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國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大山喲……山中豺狼多又多,阿哥走路把心懸。打完幹柴賣酒錢,放到阿爹房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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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得罪了老夫還想走?!

大隋國師 by 壹語破春風

2021-4-13 20:14

  踏踏踏……
  昏黃的日頭掛在遠方山巔,通往陸家村的泥道上,轟隆隆的馬蹄聲蔓延過來,令得收陸家村魚蝦的商販,趕忙將車拉去道旁,等他們過去。
  “駕!”“快到了!”
  “前面的商隊且讓壹下!”
  促馬奔行的聲音裏,拐過前方的彎道,領路的富水縣衙役,勒了勒韁繩,緩下速度,指去視野開闊的遠方,壹個山村的輪廓,側臉喊道:
  “諸位,那邊就是陸家村了!”
  “籲!”
  侍衛首領擡手讓後方馬隊停下,觀察了壹下四周,兜轉馬頭過去朝,護在中間的少年拱起手:“公子,陸家村就在前面,四周沒有危險。”
  “辛苦了,不過陸家村乃陸先生的家鄉,就算有危險,也是曾經。”
  陳靖越過眾侍衛,吸了口這山間空氣,心情放松下來,這壹連七日趕路,已讓他精神疲憊,好在終於到了。
  此時,又復雜的笑了壹下,看著田野間扛著鋤頭歸家的農人走上村道,手捏緊韁繩。
  壹路過來,心裏準備了許多說辭,可到了這邊,不自覺笑起來的同時,也因為有幾年沒見,有點擔心陸先生會不會跟他走。
  ‘三年啊……要是父皇當初沒在金殿上羞辱陸先生,該多好。’
  他仰起頭,頗有些老成的嘆了口氣,片刻,揮鞭招呼眾人離開時,距離不遠的壹側山腰上,就聽劈裏啪啦幾聲動靜,驚的鳥雀成群飛出林野,陳靖望過去,還有青白的電光在那林間正好消散。
  數十個侍衛促馬形成圓,將手按在了兵器上,驚呼:“怎麽回事”的聲音之中,那方樹林窸窸窣窣壹陣響動,然後……崖邊幾簇灌木嘩的破開,壹只驢子沖出,身後還拖著壹根長長的繩子,繩的壹頭,系著壹個人。
  就在所有人目光裏,落在前方不遠,老驢興奮亢鳴,挑釁的朝這邊數十匹戰馬揚了揚蹄子,它頭頂,還有壹只蛤蟆抓著長耳,揮舞煙桿,便是撒開蹄子壹溜煙朝村裏跑了過去,捆縛的少年磕磕碰碰被拖行在地上跟著遠去。
  “剛剛那是驢?”“比咱們馬還快……”
  “等等,妳們沒發現驢頭上的蛤蟆?!”“不好,還有個少年,不會被拖死吧?”
  “那蛤蟆說不定是妖怪……陛……公子咱們還是別去了。”
  遠去的驢子已經消失在了村口,陳靖收回目光擺了擺手,朝他們笑道:“沒事,那只蛤蟆我見過,是陸先生隨身攜帶的寵物,至於那個少年……陸先生應該不是那種心狠的人,其中肯定有原因。”
  壹揚鞭,變聲期的沙啞裏,輕喝:“走!”
  ……
  棲霞山上,正坐在老松下與道人、胖和尚說笑論道的書生,手中酒杯停了停,側過臉望去山村的方向。
  壹旁,孫迎仙舉著杯盞,朝他‘哎’了壹聲。
  “妳看什麽?”
  “沒事,壹個熟人。”陸良生轉回臉,舉過酒杯與他碰了壹下,空手的袍袖輕柔向外拂了拂。
  遠方村外的泥道上,好似壹陣風吹來,原本奔向村口的隊伍,馬聲長嘶,受到驚嚇般停下蹄子,不敢過去。
  壹行人先是不在意,抽打馬匹強行又跑了壹段,發現距離不到二十丈的村口,竟然還在遠處。
  “怎麽回事?!”“明明剛才都快到了,咱們怎麽好像又在原地?”
  “哎呦,不會是那位陸先生施了什麽仙法吧?!”
  有些不安的嘀咕聲裏,壹個扛著鋤頭農婦牽著娃打量他們幾眼,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村裏,陳靖還有侍衛頭領下了馬匹,朝村裏拱手躬身壹拜,施了禮數,以為這樣就能進了,但兩人剛跨出幾步,壹回頭,麾下的侍衛俱是壹副見鬼了的驚悚表情。
  他們視線裏,走出去的兩人,像是被無形的手拉住,然後撤了回來,而兩人卻絲毫感覺不到。
  陳靖站在原地壹陣,不知想到什麽,讓侍衛們都先下馬,自己就在路邊坐了下來,就當是休整,就算今夜進不了村,見不到陸先生,就當風餐露宿壹回。
  “陸先生或許是在考驗我……”
  壹群人也有休息了空當,飛快下馬,就在村外的泥道坐下,就著涼水吃起幹糧。
  他們西面的棲霞山上,端著茶杯的胖和尚,肥臉堆起笑容,將清茶放下,法凈修為也不差,或者他有另外感知的術法門道,察覺到那邊山下多了許多陌生的氣息。
  “陸道,友,看來是不願,見那位,熟人。”
  “當面拒絕,怕傷他面子,還是這般讓他知難而退好些。”陸良生看著手中酒杯,拂去幻象石桌上的針葉,嘆口氣,微微蹙眉。
  “倒不是我與他父親之前的關系,而是想的天下壹統長治久安,可壹旦幫他,會死太多的人……不管北面的好,還是陳朝這邊士卒也好,都是華夏子民。”
  道人喝盡杯中酒水,撐著下巴嘿笑起來:“打過來,還不是壹樣要死人。”
  放下的空杯,慢慢有酒水自行續滿,對面的書生笑起來:“至少死的少壹些,何況若是我壹個修道者參與天下變更,那其他修道之人會不會也摻和進來?”
  陸良生起身,負手走去崖邊,看著殘陽中的雲海。
  “……我若起了以道法攪動凡間王權更替的頭,說不定事情會變得更糟。”
  法凈豎印朝無人地方稽首:“我佛慈悲,陸,道友,看的,透徹。”
  “這種事,想的本道頭大,不說了不說了。”孫迎仙最怕那種牽連復雜的東西,連連擺手,端著酒杯晃了壹下:“還是說說,明日那三個小家夥拜師的事吧。”
  “有什麽好說的。”
  陸良生走回來,將慢慢的酒水壹飲而盡:“水到渠成就是了。”
  雙袖撫動,捧著酒杯與兩人輕碰。
  “滿飲!”
  天色漸漸降下來,籬笆小院裏,渾身衣物破爛的少年直挺挺躺在床上,雙眼麻木的盯著房頂。
  李隨安擰幹了毛巾走進來,給滿臉烏黑的宇文拓擦了擦臉,嬉笑聲幾句,拿手拍他被電的蓬松的頭發。
  “師公,當初我可是在客棧裏見過的,妳怎麽能去踢他呢,現在好了,惹禍了吧,還想跑,好好修道,不行嗎?!”
  壹番數落,李隨安起身準備出去清洗毛巾,回頭壓低嗓音。
  “我當多年的夥計經驗來看,師公屬於心眼小的,往後妳要當心了!”
  床榻上,待李隨安出去,宇文拓眨了眨眼,唰的從床上翻下來,指尖撩開簾子,瞄去遠處的驢棚,看到那老驢臥在食槽,那只蛤蟆正與壹只花白母雞打的難舍難分,轉身爬上床,將另壹扇窗戶輕輕推開,翻了出去!
  夜色浸了下來,遠方的山麓呈出陰森的輪廓。
  沙沙的腳步聲裏,狼狽的少年飛邁著腳跨過壹道道田坎,終於翻上了泥道。
  ‘這回總不會想到,我被抓回去後,又緊跟偷跑吧?!’
  夜風撲在身上,宇文拓烏黑的臉忍不住笑了壹下,露出潔白的牙齒,下壹秒,有‘哈’的齊響,在前方道路炸開。
  那是數人暴喝才有的齊響。
  “我……”
  笑容僵住,少年剎住腳步,那邊黑暗裏有火把光亮起,搖曳的火光範圍之中,八道身形彪壯的大漢,壹字排開,袒露的胸肌壹陣壹陣抖動。
  “少年人,妳跑不了——”
  宇文拓的眸底,八人猶如戰車般推了過來!
  “啊啊——”
  尖叫在黑夜中清晰而響亮,還在村口坐著的壹行人聽到這聲復雜的慘叫不久,有八個壯漢扛著壹個少年,從他們壹旁過去。
  眾人齊齊打了壹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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