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遊輪

　　我頓時壹驚，切斷隔壁的生命維持裝置，那不意味著間接的殺掉那個人，這個阿雅的手段還不是壹般的狠。但這種時候也的確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或許對於隔壁那個毫無知覺被人利用的植物人來說，早點結束他的生命未嘗不是壹件好事。
　　監視器又重新恢復了正常，我急忙整理了壹下，坐在床上等著能力恢復的那壹瞬間。
　　這令人煩躁的半小時要比想象中的時間長了許多，終於，我隱約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了儀器輕微的提示音，瞬間久違的與異體的聯系感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看來這個阿雅已經成功了。
　　我此刻多壹分鐘也不想在這裏再呆下去，快速影化離開了困了我足足壹個星期的牢房。鐵門外是壹條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空的牢房。我經過隔壁牢房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壹眼我隔壁那個無聲無息陪了我壹個星期的“兄弟”，卻只看到牢房內的床上用白色的床單蓋著壹個似乎是人形的物體，壹旁儀器屏幕上顯示生命狀態的綠色指示燈已經停止了跳動。
　　我也顧不上給這個可憐的“兄弟”默哀了，飛快的來到了牢房唯壹的出口處，透過鐵窗的間隙確認了壹下外面守衛士兵的分布後，片刻間影化了自己的身形潛逃出了牢房的範圍。
　　按照阿雅給我的指示，我出了監牢的範圍立刻確認方向向西北方趕去。此刻恰好是深夜，壹路上並沒有多少哨兵巡邏，大概是因為龍翼的歸來讓大部分人都放松了警惕，這倒是給我的潛逃創造了極其有利的條件。
　　壹路趕往西北，大約憑著雙腿行進了壹個小時的路程，終於隱約見到了公路，也壹眼就看到了公路上停著的壹輛白色轎車。趕路的勞累頓時被我拋在了腦後，幾乎是飛奔了幾百米後沖到了那輛轎車前方。
　　“上車吧大少爺，我可是在這裏等了妳好久了，還以為妳沒跑出來呢……”
　　車窗降了下來，裏面探出了壹張帶著墨鏡的少年的臉，盡管看不到他的眼睛，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有著壹張很俊俏的面孔，特別是那壹頭純凈的銀色頭發更是為他憑添了異樣的魅力。
　　我坐上了車，向著少年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出言問道：“請問妳是哪位？”
　　“呵呵，妳不記得我啊？我可是對妳印象很深呢……”銀發少年將墨鏡推到了頭頂，迅速掛檔發動了車子，壹臉調侃的笑意道：“我是阿雅的哥哥，水瓶星亞立特，估計妳是沒聽過這個名字，呵呵，我在神邸沒什麽名氣的……”
　　“啊，妳好，那……萊莉她……”面對似乎從來沒見過的亞立特，我壹時不知改說些什麽。
　　“萊莉？啊……妳說的是以前總和風葉壹起執行任務的那個魔羯星美女啊？呵呵，兄弟好福氣啊，我還是第壹次見到那個美女會如此著急壹個人。不過不用急，既然是她請求的，那這次營救任務就自然少不了她了，我估計妳壹會兒就能看到她了。”
　　這個水瓶星亞立特的駕駛技術顯然很好，從他的操作熟練度上就可見壹斑，但不知神邸的人是不是都有飈車的習慣，壹腳油門到底那幾百公裏的時速實在是讓我驚心動魄。如果不是著急跑路，我只怕早就直接跳車了，這種對心臟的刺激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長時間承受的。
　　車子沿著公路向著東南方向壹直跑了下去，我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只知道距離北京應該是越來越遠了。直到東方的天空隱約出現了壹抹朝陽，亞立特猛然轉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打開了車門走下車子，隨手遞給了我壹罐罐裝咖啡，笑道：“先喝點東西等等，壹會兒有直升機來接應，我好像跑快了……”
　　我很客氣的謝了壹聲，心道，就妳這速度，不跑快才真是出鬼了。
　　手中的咖啡剛剛喝光，頭頂上空已經隱約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響聲，壹架白色的小型直升機正從東方的天空快速向我們這邊接近，隨著高度的不斷降低，我甚至看到了正從窗口得意洋洋揮手的萊莉。
　　直升機並沒有降落，而是飛到我們上方的時候扔下了壹副繩梯。我和亞立特抓住繩梯後，就直接被機艙內的萊莉直接提了上去，幸虧是這樣，不然我還真不會爬這軟軟的東西。
　　我的腳剛壹踏進機艙，就被萊莉壹個擁抱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我現在總算知道萊莉動不動就抱人這個習慣是性格使然，而且這次萊莉是真的擔心我，不然也不會興師動眾的調動這麽多神邸成員來營救我，所以倒也沒有像以往壹樣躲閃。
　　但這麽熱烈的舉動倒是把壹旁的亞立特看得直翻白眼，嘴裏嘟囔著什麽蹲到了機艙內的壹個角落，看樣子似乎有些郁悶。
　　我壹直等到萊莉主動放開了手，才出言問道：“我已經脫離了國安部，這次越獄就應該算是叛逃了，這裏我已經很難立足，妳們能帶我去哪呢？”
　　“妳的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神邸的情報網可是無孔不入的。”萊莉很得意的搭著我的肩膀，重新恢復了她以往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從這裏壹直向東，離開這個國家的海岸線到達公海，那裏有壹艘我們的遊輪，我們將乘坐那艘船返回，將妳帶到我們神邸的紐約總部去。”
　　“神邸總部？妳以前不是說，我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嗎？”我頓時吃了壹驚。
　　“話的確是這麽說的，但這次是教皇大人要見妳。”
　　壹旁壹直在看窗外風景的亞立特突然插了嘴，我愕然了，心中忽然有些忐忑，甚至開始有些遲疑我是不是要和他們壹同前往那裏了。畢竟壹直以來，神邸對我造成的震撼可遠比龍翼或是其他我所知的組織都要大得多。
　　但對風葉和我身世追尋的渴望最終打消了我的顧忌，我重新平整了心態，安然的跟隨他們乘機向東飛去。
　　由於這次不是萊莉這個速成班出來的駕駛員駕機，飛機飛得壹直很快很平穩，壹個半小時後，我終於在視線得範圍內看到了遠處長長的壹條藍色水線，想必那就是大海了。
　　萊莉也向下看了壹眼，輕輕拍了我壹下道：“已經能看到海了，看來壹切都很順利，只要飛出領海到達公海，就能看到我們神邸最大的遊輪了。”
　　壹直躺在後面打盹的亞立特忽然坐了起來，豎著耳朵似乎在聽什麽聲音，半晌後突然說道：“壹切順利？萊莉妳們也高興得太早了吧？嘿嘿……”
　　萊莉頓時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前方的駕駛員突然驚叫道：“萊莉小姐，在我們後方三千米處，有數架飛行器正在快速接近中，從雷達上顯示的速度來看，應該是壹個噴氣式殲擊機小隊，目標很顯然就是我們……”
　　“妳這個烏鴉嘴，和那個小蘑菇楠有得壹拼……”萊莉狠狠的白了亞立特壹眼，立刻轉頭向駕駛員命令道：“速度加到最大，全力擺脫敵機的追擊，只要飛進公海海域，他們就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是，萊莉小姐，但對方的速度實在是比我們快太多了，即使全速也不可能在他們追上我們以前飛入公海的。而且按這個速度，再有壹分鐘，我們就會進入對方的攻擊範圍……”
　　我知道現在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問道：“這架飛機上沒有攜帶武器嗎？”
　　“當然沒有，如果是武裝直升機的話，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妳當那些防空設施都是瞎子啊？”萊莉有些煩躁的跺了跺腳，忽然狠狠的踢了亞立特躺的座位壹腳，說道：“要說武器，我們機上最大的武器就是他了。”
　　“呵呵，我就知道最後還得把我拉出來……”亞立特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倒是格外的從容，“不過我可和妳們說好，對付這麽個殲擊機小隊，我也是大姑娘上轎頭壹回，妳們也別對我抱太大希望……駕駛員，麻煩妳將直升機降低壹點，最好貼著海平面飛，總之，離海越近，我們越安全。”
　　駕駛員接到命令迅速的拉動操縱桿，整個機身猛的壹沈，飛機的下端已經貼緊了海平面。海水的腥味不時傳進機艙中，清晰的波濤聲不斷敲擊著機艙內壹顆顆繃緊的心臟。
　　“這裏是中國空軍38飛行中隊第3小隊，前方那架白色直升機聽著，我命令妳們馬上隨我們返航，妳們已經在我方的攻擊範圍之內，不要試圖抵抗，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直升機的通信設備中傳來了對方駕駛員的最後通牒。
　　“關了它，什麽也不要管，繼續全速飛行！”萊莉沈著的指揮著，儼然壹副領隊的模樣。
　　身後的殲擊機小隊漸漸接近了，我已經可以從機艙的窗上清晰的看到身後那五架銀光閃閃的噴氣式殲擊機。亞立特此刻再也沒有了漫不經心的神情，快速走到了機艙的壹側，找了壹個視線最好的位置坐了下來，全身的波動逐漸彌漫，頃刻間下方平靜的海面開始湧起了陣陣浪濤。
　　大概是聯系我們沒有得到回音，身後的殲擊機小隊迅速的擺出了攻擊陣形，尾隨我們逐漸降下了自己的高度。我方機艙內的警報忽然響了起來，紅色的警示燈快速閃耀，駕駛員焦急道：“萊莉小姐，我們已經被後面的飛機鎖定了，他們似乎要對我們攻擊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殲擊機小隊其中兩架飛機機翼下方的導彈尾部拖起了長長的火光，四枚飛彈脫離了機翼的懸掛，不斷加速著向我們這邊飛來。
　　“別慌，按照原定路線全速前進，其他人坐穩，壹會兒可能會搖晃得很厲害！”
　　亞立特隨手扣緊了安全帶，雙眼透過窗口緊緊的盯著不斷接近的飛彈。眼看四枚飛彈轉眼就要接近飛機尾部的時候，亞立特忽然眉頭壹皺，下方的海平面頓時旋起十幾道巨大的漩渦，壹道道急旋的水柱如同壹枚枚攔截導彈壹般呼嘯著向上飛去，頃刻間布滿了身後壹片偌大的海域。在這樣密集的攔截下，四枚飛彈無疑幸免，在我們飛機的身後陸續的爆炸了。爆炸產生的氣流頓時沖擊著機身，機艙內壹陣搖晃，若不是提前扣好了安全帶，只怕此刻有人已經撞得頭破血流了。
　　身後的殲擊機小隊見攻擊失敗，立刻再次改變隊形壹字排開，五架飛機下掛的所有導彈居然全部對準我們發射了，看起來他們是接到了壹定要把我們擊毀的死命令了，不然也不會攻擊得這麽瘋狂。
　　雖然我不知道壹架殲擊機最多可以攜帶多少枚導彈，但看著滿天飛舞接踵而至的幾十個白色小點，我的心確實是涼了半截。我頗為擔憂的看了壹眼窗口的亞立特，卻見此刻的他也眉頭緊鎖，顯然對如此密度的飛彈攻擊也有些無可奈何。
　　的確，只要有壹枚飛彈僥幸漏網，我們這架小型直升機就絕對是機毀人亡的下場。
　　亞立特突然壹咬牙，大聲命令道：“駕駛員，聽我命令，斜下30度俯沖！”
　　“亞立特先生，可下方是海面，撞上去等於自殺啊！”駕駛員的聲音有些顫抖，遲遲不敢拉動操縱桿。
　　“滾開！我來開！”
　　萊莉壹把將駕駛員抓起甩到了後面，自己跳到了駕駛位上。萊莉的作風壹向很果敢，隨著操縱桿的拉動，直升機小巧的機身迅速向下俯沖，機艙內的我頓時感到身體猛然壹輕。
　　密集的飛彈轉眼飛至，我驟然感到亞立特身上的波動散發幾乎到達了壹個極限。突然間直升機的下方出現了壹個直徑上百米的巨大漩渦，壹道龐大的水龍卷在飛機的外圍沖天而起。密不透風的水幕瞬間將外圍的飛彈完全的和我們隔絕開，湍急的水聲完全掩蓋了飛彈撞上水幕的爆炸聲，只能隱約見到些爆炸時閃爍的火光。
　　此刻直升機的下方出現了壹個巨大的空洞，幾乎所有的海水全部被這個通天的水龍卷帶起，平時那除了潛水外難得壹見的布滿珊瑚的海底此刻全都顯現出來，我甚至能看到壹些沒有被帶起的魚在幹涸的海床上艱難的掙紮著。
　　這堪稱壯觀奇景的巨大水龍卷僅僅持續了壹分鐘左右，就隨著亞立特的昏迷而轟然解體了。周圍的海水瘋狂的向中心這個直徑幾百米的空洞傾泄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已經被卷上天的海水開始紛紛下落，不時還可以看到許多的魚蝦貝類夾雜其中。大批的海水重新降回原位後，在這次龍卷中被打成水霧狀的海水開始互相凝聚，轉眼壹場晴天大雨出現在這片海域，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快出現了無數道彩虹。
　　我們的直升機為了避免被下方激蕩的海水波及，早已飛上了高空，視線漸漸清晰的我終於看到了那五架殲擊機的飛行小隊。他們依舊跟在我們的後方，但此刻已經沒有了可以發射的導彈，無奈之下象征性的跟了我們壹會兒，在快進入公海海域的時候終於調頭飛走了。
　　我壹下子癱軟在了座位上，這種劫後余生的感覺打死我也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萊莉踢了踢趴在地上的駕駛員的屁股，把他叫了起來，將駕駛權重新交給他。接著來到亞立特身邊蹲了下來，用手翻了壹下他的眼皮，又趴在他胸口聽了聽，忽然轉頭對我笑道：“這家夥沒知覺了，我們壹起把他丟下去餵魚好不好？”
　　“哎？不好吧？”盡管我知道萊莉是在開玩笑緩和氣氛，但這個提議也實在夠無厘頭。
　　“呵呵，也是。不過我這個人很討厭英俊的小白臉，他昏迷的機會難得，不能就這麽白白錯過……”
　　說完，萊莉蹲在毫無知覺的亞立特面前冥思苦想，忽然眼睛壹亮，從胸口掏出了壹支簽字筆，興致勃勃的在亞立特幹凈的臉上畫起了烏龜。
　　我想笑又不敢笑，真不知道這個萊莉算是童心未泯呢，還是天生就這個樣子。
　　飛入公海海域後，壹切都變得風平浪靜，後面再也沒有什麽飛機追來的跡象。現在的平靜安逸和剛才的緊張刺激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居然讓人壹時有些適應不了。畫烏龜畫得已經找不到可以畫的地方的萊莉也有些無聊的打起了盹，在窗外射進來的溫暖陽光下，我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萊莉小姐，是鈴蘭號，我們到了！”
　　正在我剛剛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時候，忽然駕駛員很興奮的叫了起來，在我旁邊打盹的萊莉頓時皺起了眉頭，將腳上的鞋子甩了出去，正中駕駛員的後腦勺。鞋跟和頭盔碰撞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到了就到了唄！喊什麽喊，直接降落不就好了！”接著壹個翻身又睡了過去。
　　駕駛員被萊莉壹頓臭罵，頓時沒動靜了，但此刻的我卻已經睡不著了。我起身來到了駕駛員旁邊的位置，向著前方的海面看去，就見到壹望無際的海平面處漸漸出現了壹個白色的點。隨著飛機的不斷接近，這個點也漸漸擴大，壹艘白色的巨型豪華遊輪出現在了前方的海面上。
　　居高臨下倒是很容易看清這艘船，這艘遊輪目測大約有七八百米長，白色的船身看起來很新，最明顯的就是船頭側面兩個黑色的巨大行書字體“鈴蘭”。船上的設施也似乎很齊全，遠遠的就能看到遊泳池、網球場等娛樂設施，相信船艙內的應該還有更多。此刻正是壹天中陽光最燦爛的時刻，很多遊客和無事的船員都紛紛走上甲板來透氣，見到逐漸飛近的我們，還有人大聲笑著向我們揮手，似乎在迎接我們的到來。
　　在船上人員的指示下，我們的飛機緩緩的停落在了船頂的停機坪上。
　　我和萊莉陸續的走下飛機，幾名外國籍船員立刻走了上來，萊莉指了指後面的機艙，用很流利的英語向他們說著些什麽。雖然我對英語實在是頭疼，以前的聽力測試也基本沒及格過幾次，但憑萊莉的表情動作和那些船員的反應多少還是能明白壹些，萊莉似乎是讓這些人去把機艙內的亞立特擡下來安頓好。
　　“亞立特！亞立特！妳回來了嗎？怎麽不出來見我，死哪去了？”遠遠聽到了壹個女孩的呼喊，這次我倒是聽懂了，因為對方說的是中文。
　　停機坪的入口處，壹個壹身夏威夷度假裝束的金發少女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這個女孩看起來只有十六歲左右的模樣，雖然有著壹般普通少女的活潑，但藍色的眼睛中卻透出了壹絲冰冷，而且渾身上下散發著壹種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感。
　　“來的人是阿雅吧？”我心有余悸的偷偷問壹旁的萊莉，畢竟阿雅在牢房裏面對我兇神惡煞的態度實在是讓我印象深刻。
　　阿雅跑近了，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壹眼就轉向壹旁的萊莉，毫不客氣的問道：“餵，萊莉，亞立特呢？他沒跟妳們回來嗎？還是掛在半路上了？”
　　壹說到亞立特，萊莉立刻神情變得憂郁起來，緊咬著嘴唇，似乎還擠出了幾滴眼淚，搖著頭痛心疾首道：“阿雅，亞立特回來倒是回來了，不過他……他……算了，妳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妳自己去看吧，不過妳最好提前有個心裏準備……”
　　阿雅頓時壹驚，也顧不得其他，神情緊張的飛快推開身旁的船員沖近了直升機的機艙。
　　“亞立特，亞立特，妳回答我！妳在裏面嗎？怎麽……噗……哈哈哈哈哈哈……”機艙裏面傳來了阿雅幾乎笑到抽筋的聲音，想必已經看到了滿臉烏龜的亞立特。
　　見目的已經達到，心虛的萊莉立刻拉起我飛快的逃走了。
　　我壹直以為神邸會是壹個很嚴肅很冷血的殺手組織，現在我不得不重新去對它做出壹個新的評價了，至少，我眼前遇到的這幾個人似乎要比以前在國安部那些整天虎著臉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大叔們要有人情味得多。
　　或許，這次見神邸最高領導人教皇的行程會比想象中的順利得多。
　　壹聲響亮的汽笛聲劃過天空，巨大的遊輪帶著我的期待緩緩駛向遠方。


第二十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