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六章 真正的塔巴德

　　爆炸發生。
　　高凡只覺眼前無數金幣被炸開又如同天花亂墜般墜下。
　　那只紅色魔鬼痛得捂著襠部滿地打轉，疼痛的咆哮聲讓高凡聽著牙齒發麻。
　　這麽簡單就搞定壹個異族麽……高凡瞧著呂雉與鄧肯·維茲拉矯健的身手與可怕的殺傷力，果然在面對這種並非偉大存在，而是仆從級別的異族時，某些調查員才是怪物。
　　“小心後面！”
　　呂雉向著高凡叫了壹聲，高凡手中原本就握有雕刻刀，此刻心中默念‘我已知曉，這世間至理妙在毫厘’，隨即持刀向後壹揮，淡藍色火光如霹靂般掠過，另外壹聲慘叫哀號聲，隨即就從高凡背後傳出。
　　高凡轉頭，就望見另外壹只紅色魔鬼，它並沒有受傷，但仍然拼命向後退，似乎是被雕刻刀上血肉主宰的氣息給嚇到了。
　　鄧肯·維茲拉趁機打了它兩槍，於是它就哀號著逃到壹根血肉藤蔓上，攀爬著想要逃走，鄧肯·維茲拉槍法極準，又命中其幾槍，但阻止不了它的逃竄。
　　“我們有三個人進來，應該還有壹個，小心點。”鄧肯·維茲拉說，他閉目凝眉，隨即又睜眼，指向高空中壹個方向，那片血肉藤蔓中：“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是在那個方向。”
　　誰小心誰啊……高凡想。
　　“嗯，我的指南針也能它們指出來。”呂雉說，齊格飛把指南針留給了呂雉。
　　這下魔鬼們連藏都沒法藏了……高凡又想。
　　實際上，沒有偉大存在眷顧的異族，在系統的定義中，是資源，位階實在不高，黑樹就是壹例。
　　根據鄧肯·維茲拉的直覺，還有呂雉手中的指南針，兩人很快就搜索到了藏在血肉叢林中的魔鬼，他們隨即攀爬而上，在血肉叢林中戰鬥。
　　到了高空，呂雉非人類的戰鬥力就更加充分發揮了，當然，鄧肯·維茲拉也不遜色。
　　高凡只見到從巢穴頂部向下倒豎的藤蔓血肉森林中，到處都是爆炸、槍聲、藍色火花，還有魔鬼的慘叫聲，高凡意識到，紅色魔鬼雖然瞧著可怕，但論起威脅性，還不如蛆人們，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無形之子是偉大存在，塔巴德是什麽？仆從而已。
　　不壹會兒，‘砰砰’兩聲，兩只肢體殘缺不全的紅色魔鬼就掉了下來。
　　而渾身是血、但只是被染到的呂雉和鄧肯·維茲拉，這兩尊殺神，也順著藤蔓滑了下來。
　　三只紅色魔鬼被歸在壹堆。
　　鄧肯·維茲拉說：“我會把它們帶回掘墓人總部，但由於是我們共有的戰利品，所以兩位將會得到壹些補償……”
　　“先別急著分配戰利品。”高凡忽然說，他正蹲下去觀察這些紅色魔鬼，55點的調查和23的神秘學，告訴他狀況不對。
　　這些被重傷的紅色魔鬼，高凡從他們的傷口處，發現了很明顯的骨骼結構和肌肉組織，解剖學告訴他，那是屬於人類的。
　　“它們不是惡魔，它們是人。”高凡忽然說。
　　“人？”鄧肯·維茲拉蹲下，去端詳那傷口，他專長是在戰鬥，但他同樣精擅刑訊，從兩只紅色魔鬼的傷口處，分辨出它們似乎的確是……人類。
　　“塔巴德是人？”鄧肯·維茲拉迷惑了。
　　高凡也皺眉，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從頭來分析的話，呂雉的大部分關於塔巴德的情報，都是來自LI氏家族的，因為老LI處於生命形態即將崩潰的狀態，LI家族中也有不少受害者，所以呂雉自然會認為，LI氏家族提供的情報，都是準確的，畢竟他們是要拯救自己啊。
　　但……如果不是這樣呢？
　　紅色魔鬼如果內中結構是人類的話，那不就是與蛆人同樣情況，是被祭祀轉換了生命形態麽？
　　眼前的紅色魔鬼不是塔巴德。
　　誰是塔巴德呢？
　　高凡仰視著這座巢穴。
　　壹個靈感浮上心頭。
　　隨即‘咚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般的呢喃聲，在耳邊如同戰鼓般轟鳴。
　　“妳們註意到沒有，這個巢穴，是有生命的。”
　　壹邊說，高凡壹邊踩了兩下地面，地面則蠕動了兩下，像是踩在暗藏泥漿的地面上，反饋出壹些生命的波動和古怪的質感。
　　“畫家先生，妳的意思是？”鄧肯·維茲拉不明白。
　　“LI家族壹直說，那些紅色魔鬼是他們獻祭的對象，明顯不對，這座巢穴，才是他們獻祭的對象，那些紅色魔鬼只是爪牙。”高凡說，他的神秘學和調查清晰告訴他，他腳下和眼前的這個巨大巢穴式生命體，才是真正的塔巴德。
　　呂稚和鄧肯·維茲拉對視壹眼，呂雉說：“爸爸說得對。”
　　沒什麽理由，就是信任高凡。
　　“LI在騙我們……？他是祭祀，不可能分不清爪牙和惡魔。”鄧肯·維茲拉說，“作為祭祀，他理應可以操縱這些紅色魔鬼，那麽……”
　　鄧肯·維茲拉隨即表情壹變。
　　他立刻沖到登山索垂下的地方，開始借助機械裝置，把自己往上升，高凡和呂雉也跟了過來，他們仰頭張望，在壹片暗紅色光芒中，已經瞧不見井口的那壹線天光了。
　　鄧肯·維茲拉懸吊在半空，好壹會兒才下來，黑色凱撒的臉，已經變黑了。
　　“鎖住了。”他說。
　　他被陰了。
　　被LI氏家族給陰了。
　　“我不明白。”鄧肯·維茲拉有些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們是被壹位惡魔祭祀給欺騙了麽？他又能從這其中得到什麽好處？”
　　“果然信仰惡魔的家夥就沒壹個是好人！”呂雉咬著牙說，“早就該把他們吊在路燈上！”
　　高凡則是擡眼望天，還不太慌亂，他另有底牌，就是老LI和小LI在搞什麽，他很疑惑啊，明明自己已經被惡魔糾纏著，將要舉族皆滅，還在想辦法害人，難道這就是惡魔祭祀的本質？
　　這時，他們腳下的地面，忽得晃動起來。
　　巨大的‘咚咚’聲，已經不止響徹在靈感中，而是從現實中，從墻壁中，從地面裏，‘轟隆’響徹，壹張巨大的臉，在他們腳下浮現，那是壹張惡魔的臉，像是放大了數十倍的紅色魔鬼，這才是真正的塔巴德。
　　它咆哮著：“另壹個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