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