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似曾相識的走廊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院子裏,看著碩大的繭,眾人陷入了沈默。
“這是……化蝶呢?”葉秋撓了撓頭發,看向猴兒的眼中充滿了質疑。他從小就覺得這只猴子不是好東西,這次被丫bǎng jià了壹次,對於神侯的信任更是『蕩』然無存,總覺得這廝會做出什麽傷害宋九月的事情。
相比之下,桃蓁蓁則冷靜的多,指著泛著熒熒紅光的大繭,平和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宋九月和葉長溪被裹在裏面,不會被憋死?”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在場的殘兵敗將們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只能靜靜等待著,等待著破繭而出的那壹刻。
猴子打了個哈切,從葉秋手中搶過壹卷紗布,慢悠悠地包裹著自己的傷口。
“歘——”
刀光壹閃,小泠手持青龍偃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了猴兒手中的紗布,寒著小臉,問道:“還得,多久?”
“吱吱。”猴子沒好氣地說著,繼續裹傷口。
小泠放下刀,沈默著看向身邊的巨繭。
神侯說“盡人事,聽天命。”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幫到宋九月,是福是禍,是生是死,都只能靠宋九月自己。
……
壹只全身烏青的胎兒,靈敏的像只貓壹般,閃轉騰挪,忽地起跳,嘴裏發出怨憤的哭號聲,沖向了面前的宋九月。
“死!!!”
鎖鏈鏗鏘作響,像是有著自主意識的神鞭,快準狠地抽在了鬼胎的面門上。
伴著壹聲悶響,汁『液』四濺。
小小的胎兒無力的跌落在地,細小的手臂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鎖鏈垂在地上,宋九月隨手拉了壹把椅子坐下,喘息著,恢復著體力。
這是壹間昏暗的教室,窗外壹片漆黑,天花板的燈也全部關著。但即便如此,宋九月腳下,十多具貓臉人身的屍體也清晰可見——那是大量的倀鬼。
眾所周知,教室往往有兩扇門,壹扇前門,壹扇後門。
聽起來像是廢話。
但此時,後門敞開著,門框裏滿是柔和聖潔的白光。前門卻緊閉著,門板上塗滿骯臟的灰塵和血漬。
目光在兩扇門之間來回遊移,宋九月只記得自己之前還在任由神侯施法,下壹秒卻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鬼地方。
看起來像是教學樓……
宋九月休息了壹陣,踢開腳下的壹具貓臉屍體,站起來,走到泛著白光的後門門口。
教室的後黑板上,貼心的畫著壹個箭頭,指著後門的方向,還用白『色』的粉筆寫著壹句:“回家”。
挑了挑眉,宋九月又看向前門。那扇臟兮兮的門板旁邊是前黑板,黑板上用浸過水似的紅粉筆畫了壹個巨大的x,旁邊備註著:“死路”。
暗示的太明顯,讓宋九月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雖然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我失憶前來過的地方,但……”宋九月冷笑壹聲,走到前門門口,手握在門把手上。
“為人進出的門禁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他拉了拉前門,拉不開,便索『性』飛起壹腳,將整個門板踢飛出去,“小爺可不走後門!”
如果桃夭夭聽到這話,壹定會給他壹個耳光。
倒不是真的不願意走後門,只是後門那神聖的過分的光反倒讓人心生疑慮。相比之下,宋九月總覺得骯臟的前門之後隱藏著什麽,似乎在冥冥之中呼喚著自己。
他有壹種感覺——這棟教學樓裏藏著什麽東西,對自己很重要。
像是心臟般的重要。
滿溢胸膛的急迫感,促使宋九月走出了教室,走進了走廊。
壹望無際的走廊同樣漆黑壹片,肉眼可見距離不足三米。即使是這三米,宋九月也能看到,走廊的天花板上掛著無數個鐵鉤,鐵鉤下面,則掛著壹個個塑料布包裹著的,冷凍豬肉似的東西。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難得我以前見過這麽不和諧的場景?
宋九月想著,試探『性』的用鎖鏈抽了壹下離自己最近的塑料袋。
鎖鏈抽在袋子上,發出壹聲悶響,裏面確鑿裝著某種動物的**。被抽動的塑料袋晃呀晃,上面掛著的鐵鉤來回搖曳,發出“哢嚓哢嚓”的摩擦聲。
宋九月皺了皺眉,看樣子想要經過這條走廊,就必須從這些肉袋中擠過去,可總感覺好惡心……
路只有壹條,任宋九月如何不情願,也不得不走下去。
推開壹個又壹個,掛的滿滿當當的肉袋,宋九月從中擠過去,感受著塑料布上冰冷的溫度,沒由來的頭皮發麻。
應該是我多慮了。宋九月自我安慰似的想著,擠開壹個肉袋。就算這裏面撞著的死豬真的會詐屍,壹頭豬又能把自己怎樣?『舔』我的臉嗎?
故作輕松的笑笑,宋九月艱難地前行著,身子忽然壹頓。
他感覺自己外套的衣角,被什麽東西勾住了。
悚然壹驚,宋九月連忙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身後掛著壹個千篇壹律的塑料袋,和其他袋子的不同之處在於,上面破了壹個口子。
口子中伸出壹只慘白的手,手中拿著壹個掛肉用的鐵鉤,
鉤住了宋九月的外套。
“臥槽!”宋九月驚叫壹聲,鎖鏈脫手而出,抽斷了那只人手,鐵鉤仍舊掛在外套上,尾端掛著壹只手,垂在宋九月的身後。
但這遠不是結束,危險才剛剛開始。
走廊裏傳來無數撕扯塑料布的聲音,壹只只笨拙而僵硬的手沖出塑料布,慢慢地,『露』出壹具又壹具慘白的軀體。
“滾開!”宋九月驚怒交加的揮舞著鎖鏈,打倒幾個人影,卻無法將他們擊退——走廊裏的肉袋實在太多了,白花花的洶湧人『潮』本身就是最好的緩沖層,被打倒的人倒在同伴的身上,立刻就被推搡著重新站起來。
本來冷清的走廊忽熱熱鬧起來,宋九月快速的催動鎖鏈,也在自己的身周清理出壹塊小小的地方,讓他得以喘息幾秒鐘。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裏,他已經抓緊時間看清了這些家夥。
這些人的臉上沒有五官,甚至沒有骨骼的起伏,只有壹張平整的能搟面的慘白的臉。他們著身子,卻無法從身上找到任何的『性』征,仿佛他們不用繁殖,也不需排泄。他們像是壹個個低配版的“人”,沒人的手中都拿著壹個銳利的鐵鉤,從走廊的兩端,極具壓迫感的走了過來。
宋九月忽然明白了什麽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給我滾開!!!”宋九月咆哮著,身周探出十數條鎖鏈,瘋狂的抽打著。
如果這些不是鎖鏈而是刀刃的話,或許會有用處。但鎖鏈只是鈍器,被打倒的“人”如果沒死,便立刻被同伴推搡著重新加入陣線。
沖不過去!
宋九月懊悔又絕望的承認了這個事實,看著越來越近的人『潮』,額角滲出了緊張的汗珠。
該死!得想個辦法!
看著壹根根即將chā jin自己皮肉的鐵鉤,宋九月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等等,鐵鉤?
宋九月壹怔,看著“人『潮』”中人手壹個的鐵鉤,擡起頭,看著仍然掛在天花板上的無數空塑料袋。
之前他已經註意到,有無數鐵環嵌在天花板上,下面掛著連著鐵鉤的塑料袋。
有了!
連忙取下還掛在自己外套上的鐵鉤,宋九月將其掛在鎖鏈的頂端,往頭頂拋去,勾出了天花板上的鐵環。
人猿泰山!
“哈哈!廢物,妳上來呀!”絕處逢生的宋九月十分亢奮,借著對鎖鏈如指臂使的驅使,僅憑壹根鎖鏈,就能飄逸的在高處飛來飛去。
“傻眼了吧!哦,忘了,妳們沒有眼!哈!”沖著人『潮』囂張的嘲諷了兩句,宋九月揮動鎖鏈,揚長而去。
沒了裏面包裹著的人,掛在天花板上的無數幹癟塑料袋再也不是什麽阻礙。宋九月晃晃悠悠,很快到了走廊的盡頭。他低頭看向那扇通往未知的門,臉上得意的笑忽然僵住。
這群“人”不會飛檐走壁,但他們會堵門啊!
走廊盡頭僅有的壹扇雙開門,被密密麻麻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明明沒有無關,他們卻盡皆仰著頭,平滑的臉註視著宋九月,向乞討的人壹般,高舉著骨瘦如柴的手和鐵鉤。
“艹!”宋九月罵了壹句,『射』出壹根鎖鏈,勒住其中壹人的脖子,將其用力甩到了走廊盡頭。但另壹個“人”立刻湧上來,填補了轉瞬即逝的空缺。
他們實在太多了!就算用鎖鏈將其壹個個勒死,死去的屍首也會成為其他的人墊腳石,踩著屍骨堆,反倒離宋九月越來越近!這扇寫著“拉”的雙開門也會被堵住,讓自己無法通行!
怎麽辦?現在能想到的唯壹方法就是將他們燒成灰燼,但自己在這鬼地方根本無法使用術法,只能驅使這和自己同出壹源的鎖鏈。而且手邊顯然無法找到打火機和汽油。
腳下的人群,已經有人因為推搡而開始倒下。如宋九月所料,倒下的人成為了其他更多人的踏板,人群正在緩緩升高!
宋九月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砰!”
腳下忽然傳來壹聲巨響。
那扇雙開門的門板劇烈的抖動了壹下。
“砰!”
似乎有什麽巨大的物體在猛烈撞門。
“嘩啦!”
門被撞開了!被人群堵得死死的門,就這麽被撞開了!
來不及躲閃的“人”們被壓在門板下,壹個小巧的身影從門外走來,踩在門板上,竟仿佛數噸的重物壹般,將門板下掙紮的人們壓爆,血漿四濺!
宋九月屏住呼吸,驚疑不定的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人。
頭頂壹定白『色』的『毛』絨帽子,穿著壹身寫著“師大附小”的嶄新校服,小小的身體後面,拖曳著壹把巨大的青龍偃月刀。
“小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