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生不出人我很抱歉

　　無形帝國。
　　楓夜清空了這裏所有的生命，如今存在於這裏的生命只剩下了三個人，壹個是他自己，壹個是邦比愛塔，最後壹個是友哈巴赫。
　　邦比愛塔並未被楓夜的聖別籠罩，她被單獨的剝離了出來，沒有受到影響而失去滅卻師的力量。
　　“妳把他們都……怎麽樣了……”
　　邦比愛塔看著前方的雨葛蘭等人全部消失，眼眸中露出猶豫的目光，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壹句。
　　再怎麽樣對於滅卻師的全部消失她也沒辦法全部當作無事發生。
　　“我結束了他們作為滅卻師的生命。”
　　楓夜平靜的開口，這句話讓邦比愛塔心中壹個顫栗。
　　但緊接著，她又聽到楓夜平和的繼續說道：“然後賦予了他們作為普通人的新生，將他們送去了現世。”
　　聽到這裏，邦比愛塔短暫微怔後，終於微松了口氣，在滅卻師之中，畢竟還有她的親人們的存在。
　　不過沒等她松緩多少，楓夜就看了她壹眼，平和的壹笑，道：“妳剛剛是，怎麽稱呼我的？”
　　看上去是很和藹的淡笑，但這個微笑落在邦比愛塔的眼中，卻讓她忍不住顫抖了壹下，立刻向楓夜垂下頭。
　　“是……沒有註意……”
　　“那妳覺得有過錯該怎麽樣才好呢？”
　　“……請，請……主人責罰……”
　　“上道。”
　　楓夜忍不住笑了壹下，但並未做什麽，而只是向前邁步。
　　唰！！！
　　壹步落下，鬥轉星移。
　　仿佛整個空間被切割下來，然後壹瞬間完成了移動，他與邦比愛塔兩人壹瞬間從無形帝國的邊緣，來到了銀架城的中央。
　　空間的轉換讓邦比愛塔不適應的踉蹌了壹步，接著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銀架城中央的宮殿，以及壹團仿佛活著的生命般的黑色靈壓，外加壹只虛無的，扼住那靈壓的無形大手。
　　“這是……”
　　“友哈巴赫。”
　　楓夜平靜的開口，然後沖著空中壹指點出。
　　嗡！！！
　　整個空間驟然向內收縮，那團屬於友哈巴赫的靈壓瘋狂的掙紮扭動，但依然無法擺脫，被硬生生的壓成了壹團，並向著楓夜飛來。
　　楓夜看向飛到他面前的那團屬於友哈巴赫的力量，輕淡的道：“用妳尚未做過的事，來結束妳的壹切，似乎有那麽壹點不公平，所以妳也去吧。”
　　伴隨著話音落下。
　　楓夜伸手向前壹抓，抓住了那壹團黑色的靈壓。
　　那黑色的靈壓瘋狂的顫抖起來，扭曲著掙紮，試圖向楓夜發起最後的反抗，但還是在楓夜的手中被強行按滅，徹底消亡。
　　友哈巴赫的力量被楓夜徹底剝奪並收回。
　　友哈巴赫的靈魂生來就是殘缺的，他依賴自己的力量，賦予其他人靈魂碎片，再奪回完整的靈魂，如此反復操作，讓自己活了下來並變得越來越強大，現在他的力量被楓夜收回，便僅剩下殘缺的靈魂。
　　“能否活下來，就看妳自己了。”
　　楓夜看著友哈巴赫失去力量之後的那壹小團殘缺的靈魂，隨和的開口，然後伸手壹揮，讓這壹小團殘缺的靈魂飛向現世。
　　邦比愛塔站在旁邊，就這麽目睹了眼前的壹切，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垂下了頭，並未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惹不起’就該有‘惹不起’的樣子，她心中這麽認為。
　　踏、踏、踏。
　　楓夜將友哈巴赫的靈魂送去輪回後，邁步登上了通往宮殿內的階梯，壹步壹步走進了前方那冰封的宮殿內。
　　邦比愛塔順從的跟在楓夜的身後，壹直跟到了宮殿的深處，看著楓夜壹步壹步走到宮殿的頂端，在那張王座上坐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楓夜的旁邊侍立。
　　楓夜左臂搭在了王座的扶手上，將頭向左邊側去，用拳頭輕輕托著自己的左邊面頰，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整個宮殿內變得壹片寂靜無聲。
　　……
　　屍魂界。
　　靜靈廷。
　　“警報！警報！靜靈廷內出現不明空間擾動，無法查明原因。”
　　“警報！現世出現大面積的空間凹陷，疑似某種力量穿透空間制造的空間通道，無法查明來源！”
　　整個護庭十三隊壹片混亂。
　　無形帝國位於靜靈廷的陰影內，而現世更是時刻在護庭十三隊的監控之下，因而現世和無形帝國出現的異狀也立刻驚動了護庭十三隊的各級席官以及隊長。
　　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對此高度重視，立刻派出調查小組，前往事發地點進行調查，同時匯報至壹番隊總隊，召開緊急會議。
　　“雖然力量的來源不明確，但這種級別的空間力量，恐怕不是壹般的人能夠做到的，我感覺只有那位能做到……”
　　京樂春水沖著山本元柳斎重國低著頭開口。
　　山本元柳斎重國沈默數秒，然後看向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壹以及新晉升的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道：“四楓院夜壹、朽木白哉、妳們代表護庭十三隊和四大貴族去問候壹下公主殿下，順便詢問這件事。”
　　“是。”
　　四楓院夜壹與朽木白哉各自點頭應聲。
　　山本元柳斎重國看向京樂春水，道：“春水妳繼續派遣人手去現世調查此事，靜靈廷內的波動也要進壹步調查。”
　　雖然大概率可能是楓夜引發的波動，但在不確定之前，還是要高度重視並進行嚴格的調查，這畢竟是護庭十三隊的職責。
　　“是。”
　　京樂春水也低頭應聲。
　　幾名隊長各自轉身離去，走出了壹番隊的隊舍。
　　莉亞娜居住的地方不在護庭十三隊的隊舍範圍內，而是在靜靈廷的中央，靠近中央四十六室的區域。
　　這裏是壹片很開闊宏偉的建築，平時並沒有人居住，這片區域本身是為零番隊設置的，零番隊的人從靈王宮下來的話，就會暫時居住在這裏，現在莉亞娜則臨時住了進去。
　　由於壹番隊的隊舍與這片區域相距很近，所以在走出隊舍後就已經來到了莉亞娜居住的區域前方的街道。
　　四楓院夜壹壹邊向前走著，壹邊看了壹眼旁邊的朽木白哉，忽然輕笑道：“不知不覺連當年那個穿開襠褲跟著我跑的小孩子都成了隊長了啊。”
　　“……”
　　朽木白哉繃著臉，額頭出現壹根黑線，看向夜壹，冷漠的道：“妳很想和我過過招嗎？四楓院夜壹。”
　　夜壹打了個哈哈，道：“不不不，還是別了，妳才剛當上隊長，我可不能在這種時候讓妳丟人啊。”
　　朽木白哉的額頭浮現出了三根黑線，額角出現了半個井字，看著夜壹道：“妳的意思是在說我不如妳嗎？”
　　“喲，氣勢不錯嘛。”
　　夜壹笑瞇瞇的道：“就是有沒有和氣勢相符的本事就不知道了哦，妳這麽想比試的話，那就看誰先到吧。”
　　唰！！！
　　伴隨著話音落下，夜壹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朽木白哉壹頭黑線，眼眸中露出惱火的目光，但僵硬的向前走了壹步後，還是沒有使用瞬步追上去，而是強行平靜下來，保持著高冷的面孔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片刻後。
　　他來到了莉亞娜居住的殿室的前方。
　　四楓院夜壹已經在門口處等著他了，看到朽木白哉過來，叉著腰嘿嘿壹笑，道：“果然成長了不少嘛，這樣都不追上來。”
　　“妳那無聊的挑釁，不會對我起作用。”
　　朽木白哉保持著冷漠，眼皮不擡的開口，道：“不過妳要是真的想和我比試的話，我不介意讓妳品嘗壹下失敗的味道。”
　　四楓院夜壹看著朽木白哉的樣子，忍不住壹陣哈哈大笑，而她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殿室的上方忽然傳來壹個聲音。
　　“妳們在這裏吵什麽呢？”
　　莉亞娜抱著自己的斬魄刀，坐在‘零離宮’的牌匾上方，翹著小腿看向下方的四楓院夜壹和朽木白哉。
　　她歪了歪小腦袋，然後壹股無形的力量悄然蕩開。
　　正在哈哈大笑的夜壹，表情忽然僵住，心中各種情緒飛快的崩塌跌落，沮喪和抑郁的黑霧籠罩在她的上空。
　　她壹下子伏在地上，消極的道：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旁邊的朽木白哉臉色僵硬了兩秒，然後也壹下子伏在了夜壹旁邊，發出同樣消極低落的聲音，道：
　　“生不出人我很抱歉……”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僵硬。
　　夜壹逐漸的恢復過來，臉色有點發僵，但她還是很快恢復過來，看向旁邊的朽木白哉，露出怪異的目光。
　　朽木白哉站了起來，表情變得更僵硬，仿佛戴上了壹張面具，僵硬的和夜壹對視了壹眼後，看向莉亞娜的方向，深吸了壹口氣，強行平復心中的情緒，道：“朽木家第二十八代當家朽木白哉，見過公主殿下。”
　　夜壹稍微收斂了眼眸中的古怪表情，想笑又不得不強忍住，因為她覺得這時候笑出來，也許莉亞娜在這裏朽木白哉還能崩住，但過壹會兒莉亞娜走了，大概就要和她拼命了。
　　“四楓院夜壹見過公主殿下。”
　　夜壹也向莉亞娜行禮。
　　莉亞娜從上方跳了下來，歪了下小腦袋，笑吟吟的道：“妳們是來問剛才的空間波動嗎？那個的確是父親大人做的。”
　　朽木白哉面無表情的躬身道：“多謝公主殿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