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傳授

　　真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楓夜輕輕的抱起，然後溫柔的放置在了壹塊平整的石頭上。
　　接著，她就看到楓夜取出了幹凈的繃帶和壹份乳白色的藥膏，將她身上壹些破損的邊角布料扯掉，從她的小腳開始壹處處的清理傷口，並塗抹藥膏，再纏上繃帶。
　　那種白色的藥膏異常神奇，被塗抹上去後，立刻就讓她的傷口不再疼痛，變的清涼舒適，只略微有壹點麻癢。
　　在楓夜壹路處理到她腿部的傷口時，她已經恢復了壹些體力，勉力坐了起來，有點緊張的看著楓夜，小心翼翼的道：
　　“那……那個……”
　　“以後可以叫我師父，或者叫我楓夜先生也可以，隨妳喜好。”
　　楓夜隨和壹笑。
　　真菇身上的傷他當然是壹個念頭就能恢復，之所以這麽麻煩的弄出藥膏和繃帶壹點點的處理，只是想要對這個世界更融入壹些。
　　因為有趣的事情還有很多年才會發生，現在就直抵十年後也沒什麽趣味，所以他打算讓未來變的更有趣壹點，稍稍的幹涉壹下未來。
　　例如……收下真菇為弟子。
　　選中她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只是心血來潮以及她足夠可愛。
　　真菇聽著楓夜那溫柔的聲音，壹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嗚了壹聲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自從她成為孤兒以來，再沒有人對她這麽溫柔過了。
　　“好了，現在躺下別動。”
　　楓夜撫摸了壹下她的小腦袋，讓她重新平躺下去，然後繼續逐個的處理她身上的傷口，全部包紮完畢後，這才收回了手。
　　接著。
　　楓夜轉過頭，看向另外壹邊那些被他弄到山頂上，已經全都蘇醒過來的之前那些受傷的孩子。
　　“山上已經沒有陷阱了，妳們可以下山去了。”
　　“雖然妳們沒通過我的考驗，不過妳們也沒有逃跑，所以給妳們這些，它會為妳們帶來好運。”
　　叮！
　　壹邊說著，楓夜壹邊隨手壹揮，數枚最低面值的錢幣落到了那些孩子的面前，被他們壹壹撿起。
　　雖然是最低面值的錢幣，但至少也能購買壹個面團了，慢慢吃能夠吃上好幾天，因此幾個孩子頓時都是壹片歡喜，壹掃之前的沮喪。
　　“謝……謝謝……”
　　在先後向楓夜表達感激後，他們重新沿著山路下山。
　　楓夜目送幾人離開，然後收回目光。
　　這些孩子雖然從壹開始就只是路人，只是真菇的陪襯，但總歸是幸運的參與到了他布置的事件中，所以他也不會太過吝嗇。
　　送出去的錢幣並不是重點，他所說的那段話才是重點，這些錢幣上都纏繞有少許的‘運勢’，這運勢足以讓那些孩子未來都混得不錯，成為官員或者富豪，改變命運。
　　當然。
　　比起真菇的幸運來說，他們所分到的就微不足道了。
　　真菇坐在石頭上，兩只小腿上都分別纏繞了壹些繃帶，她看著那些下山離去的孩子，心中的忐忑消失了不少。
　　楓夜是個好人。
　　她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當楓夜轉過身來時，就看到真菇已經從坐著的姿勢，變成了向他跪伏的姿勢，恭恭敬敬的向著他行禮。
　　“師父。”
　　真菇的聲音中帶著尊敬。
　　雖然還是個孩子，但聰明的她懂得很多東西。
　　“走吧。”
　　“我們下山。”
　　楓夜笑了笑，將她拉了起來，並拉著她的手往山下走去。
　　方向並不是來時的小鎮，而是另壹個方向，是山林的更深處。
　　真菇乖巧的跟在楓夜身邊，壹路在山林間穿行了很遠，終於走出樹林時，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壹片寬闊的峽谷。
　　壹條清澈的小河穿過峽谷。
　　峽谷的壹側有著幾座不大不小的木屋，仿若世外桃源。
　　“從今天開始，妳就跟著我住在這裏，我會教給妳……劍術。”
　　關於要交給真菇什麽力量，楓夜也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劍術。
　　這個世界的人類所擁有的力量體系就是呼吸法和劍術，不過他不會教什麽呼吸法，他會教給真菇的是純粹的劍術，至於能學到什麽程度，就全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要在世界上生存，力量是必不可缺的，妳憑借自己的努力通過了我的考驗，希望妳也能憑自己的努力，掌握生存的力量。”
　　“是。”
　　真菇用力的點頭。
　　她明白能成為楓夜的弟子是壹個難得的機會，將能從楓夜這裏學到生存於這個世界的能力，她當然不會懈怠。
　　為了生存她願意付出全部的努力。
　　“今天已經很晚了，先去吃點東西，我們明天開始。”
　　楓夜隨和壹笑。
　　真菇的聰明和認真的態度也讓他很滿意，不用對她多說些什麽，只要說上壹句她就會明白，並付之努力。
　　不過這倒也正常，鱗瀧左近次畢竟是前任的水柱，所有的弟子都是當成未來的‘柱’來培養的，能夠被他選中的人當然沒有壹個會差。
　　真菇會死在鬼殺隊的試練中，實力不夠是壹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運氣太差，因為手鬼的力量放在試練裏，略有壹點超標了。
　　……
　　翌日。
　　清晨的太陽升起，柔和的光驅散了峽谷裏的黑暗。
　　在壹片開闊的草地上，真菇手握壹把木劍，安靜的站立在那裏。
　　比起昨天，她的樣子發生了很大變化，身上的繃帶已經全部拿掉，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並且全身都被楓夜細致的清洗了壹遍，也換上了壹件幹凈的繡著櫻花花瓣的和服。
　　從臟兮兮的小乞丐變成了生於貴族世家的公主。
　　“這個世界上不管做什麽，都是先模仿，後開創。”
　　“劍術也是如此。”
　　“壹切劍術的起源，都只有最初的壹點，那就是揮斬。”
　　楓夜斬在真菇的旁邊，神態平和的敘述著。
　　“當妳足夠的了解揮斬，足夠的掌握這壹基礎，自然而然的就能從其中探索出適合自己的劍術方向。”
　　“接下來我會帶妳做壹次，也只有這壹次，妳認真感受。”
　　楓夜壹邊說著，壹邊走到了真菇的後方，從後方伸出雙手繞過她的身體，握住了那把木劍的劍柄，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真菇也是保持著無比認真的狀態，將楓夜剛剛說的話壹字不落的記憶了下來，露出壹個十分嚴肅的神態。
　　楓夜就這麽握著她的手，帶著她提起了手中的木劍，然後輕巧的向前壹揮。
　　動作渾然天成，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
　　嗤！
　　壹束青色的華光從木劍的劍尖迸發出去，筆直的飛出數十米，從數十米外的壹株合抱粗的古樹上穿透而過。
　　在真菇有些震撼和不可思議的註視下，就看到數十米外那株合抱粗的古樹，從底部出現了壹道清晰的黑線，然後緩緩的倒塌。
　　轟！！
　　巨大的樹冠砸在了地上，讓附近的大地似乎都震動了壹下。
　　“這……”
　　真菇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木劍。
　　被楓夜帶著做出斬擊的動作，她對這個過程感受的無比清晰，她並未體會到什麽沈重的力量或者不可思議的速度！
　　但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壹揮，卻揮出了壹束燦爛的劍光，將數十米外的壹株古樹斬斷，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力量！
　　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她昨天就知道了楓夜要教她劍術，她雖然是孤兒，但也是見過武士和劍士的，甚至也見過武士們拔劍相鬥。
　　本來預想中要學的劍術就是那樣的東西，但結果卻是完全擊碎了她之前的想象，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種平凡的東西！
　　“揮劍吧。”
　　楓夜松開了手，退後了壹步，微笑著開口，道：“……試著去尋找剛剛的那個感覺，並努力去把握住吧！”
　　劍術的本質他已經教給了真菇，至於幾年之後的真菇究竟能成為哪個層次的劍士，能否超越鬼殺隊的柱們乃至十二鬼月，他也帶著興致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