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重返屍魂界

　　“咦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二枚屋王悅發出了壹陣怪叫的聲音。
　　作為零番隊的他本來不該如此不堪，但因為之前鍛造斬魄刀他消耗太大，此時面對莉亞娜的卍解幾乎無法抵禦，壹下子便被引動了自身的‘驕傲’、‘喜悅’、‘癡狂’等等情緒。
　　他的理智暗叫壹聲糟糕，想要嘗試按壓下心中的這些壹下子躁動起來的情緒，但卻根本無法壓制，只能眼看著這些情緒膨脹。
　　不遠處。
　　十二歲模樣的小露琪亞不知何時已經低下頭，整個人散發出了壹陣陣極為消沈的氣息，她被引動的是脆弱、抑郁和絕望等等情緒。
　　“我……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有的人從生下來，心就已經死了……”
　　“我不可能成為優秀的死神……這麽做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會得到認可的……”
　　伴隨著露琪亞充滿喪氣的低語，仿佛有壹片片黑色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不知不覺就抱著自己的小腿蜷縮著坐了下來。
　　旁邊不遠處的緋真則又是另壹種畫風，她身上的溫柔和雅致消失不見，兩頰上浮現著點點嫣紅，壹雙眸子中滿是星光，望著楓夜的方向，道：“陛下……楓……楓夜大人……我想……我想要……”
　　而除了楓夜之外，唯壹不受影響的就只有莉莉絲了。
　　她兩只小手疊放在胸前，就這麽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向立於黑暗中央的莉亞娜，語氣沒有波瀾的道：“拙劣的能力。”
　　楓夜瞥了壹眼似乎欲念超越了對他的尊敬，已經開始向著他走過來，試圖做些什麽的緋真，又看了壹眼另壹邊越來越喪氣，整個人身上的靈壓也開始紊亂起來的露琪亞。
　　“好了。”
　　“已經可以了。”
　　他眼眸中泛起壹抹淡金色的光澤，壹瞬間掠過四周，剎那間驅散了露琪亞以及緋真等人心中被引動的各種各樣的情緒。
　　神之眼的瞳術具備能控制情感的能力，楓夜幾乎很少使用這個能力，近期內唯壹壹次使用還是十二年前的事，在創造莉亞娜的時候。
　　唰！！！
　　所有人的情緒被強制性清空，莉亞娜的卍解所造成的影響也同時消失，而此時莉亞娜也控制住了自己的卍解，將卍解立刻解除。
　　“陛……陛下……”
　　緋真已經走到了距離楓夜不足壹米的地方，此時壹切影響被消除，她恢復過來後，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頓時羞怯的感覺要當場去世，整個人都陷入了不知所措中，甚至想要縮進地縫裏去。
　　楓夜看向她，隨和壹笑，道：“莉亞娜的力量是操縱情緒，激發妳們心中的某壹種或多種情感，然後讓它無限制的增強。”
　　“不用在意啦！”
　　正當楓夜解釋莉亞娜能力的時候，解除了卍解的莉亞娜從背後跳了起來，摟住楓夜的脖子，並從楓夜肩膀上探出腦袋看向緋真，笑嘻嘻的道：“面對幾乎沒對形象和氣質做任何遮掩的父親大人能做到心中不升起任何壹點欲念，恐怕整個世界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咚！
　　楓夜伸出手指在莉亞娜的額頭彈了壹下，讓她嗚的壹聲捂住了頭，並從肩膀上向後摔了下去。
　　雖然莉亞娜說的是對的，但不妨礙她遭受懲罰，無法做到完美的控制卍解卻還在這種地方毫無顧忌的釋放。
　　“因為知道爸爸妳在這裏嘛。”
　　莉亞娜感知到了楓夜心中的念頭，捂著額頭露出委屈的神色。
　　莉莉絲面無表情的看過來，道：“任何事情都只知道依賴父親大人，妳該去好好反省了。”
　　莉亞娜沖著莉莉絲做了個鬼臉，道：“妳這是用妳的喜好來判斷爸爸的喜好，妳才是該去好好反省。”
　　莉莉絲看了莉亞娜數秒，然後閉上眼睛，道：
　　“白癡。”
　　“好了別鬧。”
　　楓夜在莉亞娜的小腦袋上又敲了壹下，阻止她繼續和莉莉絲爭吵，道：“在無法做到完美控制的情況下，妳以後禁止使用卍解。”
　　“是。”
　　莉亞娜乖巧的點頭。
　　楓夜看了壹眼不知何時躲到了緋真的身後，有點不太敢露頭出來的露琪亞，道：“露琪亞，妳過來，我們這就去屍魂界吧。”
　　露琪亞還在為自己剛才那消極壓抑的樣子而感到羞恥和不安，聽到楓夜的話略微壹怔，從姐姐背後露出來，看向楓夜道：
　　“您也要去屍魂界嗎？”
　　“嗯，順便去看看。”
　　楓夜隨和壹笑，然後擡手壹揮，壹閃淡金色的光門就出現在了空中，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空間，連接到屍魂界內。
　　制造出空間通道之後，楓夜看了壹眼旁邊的莉莉絲，道：“這次妳就留在靈王宮吧。”
　　“是。”
　　莉莉絲點頭應聲。
　　莉亞娜沖著莉莉絲吐了吐舌頭，笑瞇瞇的揮手道：“乖乖看家吧，姐姐大人～我要出去玩咯。”
　　莉莉絲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看著莉亞娜拉著露琪亞與楓夜走進空間通道，然後轉過身，消失在了原地。
　　……
　　屍魂界。
　　靜靈廷內的某處街道上。
　　楓夜與莉亞娜、露琪亞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
　　“咦，好強的靈壓波動……”
　　才壹現身出來，莉亞娜就有些驚訝的往靜靈廷的北邊望去。
　　壹般的死神也許無法感知到，但她卻能察覺到那邊出現了壹股極強，極其洶湧的靈壓波動。
　　能夠被莉亞娜稱之為強的，那顯然不是壹般的強大，這股靈壓波動已經超越了壹般隊長級，達到了零番隊、超隊長級的層次！
　　“哦，是他啊。”
　　楓夜也往靈壓波動傳來的方向看了壹眼，眼眸中閃過壹絲微光，接著便淡笑了壹下，收回目光。
　　莉亞娜好奇的看向楓夜，道：“爸爸妳關註過他？”
　　楓夜平靜的搖頭，平和的道：“沒關註過，不過我知道他的存在，畢竟他是……屍魂界難得的‘野獸’呢。”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莉亞娜露出了感興趣的目光。
　　楓夜隨和壹笑，道：“感興趣的話妳就過去看看吧，不用帶著露琪亞壹起了，露琪亞跟著我就可以。”
　　“好。”
　　莉亞娜露出壹個可愛的笑臉，然後消失在原地。
　　楓夜看向前方的街道，這裏是二番隊隊舍旁邊的街道，只要沿著這條街道往前走壹小段，就能抵達二番隊的隊舍。
　　楓夜向旁邊的露琪亞伸出手。
　　露琪亞看著楓夜遞過來的手，略微壹怔，短暫的遲疑之後，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
　　楓夜神態平和的拉著露琪亞往前走去，道：“有多久沒有這麽跟我壹起走了？”
　　“二十年了。”
　　露琪亞小聲的回應。
　　上壹次楓夜這麽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出來玩，還是楓夜尚在二番隊擔任副隊長的時候，在那之後就至今沒再有過。
　　二番隊的副隊長這個身份，雖然在靜靈廷內也算地位很高，但並不會讓那時候的她感覺到疏遠，但‘屍魂界的造物主，創造了這世間壹切之人’這樣的身份就令她根本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面對楓夜。
　　身份與地位的差距讓她不自覺的就感覺到疏遠。
　　“嗯，是有二十年了。”
　　楓夜輕微感嘆道：“聽上去似乎也有些久遠，但對於這屍魂界百萬年的歷史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壹個小小節點而已。”
　　“跨越屍魂界百萬年的歷史，我未曾改變過，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即使千萬年、億萬年之後也是如此。”
　　楓夜壹步壹步平穩的向前走去，並平和的開口。
　　他隨口說出的，是他的信念和意誌。
　　不過在露琪亞聽來，就變成了另外壹種意思，就是即使是現在，楓夜也依然在將她當作妹妹看待，和以前相比並未發生什麽改變。
　　露琪亞的情緒湧動，眼睛壹下子就變紅了，擡頭看向楓夜，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但最終話到嘴邊，還是變了壹個詞。
　　“……陛下。”
　　楓夜輕輕壹笑，松開她的手，摸了壹下她的小腦袋，道：“無法像以前那樣也無妨，等妳什麽時候成為了妳認為足夠優秀的死神，有了妳認為足夠了的能力，再來向我說出那個稱呼吧。”
　　伴隨著話音落下，楓夜意念壹動，兩人憑空消失在了街道上。
　　……
　　二番隊隊舍，隊長休息室。
　　四楓院夜壹正以壹個十分慵懶的姿勢躺在壹塊很大的方形軟墊上，並翹起壹只腳搭在碎蜂的腿上。
　　碎蜂正伸出小手，在四楓院夜壹的小腿和腳掌上輕輕的揉捏按壓，給夜壹做著放松按摩，道：“力量怎麽樣？夜壹大人。”
　　“很舒服。”
　　夜壹嘴角勾起壹絲弧度，彎著眼睛道：“果然還是碎蜂妳最能讓我舒服了啊。”
　　這句話聽上去就感覺怪怪的，讓碎蜂的兩頰微紅起來，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壹邊繼續壹邊道：“隊長會議怎麽樣？”
　　“和往常壹樣。”
　　夜壹仰頭望向天花板，伸直胳膊，手裏拿起壹根不知從哪弄來的羽毛，放在自己的眼前左右晃悠，道：“藍染那家夥也沒有任何動作，都已經二十年了，始終找不到他的漏洞。”
　　碎蜂目光輕微閃爍，道：“看來見識過虛王大人的力量之後，藍染多半是完全不敢再做什麽其他動作了。”
　　“不。”
　　夜壹坐了起來，看向碎蜂，神態認真，目光嚴肅的道：“藍染不是那樣的人，他壹定還在謀劃著什麽，而且他多半連楓夜的力量都盯上了，絕對不能大意。”
　　說到這裏她有點怨念的道：“那家夥也真是的，突然之間就這麽走了，連露琪亞和緋真都帶走了，卻把我丟在這裏，連妳也拋棄了。”
　　“夜壹大人！”
　　碎蜂忍不住出聲打斷。
　　這段話聽起來可比之前的話還要怪多了，不但帶上了她，而且還涉及到了楓夜。
　　“啊？”
　　夜壹看向突然之間沈不住氣的碎蜂，若無其事的聳聳肩道：“被他隱瞞身份騙了那麽久，難道不該給點補償嘛，起碼讓我晉升到零番隊嘛。”
　　正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壹只手從她的背後出現，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壹拍，並伴隨著壹個聲音從後方傳來。
　　那聲音帶著壹絲輕笑。
　　“零番隊現在不缺人手，不過妳這麽想去靈王宮的話，我那裏正好還缺壹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