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狙擊

　　“雪姐！！”
　　我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心中壹沈，起身向大宅內沖去，壹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我的面前，伸出胳膊擋住了我的去路。
　　“妳幹什麽？我不是警告過妳不要幹涉公務嗎？妳這樣蠻幹對裏面的人質會有什麽好處嗎？我會處理這件事情！”張葉玄厲聲喝道。
　　張葉玄的話是對的，剎那間冷靜下來的我低頭不語了，剛才的表現的確有些失控，我貿然闖入與殘余的黑幫份子對面的確不是明智之舉，畢竟現在雪姐是他的人質，劫持人質的人心裏防線極為脆弱，壹旦刺激到他很容易作出傷害人質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我接近匪徒十米距離之內可以瞬間將其擊殺，但這次的人質是雪姐，對方還是壹名持槍匪徒，我無法保證擊殺他的瞬間他不會開槍，人在死前那瞬間的反應是無法預知的，我不能用雪姐的生命來賭，因為我輸不起。
　　趙楠走過來拽了拽我的袖子，又將我拉到了壹邊，轉過臉來問張葉玄：“按照電視劇裏面的橋段，下面的程序應該是由談判專家來和劫匪談判，妳們帶談判專家了嗎？我可警告妳，要是妳們的談判專家有任何閃失，讓我們雪姐遭到任何的傷害，哪怕只是破了點皮，信不信我爆掉他的內褲，喀嚓了他的小雞雞……”
　　趙楠眉飛色舞說得壹時興起，指手劃腳向張葉玄比劃著喀嚓的動作，面部的表情壹幅疾惡如仇的樣子。
　　“和他談判的是我。”張葉玄無動於衷的低頭俯視著比我還矮壹公分的趙楠，“妳有什麽問題嗎？”
　　“哎？沒……剛才那句話就當我什麽也沒說，我是指裏面帶小雞雞的那句……”趙楠瞬間僵硬了。
　　“……”
　　雖然張葉玄是有名的高智商大腦，但如果單論整蠱搞怪那部分，張葉玄可能連趙楠的腳趾頭都趕不上，更何況還有過被趙楠整治的先例，比如在日本瀉肚那次，所以盡管氣得七竅生煙，張葉玄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理會他。
　　“報告，劫匪要求和負責人對話。”張葉玄的對講機再次響起。
　　“裏面的搜尋小組聽著，妳們先穩定住劫持人質匪徒的情緒，接著慢慢退出屋子，我答應他的要求，和他直接對話。”
　　“收到。”
　　張葉玄放下了對講機，揮手叫過來旁邊壹個警察，在他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由於距離太遠，所以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接著那個那個警察快速的跑出了院子裏面那唯壹的大門。
　　大宅的門口傳來了動靜，剛才進去的搜尋小組接到張葉玄的命令後陸續的退了出來，分散到了四周，呈半包圍狀將門口圍起。
　　過了壹小會兒，門口處先露出半張臉，壹只眼睛掃視了壹下全場，確認門口附近沒有警察後，將壹個雙手捆起嘴被膠帶封住的長發女子推到了門口，他自己躲在了那女子身後，用壹把手槍指著女子的後腦，自己只探出多半個頭，警惕的註視著周圍的動靜。
　　那女子雖然被封嘴的膠帶擋住了部分面孔，但僅僅憑那高挑的身材和略微散亂的長發我立刻認出那必是雪姐無疑！
　　此刻的她眼神有些慌亂，很無助的看著外面這壹大群人，衣衫可能是因為被綁時候的掙紮顯得有少許淩亂，在外裸露的胳膊上被粗糙的捆繩刮出了數道痕跡，血紅的劃痕在雪姐白皙的皮膚映襯下甚至比這壹地已經變得暗紅的鮮血還要刺眼。
　　雪姐似乎看到了我，美麗的眼睛沖我不停的眨著，眼角似乎有淚光閃動，好像要對我求救，卻發不出聲音，不由得下意識的掙紮了壹下。那個匪徒察覺到雪姐的異樣，立刻用左臂勒住了雪姐的脖子向後壹帶，由於用力過猛，雪姐難過得不由咳嗽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雪姐受到這樣的傷害，我的心臟忽然壹緊，整個胸口莫名其妙的有些脹痛，心跳的頻率變得出奇的快，快到我幾乎可以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雙手的指尖在不自覺的顫抖著，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的視野似乎開始有些變紅，雙眼居然緊緊的盯著雪姐身後那名匪徒的咽喉無法移開半寸，壹股殺意開始在我的身上升起。
　　殺了他……傷害雪姐的人無論是什麽人都要死……
　　我的心中不知何時開始冒出了這樣壹個可怕的念頭，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壹步，右手指尖的黑芒開始隱約閃耀了起來。
　　忽然壹陣冰涼的感覺從我的頭上順勢而下，流過我的臉頰浸透了我的上衣，壹陣微風吹過，我猛的打了個寒戰，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那陣突如其來的恐怖殺意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臟那難過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趙楠在我身旁舉著個空的礦泉水瓶皺著眉頭詫異的看著我，壹臉不解的問道：“妳……妳沒事吧？剛才的妳又出現了那種可怕的氣息……我以前跟妳提過的那種野獸般的殺氣……很可怖……”
　　“還好，謝謝妳的當頭冷水……”我用袖口抹幹凈臉上還在流淌的水，用力的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拍拍趙楠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剛才忽然很沖動，還好沒有驚動那個匪徒，要是因為那樣傷了雪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出於關心嘛！嘿嘿，可以理解的，那樣壹個漂亮姐姐我也很想‘關心’壹下，可惜……嘿嘿……”趙楠眼神曖昧的沖我眨了眨眼睛，隨手將礦泉水瓶丟在地上，“其實也不用謝我，畢竟咱們是兄弟嘛……更何況我也很樂意這樣做，從妳頭上往下倒水的感覺的確很爽……”
　　“……”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摸了壹下左側的胸口，我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仿佛那壹瞬間我再也不是我自己，而且在那瞬間，壹種似乎似曾相識的感覺充斥了全身，仿佛以前經歷過相同的事情，但我卻無論如何也記不得了。
　　我深吸了壹口氣，搖搖頭，此刻我最關心的還是如何安全的救出雪姐，其他的可以以後在考慮。
　　“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在保證人質安全的情況下，只要是要求合理，我們都可以考慮……”張葉玄向前走了幾步，慢慢的向匪徒所在的大門處接近著。
　　此刻場內剩下的那些黑虎幫成員早已被警察帶走送上了開回來的警車上，其他的警隊成員都圍繞在四周，中央的空地壹片空曠，張葉玄人高馬大的站在那裏格外的引人註目。
　　匪徒是個小個子，比起雪姐還要矮幾公分，膽子似乎比他的個子還要小，要不也不會見警察到來就跑去劫持人質。他看到張葉玄慢慢的向自己走來，雖然手中沒有槍，但無形的壓迫感還是讓他驚恐萬分，慌亂中他左臂勒緊了雪姐的脖子，右手的槍緊緊頂著雪姐的頭慌亂的叫喊著。
　　“就站在那裏說話，別過來，再向前壹步我就殺了她！！”
　　“好，可以，我就在這裏和妳說話。”張葉玄再也沒有向前走，就站在了場地的中央和門口的匪徒對望著，“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
　　“妳？”小個子匪徒沒想到負責人居然是這樣壹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穿便裝的孩子，遲疑了壹下，“那……妳叫他們把槍都放下，再踢到自己前面三米遠以外……”
　　“可以，各小組把手中的槍都扔到三米以外，立刻執行！”
　　張葉玄壹聲令下，幾十把手槍紛紛的扔在了地上，所有人垂手而立，張葉玄自己將外套拉開展示了壹下，示意匪徒自己沒有帶槍。
　　“那……還有他們兩個……那個臉方方的人口袋裏鼓鼓的是什麽！！”
　　看我也像張葉玄壹般展開了外套後，趙楠無奈的嘆了壹口氣，郁悶的從口袋裏掏出壹根玉米棒丟在地上，指著匪徒罵道：“老子也是爹生娘養，天生臉就方，關妳屁事！壹根玉米妳也要看，老子下面還有根38毫米口徑小型榴彈炮要不要也脫下褲子給妳看看啊……”
　　趙楠指著小個子匪徒越罵越兇，滿場只見唾沫橫飛，滿口的臟話已經到了不堪入耳的程度，壹直罵得問候遍那個匪徒的祖宗十八代才口幹舌燥的停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向旁邊的警察要水喝。
　　“餵，大叔，給整點水喝，看我罵的這嘴幹巴的……”
　　趙楠這個舉動讓我有些覺得奇怪，雖然說我知道趙楠很忌諱被人說成是方塊臉，但卻從來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以趙楠那種樂天派的性格是不會過分在意自己的相貌的，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在他罵街的時候，張葉玄居然沒有出來阻止，甚至壹點反應都沒有，這更是不合乎常理……
　　除非他就是想讓趙楠壹直罵下去，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被趙楠這頓臭罵氣得那個小個子匪徒的臉都青了，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壹句話來：“行，小子，妳夠狠！我剛才真的想壹槍崩了妳，但我知道妳們都等著我把槍從這個女人頭上移開那壹瞬間好進行行動，我不會上妳的當的……”
　　“失敗……我的意圖被他看穿了……妳自己想辦法吧，別說兄弟沒幫過妳……”趙楠沮喪的拍拍我的肩膀，垂頭喪氣的敗下陣來。
　　我安慰的也拍了他壹下，轉過頭看了看張葉玄，難道他真正的意圖果真是等待匪徒將槍指向趙楠那瞬間發難？可距離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匪徒足有七八米以上，如果是我還有可能瞬間秒殺掉那個匪徒，但以他的速度是完全做不到的。
　　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我疑惑的向張葉玄看了過去，忽然發現他嘴角微微挑動，似乎笑了壹下。
　　張葉玄這個人不管怎麽說也在壹起相處過，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絕對不會沒有任何想法的走壹步算壹步，肯定是事先進行了周密的計劃，趙楠的舉動他沒有阻止壹定是因為那種罵街的舉動達到了他計劃中某壹步中相同的效果。
　　可趙楠的罵街似乎只是能用來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對了，就是它！
　　我猛然間回想起張葉玄曾經對壹個警察耳語，似乎吩咐了什麽，拖延時間的目的應該就是在等待什麽的出現……可那會是什麽呢？
　　忽然我靈敏的耳朵聽到壹旁緊貼著圍墻外的大樹上傳來了幾乎微不可聞的異常響動，似乎好像是什麽堅硬物體刮到樹枝的聲音，而且壹個人的生命波動從那顆樹頂的某處傳來，似乎還散發著壹陣冰冷的殺機。我猛然間向那個方向看去，濃密的樹冠中壹只黑洞洞的槍口由其中探出，準星處閃過壹絲肅殺的光點。
　　是狙擊手！！
　　這個天殺的張葉玄，原來拖延時間是為了給狙擊手制造機會，而趙楠的罵街行為卻無意識的成了他計劃中壹個意外的幫兇。
　　不行，我不允許他這麽做！雖然我知道張葉玄的這個計劃完全是符合解救人質程序的，而且解救人質也是不可能百分百保證人質安全的，但問題是現在被劫持的是雪姐，是出現在風葉之前對我最好的姐姐，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那她來冒這個險！
　　“要知道妳現在的行為罪行很重，希望妳能和我們合作，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張葉玄壹邊重復著程序般的說辭，壹邊用余光描了壹眼躲在暗處的狙擊手。
　　“少和我來這套，老子既不想死，也不想坐牢！”小個子匪徒註意力全集中在場內，根本沒有察覺到正有壹只槍口在瞄準著他，“現在妳們把大門打開，把那邊那兩輛奔馳車其中壹輛開到場地中央，發動機不要關，車門打開，所有的人都退出這個院子……馬上照我說的去做！！快！”
　　“妳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即使帶著人質，妳也不可能逃壹輩子的……”張葉玄的手微微動了壹下，似乎要有所舉動，壹旦他發出任何暗示，隱藏在樹上的狙擊手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住手！張葉玄我不允許妳拿我雪姐的生命去賭！！”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喝壹聲站了出來，指著壹旁的壹個警察道：“妳馬上按照他說的去把車子開出來，記得挑油多的開！其余的人都給我退出這裏，走得越遠越好！出了任何事情我擔待，妳們上級的處分我給妳們頂！！”
　　我這突然的壹聲喝把在場的每壹個人都嚇了壹跳，四周的警察們不約而同的向張葉玄望了壹眼，雖然他們知道我偶爾出入警察局，而且好像和他們局長還有張葉玄都似乎很熟，但卻壹直不太清楚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也壹時拿不定主意，只好用眼神詢問著張葉玄。
　　雪姐聽到我的話頓時全身壹震，張大眼睛看著我，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半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沿著鼻翼兩側流了下來。
　　張葉玄憤怒的看著我，快步走到我面前，冷冷的問道：“風忍，妳到底要做什麽？！妳沒有權利在這裏大呼小叫的胡亂指揮！”
　　“那我也不會讓妳把雪姐的命壓在那個不知什麽準頭的狙擊手上……”我擔心會被匪徒聽見引起他的殺心，故意放低了聲音，但語氣和目光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被妳發現了……也是，身為國安部特別組成員的妳不可能發現不到的，可妳知不知道，如果我們不現在將其擊殺，等他帶著人質逃出了我們的控制範圍，人質還是壹樣會送命，甚至比送命還慘……妳知道我是指什麽……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這種有壹定危險系數的方案，妳到底懂不懂？不懂就給我滾遠點！！”張葉玄的聲音也很低，同樣冰冷的眼神和我的眼神撞擊著淩厲的火花。
　　“我不懂？妳這次的成功幾率有多少妳心裏清楚，我承認我這個人自私，如果人質是其他人我可以不管妳用什麽方法，但既然是雪姐，我就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至於我要怎麽救她不用妳管，反正今天的這件事我管定了！！”
　　“妳！”張葉玄冰冷的表情漸漸轉為憤怒，忽然眼神中殺機壹閃，就要擡手給狙擊手做暗示。
　　“趙楠，封住張葉玄！”
　　我猛然轉頭向趙楠喊到，趙楠壹直註意著我和張葉玄的爭執，聽到我喊他，異常敏捷疾沖過來，猛的停在了我們兩個的面前，由趙楠的腳下開始，壹片泛著微白銀光的菌類緊貼著地面快速的爬滿了方圓五六米的地面，我在生長到我腳下之前迅速跳開了，張葉玄沒有想到我會利用趙楠來限制他的行動，頓時腳下壹滑，壹屁股坐在了地上。
　　緊接著我迅速向壹旁奔去，幾步翻上了墻頭，壹道壹米多長的黑芒抖手而出，帶出壹道黑色的殘影呼嘯向狙擊手所在的樹斜斬而去，兩人合抱粗細的樹幹無聲無息的瞬間被斬斷，翻身躍下了墻頭，隨即身後的大樹轟然倒了下去，激起了大片的煙塵。
　　在場的警察還是第壹次見到我的力量，全都震驚不已，瞬間所有人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然從身上掏出了特別組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那張證件卡，舉起高聲道：“我是國家安全部特別組成員，和妳們的原負責人張葉玄壹樣擁有調度妳們的權利，現在妳們的他已經被我封住不能行動，這裏開始由我負責！現在我命令，全部離開這裏！！”
　　在場的警察終於知道了我的身份，立刻壹片震動，但卻全把目光對準了張葉玄，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顯然是無法決定要聽誰的。
　　“哼……風忍，妳真的太天真了，就算妳亮出妳的身份又怎麽樣？我們兩個命令的等級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妳最多也就能調動這裏壹半的人……”張葉玄坐在地上不屑的望著我冷笑著，趙楠在他對面挖著鼻孔無可奈何的看著我。
　　沒錯，我和張葉玄的身份和等級是相同的，在同時下達了不同命令時，這些警察為難也是正常反應，但現在確是時間緊迫，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讓他們離開。
　　“趙楠，把妳的能力撤掉，已經不用限制他行動了……”
　　我向趙楠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放開張葉玄，趙楠疑惑的看了我壹眼，還是照我說的去做了，大片銀白色的滑滑菌瞬間消失，張葉玄挺身站了起來。
　　“風忍，有我在這裏，我不會讓妳亂來的！”張葉玄起身後的第壹件事就是沖到我的面前大聲的訓斥，顯然他對我放倒狙擊手這件事情很憤怒。
　　“張葉玄，妳不要搞錯了，放開妳不是說現在由妳指揮，而是要讓妳暫時失去指揮能力……”我淡淡的說道。
　　“什麽？”
　　還沒等到張葉玄反應過來，我猛然間上步斜插他的身旁，右手呈掌刀回轉身體猛然向他後頸擊去，但沒想到張葉玄的徒手格鬥能力實在強我太多了，幾乎就是在我出手的剎那，他的身體便已經作出了相應的反應，壹個前疾沖躲過了我的掌刀，回手壹拳正中我的腹部。
　　“妳太自不量力了，妳那點三腳貓的拳腳功夫還是我當初教給妳的，妳以為能勝得了我嗎？想把我打昏？妳太天真了……”張葉玄冷笑了壹聲，滿眼盡是不屑的嘲笑之色。
　　他的話剛剛說完，忽然間瞳孔瞬間張大，整個人都呆住了，面前的我忽然身體成為了壹道黑色的影子，猶如泡沫般無聲無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緊接著壹股熟悉的氣息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身後，當他想轉身時已經來不及，壹記掌刀敲在了他的後頸上，張葉玄連哼都沒哼出來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昏了過去。
　　“其實妳完全可以躲過這第二擊的，不過妳實在是太自負了，這也可能是妳唯壹的弱點了……”我看著地上的張葉玄嘆了口氣，轉身向壹旁的目瞪口呆的警察命令道：“現在這裏只有壹個負責人了，妳們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現在妳們把他擡走，不用送醫院，他休息幾個小時就會醒了……妳們也撤離這裏，趕快走，壹個都不要留……”
　　二十多個警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自己人窩裏反的程度，互相對視了壹下，雖然個別人眼中還有猶豫的神色，但服從命令是他們壹直接受的教育，更何況有我給他們頂這個處分，所以他們立刻上來兩個人將張葉玄擡了出去，緊接著全體收隊，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院子裏已經壹個人都不剩了。
　　我最後向遠處離開的車隊看了壹眼，長出了壹口氣，轉身走了回來。
　　“妳……妳不許再向前了，不然我真的殺了她！！向後退！”小個子匪徒顯然將我剛才斬樹和與張葉玄的搏鬥過程看得壹清二楚，此刻的他因為驚恐導致了面部的肌肉在不斷的痙攣，持槍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險些掉在了地上，“妳……我不管妳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麽，反正妳再向前壹步我就開槍！！”
　　人受到極度驚嚇的時候是絕對可以做出不理智的決定的，所以對於他說的話我壹點都不懷疑它的真實性，於是我立刻停住了腳步，為了讓他安心幹脆坐在了地上，和他遙遙相對。
　　“按照妳的要求，所有的警察已經被我驅散了，車子也已經停在妳的面前了，”我指了指剛才讓趙楠開過的壹輛司徒明的車子，盡可能用誠懇的語氣勸導著面前的小個子匪徒，盡量消除他心頭的疑慮和恐懼，“現在估計警察局方面還沒有下令圍堵路口，所以我希望妳可以盡快放了人質逃走，我保證不會為難妳，而且還會送妳壹筆逃命的路費……”
　　我掏出風葉送我的那本支票，想了壹下，簽了壹百萬交給了趙楠讓他遞給那個匪徒，趙楠拿過支票，為難的看了看我，眼睛轉了轉，將支票折成了壹個紙飛機飛了過去。
　　紙飛機正好落在了雪姐的腳下，小個子匪徒讓雪姐將支票撿起打開，當他看到金額上那好多個零的時候，立刻雙眼放出了貪婪的光芒，立刻用左手搶過塞到了口袋裏。
　　雪姐顯然也看清楚了支票上的內容，向我投來了壹種異樣的目光，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則是感動，似乎有話要對我說，但此刻卻只能用淚水來表達。
　　“妳也看到了，我說到做到，妳現在放了人質馬上走，去找壹個安全的地方，這些錢夠妳過活壹陣子了……只要妳留下人質，我保證不為難妳！”
　　小個子匪徒有些心動了，慢慢的向前開始挪動，由於雪姐在他面前的關系，他的速度並不快，大部分註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生怕我有什麽異常舉動。
　　“好，既然妳這麽痛快，我就暫且相信妳，但妳讓妳旁邊的那個方塊臉的小子先把妳的手腳都捆起來……”
　　唉～～對於我來說捆不捆不都是壹樣的嗎？這個舉動除了浪費時間外基本沒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但為了讓小個子匪徒安心，我向趙楠努了努嘴，趙楠找來了壹根看起來還蠻結實的繩子將我五花大綁了起來，還當著匪徒的面壹連打了十幾個結，被捆之後的我再想行走似乎就只能靠蠕動了……
　　如果這樣他也覺得能我追上汽車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小個子匪徒果然松了口氣，膽子也大了壹些，將雪姐推推搡搡的推到了汽車邊，猛然拉開車門將雪姐推了進去，緊接著跳進駕駛座位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便猛踩油門沖出了大門，急旋的後輪揚起了漫天的塵土，黑色的車身在若隱若現中頃刻遠去了。
　　“哎？這廝說話不算數！居然沒有放了雪姐？太不講信用了……我抓到他壹定爆掉他的內褲，喀嚓了他的小雞雞！！小忍，妳……”趙楠氣急敗壞的壹邊扇著面前的灰塵壹邊叫囂著，回身想去解開繩子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其中捆綁的人不見了，只有壹堆繩子堆落在地上。
　　“哎……我終於知道我為啥總是趕不上英雄救美了，因為我沒有他快……”
　　趙楠無限感慨的長籲短嘆了壹番，屁顛屁顛的壹溜小跑沿著車轍也追了出去。
　　雖然他知道救人用不著他，但相同的事情經歷多了，他多少也知道，這種事情結束後總要有個人出來為事件的結果擦屁股，而他就是那個隨時準備衛生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