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溫柔

　　雪櫻站在壹間小別墅的門外，伸出壹只手指，輕輕的按在門鈴上。
　　“來了”壹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答應了壹聲，放下手中的雜誌，走過來開了門。
　　“雪櫻？？妳什麽時候回來了？怎麽沒提前打個電話啊？我和妳爸爸好去接妳。”
　　“我臨時決定的，所以沒有和妳們打招呼。”雪櫻壹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著，壹邊提著自己的小包走了進去。
　　“雪櫻？妳怎麽了？”做媽媽的怎麽會看不出自己的女兒有心事呢，於是出聲問道。
　　“沒什麽，我很累，要睡壹會兒，別來打擾我。”雪櫻重重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半年了，已經半年沒有回這個家了，自己的房間居然壹點都沒有改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半年前的位置上，連離開家的時候隨手放在床邊的水杯都按原來的樣子放在那裏。不過所有的東西都是壹塵不染的，看來經常有人打掃這個房間。
　　雪櫻把包扔在了壹邊，倒在了床上，接著伸手從床頭的抽屜裏摸出了壹個小像框。
　　這是壹個女孩和壹個男孩的合影。
　　女孩站在男孩的旁邊，笑得很甜，很開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男孩看著旁邊的女孩，目光中充滿了關愛。
　　雪櫻伸手摸了摸相片中男孩的臉，眼前模糊了，顆顆淚珠脫離了眼眶的範圍滾了下來。
　　那年，雪櫻十六歲。
　　那年，雪櫻第壹次喜歡上了壹個男孩，他的名字叫做靈，十七歲。
　　就如同他的名字壹樣，靈是壹個猶如精靈般漂亮的男孩，靦腆，很少說話，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時候就會臉紅紅的撓頭傻笑。
　　雪櫻喜歡他這個時候的表情，單純得可愛。
　　雪櫻每天都會在學校裏看到他，但他絲毫不知道有壹個女孩在註意著他。
　　就如同所有少女的幻想壹樣，雪櫻也幻想著有壹天，壹個白馬王子出現在他的面前，而靈就是她的白馬王子。但雪櫻卻沒有勇氣對他說出那很難開口的幾個字。
　　就在她幾乎放棄了自己的希望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奇跡。
　　“妳好，我叫靈。”在父親舉行的壹次公司高層人物聚會上，她熟悉的王叔叔身邊的壹個男孩走過來對她說。
　　雪櫻終於知道了，原來自己的白馬王子其實壹直就在自己的身邊。
　　雪櫻很開心的對他笑了，很甜，他臉紅紅的撓了撓頭。
　　從此以後，雪櫻開始有了很多的借口，只為了能去靈的家見他壹面，後來幹脆連借口都省了，打個招呼就過去了。
　　從此，雪櫻多了很多的歡笑，靈卻頭痛不已。
　　雪櫻總是給靈制造很多的麻煩，壹件簡單的事情總會被雪櫻故意搞的亂七八糟，然後把剩下的爛攤子交給靈善後。靈從來不責怪她，只是笑著默默的把事情解決。
　　雪櫻只是想讓靈註意她。
　　雪櫻只是希望靈能有壹天對她說“我喜歡妳。”
　　但靈從來沒有說過，只是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
　　終於有壹天，雪櫻給靈制造了壹個天大的麻煩，她惹上了幾個小流氓。
　　那天，靈壹直擋在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了所有的傷害，直到警察到來。
　　靈傷得很嚴重，肋骨還斷了幾根，擡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雪櫻壹直在手術室的外面等待著，誰叫也不肯走，哭到最後，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靈被搶救過來了，身體還很虛弱，雪櫻壹直在靈的身邊守了三天，最後還是靈的媽媽把她勸走的。
　　靈出院那天，雪櫻問靈：“妳太傻了，妳為什麽要擋在我前面呢？”
　　“因為保護妳是我的責任。”靈很堅定的回答道。
　　雪櫻的心底湧動著壹股暖流，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靈。
　　從此，雪櫻不再故意給靈找任何麻煩，對靈的話更是千依百順。
　　她只是希望，有壹天靈會對她說：“我喜歡妳。”
　　但靈從來沒有說過，連暗示也沒有過。
　　聖誕節的那天，雪櫻送了靈壹副親手織的毛線手套，雖然剛帶上就露了兩個手指，但靈還是很開心的把它帶在手上，牽著雪櫻的手壹起走。
　　靈的手很暖，雪櫻甚至可以透過厚厚的手套感覺到靈手上傳過來的溫度。
　　靈今天似乎很高興，雪櫻問他是為什麽，他臉紅紅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靈帶著她去了遊樂園，去了溜冰場，那天是雪櫻記憶中最幸福的壹天。
　　“靈，我漂亮嗎？”雪櫻壹直以來都在暗示靈對她表白。
　　“恩，漂亮”
　　“那妳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說什麽？”靈壹直都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雪櫻生氣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用力的甩開了靈的手，向街的對面跑去。
　　“雪櫻！”她聽到了靈在叫她，還聽到了靈追來的腳步聲。
　　壹陣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雪櫻被追來的靈推了出去，並同時聽到了他的身體被撞的聲音。
　　“靈，不要丟下我啊！”雪櫻發瘋似的轉身向靈跑去。
　　他已經再也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雪櫻沒有哭，她已經傷心得哭不出來了，抱著靈漸漸冰冷的身體，她感覺她的心也被挖空了。
　　天空中飄起了雪，也許那就是櫻的眼淚。
　　在靈離開的第三天，靈的母親交給了她壹個小盒子，說是在靈身上發現的。
　　盒子上面寫著“雪櫻收”。
　　這是靈留給她的聖誕禮物，壹份遲到的禮物。
　　雪櫻打開了盒子，裏面是壹條很漂亮的項鏈，鏈墜是壹個精致的雪花形狀。
　　同時壹個小紙條掉了出來。
　　“櫻：不知道這麽叫妳是不是很唐突，但有句話我壹直想對妳說，我喜歡妳，從我第壹次見到妳開始就有了這種感覺。雖然妳總是做事迷迷糊糊的，還經常惹各種各樣的麻煩，但我依舊喜歡這樣的妳。
　　妳是壹個好女孩，我甚至沒有辦法用什麽話去形容妳的優秀，因為妳的優秀，我壹直不敢開口對妳說這些話，我怕妳會離開，對於我來說，只要能每天這樣看著妳就已經很幸福了，我不敢奢求其他。
　　還記得妳問過我，為什麽要擋在妳的前面嗎？我說保護妳是我的責任，這是我的心理話。讓我用我的壹輩子時間去保護妳，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好不好？”
　　靈終於對她表白了，雖然遲到了，但他用他的生命承諾了對雪櫻壹輩子的守護。
　　幾滴眼淚落在了照片上，雪櫻急忙用床單擦了擦，這是她和靈唯壹的合影，是她壹輩子的寶貝。
　　“怎麽了，又在想他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妳怎麽還是放不下呢？”不知道什麽時候，雪櫻的媽媽站在了床邊。
　　“沒有什麽，突然想起來的，媽，妳不用擔心，過壹會兒就沒有事了。”雪櫻擦了擦眼淚，說道。
　　雪母嘆了口氣，她知道沒有那麽簡單，這麽多年前的事情，她原以為雪櫻可以放下了，但看今天的情景，似乎有什麽事讓雪櫻的思念更深了。
　　“小櫻，妳告訴媽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媽。”雪櫻伏在媽媽身上哭了，哭得像小孩子壹樣。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居然遇到了壹個和靈很像的男孩，他和靈壹樣單純，善良，就連被我欺負之後的表情都是壹樣的，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居然同樣肯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我有的時候甚至以為他就是靈，我該怎麽辦啊？”
　　“妳是說？”雪母皺了皺眉，她從來沒有見女兒哭得這麽傷心。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雪母嘆了口氣，問道：“妳了解他嗎？”
　　“恩，他只是個很普通的男孩，現在才上高壹。”
　　雪母搖了搖頭，她已經從女兒說話的神情看出她已經對這個男孩情根深種了。
　　“可要知道，妳爸爸他……”
　　“我知道。”雪櫻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雪母愛憐的摸了摸雪櫻的頭，說道：“喜歡什麽就去做吧，妳已經後悔了壹次，就不要再後悔第二次了。”
　　雪櫻驚訝的擡頭看著自己的媽媽，問道：“那我爸爸那……”
　　“到時候再說吧。”雪母無奈道。
　　“媽，妳真好。”雪櫻在媽媽的臉上吻了壹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妳去哪啊？”雪母急忙問道。
　　“我回去啦！不要對我爸爸說我回來過！！”聽聲音已經跑遠了。
　　雪櫻心中的結終於解開了，或許這又是上天給她的壹個奇跡吧，會讓她在五年後遇到另壹個靈壹樣的男孩。
　　“嘿嘿，小忍，我已經錯過壹次了，這次是不會讓妳跑掉的！！”
　　雪櫻對著天空大喊道。
　　“啊嚏！”突然的壹個噴嚏吹飛了我舉在面前的那張到處是窟窿的白紙。
　　“難道有人在想我？”我尋思道。“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小忍哥哥，妳自己嘀咕什麽呢？”欣欣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我。
　　“啊……這個……沒什麽了。”我尷尬的撓頭傻笑。
　　白老揀起了地上的那張白紙，仔細的看了看，頓時驚訝不已，紙上所有點過點的地方，都有壹個小孔，連孔的大小都是壹樣的。
　　隨手把紙遞給了白誌明夫婦，他們也出現了同樣的表情，對我更是刮目相看，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看來欣欣的腿有救了。”白老激動的說道。
　　我的“絲”是準確性很高的異體，從火車事件能同時穿透九人胳膊而不傷到主要血管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同時刺八個以上的穴位從理論上來說也是可能的。所以與其找四個大夫來下針還不如讓我來得機會大些。
　　“小忍，快幫欣欣治腿吧，阿姨求求妳了。”欣欣的媽媽焦急的開口求道。
　　“小忍哥哥，我相信妳，妳幫我治吧。”欣欣也央求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為難的撓了撓頭，看了看拉著我衣角的欣欣。
　　“可是？？”白老幾個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不會針灸。”
　　我的話壹出口，白老幾人頭上頓時出現了大顆的汗珠。
　　“不過我想我可以現在學。”我繼續補充道。
　　白老和白誌明夫婦都用壹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學會針灸。不過他們的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誰不知道我的能力“模擬”。
　　於是我開始很詳細的和他們講了我的異體專有能力“模擬”，並告訴他們，只要我被我模擬過的，我是絕對不會出錯的，並且還當場給他們演示了壹下，用“模擬”能力寫了白老當場寫出的壹幅毛筆字《滿江紅》，果然是分毫不差，按白老的話說，我現在可以當復印機用了。
　　“誌明，去給趙大夫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壹下。”白老顯然有些激動。
　　為了欣欣的病，白家人還真是不含糊，只用了半小時就把這個趙大夫接來了，聽說路上的紅燈都闖十幾個，不過罰單對於白家根本不算什麽。
　　對於找趙大夫來的目的，白老並沒有告訴這個老中醫實話，只是說他有個孫子對針灸很感興趣，想要看看針灸的各種手法。
　　有道是有錢好辦事，既然拿了白家那麽多的出診費，這個老中醫也沒有什麽疑問，按照白老所說的穴位把針灸的手法全都演示了壹遍，我用“模擬”能力全部記了下來，穴位的位置，用針的力度分毫不差。接著這個趙大夫又簡單的講了些要點，結合剛才學的，基本差不多可以下針了。
　　我對白老點了壹下頭，白老叫人送走了這位老中醫，臨走的時候又給了不少的診費。
　　“白老，麻煩妳找壹間清靜的屋子，我有聲音影響的話可能會出錯。”我雖然已經記下了治療方法，但還是不敢托大，安全第壹。
　　很快壹切都準備好了，地點就在白老的書房，那裏的確是最安靜的地方了，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欣欣躺在壹張小床上，兩條腿都已經被固定好了，防止她亂動影響治療。現在的欣欣只穿了壹條短褲，潔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看得我壹陣頭暈，難怪有人說女人最性感的部位不是胸而是腿。
　　“麻煩給我拿支筆。”我說道。
　　雖然他們不知道我要筆幹什麽，但現在我說什麽他們還是得聽的。
　　很快筆拿來了，我用筆在欣欣腿上畫了很多的小叉，交點就是穴位的位置。
　　白老還誇我仔細，其實我這是要集中自己的註意力，我總不能說我被欣欣的美腿吸引得無法下針吧。不過我這招還真起作用了，我終於又能把視線集中在穴位上了。
　　“好了，開始吧。”
　　我召喚出了“絲”，同時立起了極密的感知網，將欣欣籠罩在裏面，頓時欣欣身體內的壹切變化都在我的感知之下了。
　　“妳……妳不用針嗎？”白誌明看我看都沒有看放在壹邊的銀針，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不用，我自己的針安全些。”我回答道，畢竟絲就可以代替這些針，何必多此壹舉呢。
　　“好了，誌明，不要打擾他，現在他需要集中精神。”白老壹直睜著“雙瞳”看著我，對我操作“絲”的熟練和精確頗為贊嘆。
　　“好了，我要下針了。”這句話我主要是說給欣欣聽的，要她有個心理準備。
　　我的感知網傳來信息，心跳加速，血液流動加快，全身肌肉有不同程度的收縮，呵呵，這個小丫頭果然很緊張。
　　“欣欣別怕，不會疼的，相信我。”我對她笑了笑。
　　欣欣點了點頭，感知網傳來的信息逐漸正常。
　　我按照書中說寫的方法開始下針，在感知網傳來的近似於立體解剖圖的信息下，“絲”準確無誤的按順序刺向每壹個穴位，我用的是不破壞外表而直接接觸裏面的方法，不會刺激到表皮的感覺神經，所以欣欣沒有任何疼痛，後來居然都睡著了。
　　雖然我沒有動手，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但絲毫不比親自下針輕松，我的集中力已經到了頂點，現在已經到了最後艱難的那幾十針，絕對不可以有任何錯誤發生，這已經是欣欣和她壹家人的最後希望了。
　　“絲”在我的驅動下，如同壹臺精密儀器壹樣工作著，我甚至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全身都被緊張的汗水浸濕了。
　　“爸，怎麽樣了？我什麽也看不到啊。”欣欣的媽媽小聲的問白老。
　　“別說話，快好了，到現在為止沒有出過任何錯誤，真是厲害。”白老小聲的贊嘆。
　　白誌明夫婦聽白老這麽說，安心了不少，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好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剩下的就是每天的推拿按摩了。”針完了最後的幾個穴位，我收回了“絲”，抹了壹把臉上的汗水，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壹塊幹的地方了。
　　“謝謝，謝謝……”白誌明夫婦過來緊緊抓著我的手，嘴裏反反復復就是這麽兩個字。看樣子已經是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其實我比他們兩個還激動呢，我可是第壹次救個壹個人，那種幫助人之後的快感真的是說不出的痛快，難怪有很多人都要學醫，救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呵呵，沒什麽，沒什麽……”我不停的傻笑，嘴裏重復著這三個字。
　　這個場景持續了五分鐘，終於被白老勸開了。
　　之後我在白老的安排下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服，當然我沒有隨身帶換洗的衣服，這衣服是白誌明叫人出去專門給我買的。白家買的衣服當然是好衣服了，說實話，我穿這麽貴的衣服居然還不太習慣。不過好衣服就是不壹樣，壹穿在身上，人的確精神了不少。
　　白家非要留我再住幾天，我借口我還要上學，死活不答應，於是他們也沒有再強迫我。後來白誌明開了張支票給我，說是就當是治療費，也被我強行推掉了。我這幾天在這裏連吃帶住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怎麽還能拿人家的錢呢？最後他們實在拿我沒有辦法了，白誌明給了我壹張名片，告訴我有什麽事盡管找他，還給我拿了很多的東西，說是讓我帶給我家裏人的特產，然後就叫司機把我送回了賓館。
　　在車上的時候給華姐打了個電話，聽華姐說雪姐已經回來了，看樣子心情好多了。可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總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快點賠禮道歉的好。
　　路過了壹家鮮花店，我自己掏錢買了好大壹束花，又要了壹張卡片，寫了好長壹大段道歉的話，看了看，酸得不行了，撕掉。還是自己親自道歉有誠意。
　　當我提著好多東西並捧著壹大束鮮花走進賓館的時候，我果然成了所有人註意的焦點，壹向低調的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急忙臉紅紅的跑進了電梯。
　　“天啊，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得罪女生了。”我心理暗暗發誓道。
　　電梯到了九樓，我在眾人含著笑意的目光註視下飛快的逃出了電梯。
　　站在雪姐的房門口，我猶豫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道歉才好，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錯在哪裏，不過我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誰呀？”房間裏面傳來了雪姐熟悉的聲音。
　　“是我。”我現在很沒有底氣，說話的聲音也大不起來。
　　“小忍？等壹下。”雪姐的聲音居然有壹絲慌亂，我還聽到了有東西被拌倒的聲音。
　　房間門開了，我看到了雪姐熟悉的臉，微微有點紅，胸口不斷起伏著。
　　“對不起，雪姐，我錯了，要打要罰隨便妳，我絕對不逃跑。”我把手中的花壹舉，擺出了壹副任打任罵的可憐相。
　　“哎？誰說我要打妳了？妳做錯什麽了？”雪姐很詫異的看著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雪姐在車上那麽不開心，欣欣說妳肯定是生我的氣了。”我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雪姐看著我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撲哧壹下笑了：“傻瓜，人家什麽時候生妳的氣了？亂猜。”說著，接過了我手中的花，轉身放在了壹邊的桌子上。
　　“哎？沒有嗎？”我壹臉奇怪的看著她，人家說女生翻臉和翻書壹樣快，果然沒有錯，怎麽這麽快就像沒事人似的了？
　　“妳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進來？”雪姐笑道。
　　“我……我不敢。”我還是不相信雪姐不生氣了，依舊低頭站在那裏。
　　雪姐走到了我的面前抱住了我，這次居然沒有像以往那樣按我的頭，我不禁擡頭看了雪姐壹眼。
　　雪姐的眼睛裏閃爍著壹種很奇怪的目光，雪姐臨走前在車裏看我也是這種眼神，難道不是生氣嗎？
　　她把頭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生氣，即使妳以後真的犯了錯，我也不會生妳的氣的。”語氣很是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雪姐這麽溫柔過。
　　“為……為什麽？”
　　雪姐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伸手接過我手中的東西進了房間。
　　蕓姐幾個聽說我回來了，也都跑了過來問長問短的，這次要辦的事情基本是辦完了，大家心情都很好，於是我們晚上找了個飯店狠狠的大吃了壹頓，以示慶祝。
　　就在這天，我第壹次喝了酒，沒有辦法，被人強迫的。
　　就在這天，我第壹次喝醉了，還醉得人事不醒。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到賓館的，只是感覺壹直有人扶著我，把我扔到床上，還幫我脫了衣服和鞋子。
　　我迷迷乎乎的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壹個東西鉆進了我的懷裏，我隨手就抱住了，軟軟的，抱著還挺舒服。就這樣，我又睡了過去。
　　早上的陽光照了進來，曬得我的臉暖暖的，雖然我還沒有睜開眼睛，但我已經聽見外面枝頭上的鳥叫和街上行人的交談聲了，早上拉，該起床拉。
　　慢著！！我右手按到的是什麽東西？圓圓的，軟軟的，上面還有壹個小頭，摸了摸旁邊，居然還有壹個同樣的？我這才感覺到我懷裏還抱著壹個人！！
　　“啊！！！！～～～～”我壹聲慘叫。
　　不管是誰，我的罪過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