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過程與結果

　　回去的路上，白寡婦惡狠狠的對君臨道：“妳這混蛋，差點把事情搞砸！”
　　“妳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我不知好歹犯了什麽錯壹樣。”君臨冷笑：“但是應該說道歉的是妳們！是妳們違背了承諾，妳竟然還有臉教訓我！”
　　“他是陛下！他的命令就是聖意！”白寡婦怒道。
　　“啊！他的命令就是聖意？那麽尼古拉呢？他是什麽？”君臨反問。
　　白寡婦回答：“至高之神不會過問人間之事。”
　　“那我們是怎麽出現在這兒的？”君臨反問。
　　白寡婦壹滯。
　　君臨冷笑道：“妳們的愚蠢超乎我的想象，對形勢的理解更是低能到令我震驚。妳們不但低估幻想生物，同樣還在低估著選民的力量。妳們只是壹個最低級的位面，妳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妳們還活在舊日，卻不知明天早已到來！”
　　他壹把抓住白寡婦的衣領，冷酷道：“也許我應該再提醒壹件事。幻想生物有多可怕，候選者就有多強大。沒錯，現在因為尼古拉的限制，只有壹群最弱的候選者來到這個位面，這讓妳們覺得自己很牛逼。但除非妳們有把握殺死每壹個來到妳們位面的候選者，否則只要得罪了任何壹個候選者，而他在離開之後，強大之後……妳覺得他會不會回來找妳們的麻煩？等到那壹天真的到來時，當壹個候選者經歷了十多次位面，強大到可以比擬真神地步的時候，當他歸來之刻把妳們的王踩在腳底下的時候，妳還會不會說，王意就是聖意？”
　　白寡婦依然倔強的揚著頭：“那也許我應該現在就把妳殺了。”
　　君臨笑笑。
　　他松手：“妳知道這點，對嗎？但妳們不會改變。這就是人性，就算知道未來會如何，舊日的統治者們依然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甚至可能變本加厲。妳們不是看不到，只是缺乏自控力。貪婪與自大蒙蔽妳們的理智……哦對了，最重要的是，事不關己……”
　　白寡婦搖頭：“有些事，妳也不懂。”
　　“我不懂？”君臨冷笑：“我知道妳有理由。每個人都能給自己找到理由，而且能找壹堆。壹件事處理起來之所以困難就是因為有阻礙。有些人選擇戰勝阻礙，有些人則選擇面對阻礙自動放棄，然後心安理得的繼續麻木。妳有多少理由對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我都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他說著離開白寡婦：“我明天自己回黑鐵之城。”
　　……
　　離開白寡婦，君臨在城中繞了幾圈，來到壹處偏僻小巷。
　　葉清弦的身影出現。
　　“妳就不該去見那個暴君。”葉清弦說。
　　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從那些侍衛口中。
　　君臨笑道：“不，幸虧我去了。”
　　“什麽意思？”
　　“我見到了壹個人。”君臨回答。
　　“誰？”
　　“瑪蓮娜。”
　　“瑪蓮娜？”
　　“西西裏的美麗傳說。”
　　“哦？”葉清弦捂嘴：“莫妮卡貝魯奇？”
　　“最美狀態下的她，沒想到竟然成了黑君主的寵妃。”君臨笑道：“她就像個妲己，她說什麽，那個色胚都聽。”
　　葉清弦搖頭：“我還以為大多數沒武力的幻想生物都會死在這個次元。”
　　“很顯然我們想錯了，這到讓我開始理解為什麽尼古拉不讓大家直接知道幻想生物的身份了。這是給那些沒有武力的幻想生物生存的機會。”
　　“那有什麽意義？”
　　“很多。尼古拉需要不同的刺激，他就像個頑皮的孩子，正在堆積木，用不同的積木玩出不同的組合。有武力的幻想生物有什麽稀奇的？如果有壹些沒有武力的幻想生物也能站在位面的巔峰，甚至發展出和他們設定中完全不具備的能力，那才更有意思。”
　　“妳到是越來越了解他了。”
　　“還算好。”
　　“瑪蓮娜知道妳的身份嗎？”
　　“當時應該不知道，不然不會跑出來救我。但在了解情況後，她肯定就後悔了。”
　　“這部電影太出名了……他們好像知道自己所在影視的出名度？”
　　君臨壹怔：“是的，奇怪，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有關聯嗎？”
　　“也許有，但這不重要了。只要瑪蓮娜知道自己這部電影的傳播度，再知道我的身份，那她就應該能猜到自己暴露了。”
　　“然後呢？”
　　“她肯定會有行動。”
　　“殺了妳？”
　　“未必。幻想生物分兩派，壹派是無生者，他們正在試圖入侵這裏，但另壹派顯然不這麽想。他們很排斥無生者，甚至主動阻止他們。”
　　“那妳的意思是，瑪蓮娜是……”
　　“她應該是阻止壹派的。”
　　“為什麽？”
　　“因為她是當前局面的利益即得者，從她的角度考慮，無生者入侵對她沒任何好處。”
　　“但這只是壹般情況，妳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情況導致出現相反的結論。”
　　“的確是這樣。該死的，這是高級候選者的任務，和我們沒關系，但看起來我們正在被卷進去。”君臨搖頭嘆息。
　　葉清弦明白他的意思：“妳不會覺得馬迪克斯的行為也和尼古拉有關吧？”
　　“不知道，但是……”君臨看看頭頂，然後明白了：“看來和他無關。如果和尼古拉有關，他會很高興的告訴我，他又成功的暗算了我壹次。”
　　於是尼古拉的聲音響起：“妳果然越來越了解我了。”
　　君臨哼道：“但妳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妳知道馬迪克斯這個人的性情，妳知道用不著妳出手，我也會有麻煩。”
　　“其實我只是想看看違心事件在全位面發動後的有趣場面。”
　　“……妳可真無聊，尼古拉。”
　　“妳有了能力，卻不打算用它，這太浪費了。”
　　“只是不打算隨便使用，尤其是當著壹大群人的面使用，那意味著我以後使用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幹的。”君臨氣憤道。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
　　“妳這麽希望我成為天下公敵？或許我會有那壹天，那也得是在我有能力幹翻這個世界後！”
　　“從我的角度來說，強勢碾壓大概是最無趣的壹件事，挑戰不可能才有意思。”尼古拉笑道：“而且適當的暴露自己的能力有助於妳不依賴舊的能力，激發新的能力。”
　　果然，尼古拉的所有考量都是從進化出發。
　　有腦子的候選者都會盡量隱藏底牌，但在尼古拉看來，這就意味著獲得新底牌的動力降低。
　　所以他也不希望君臨過多隱藏自己。
　　君臨道：“可我要達到妳的需求，就總要進步到那壹程度。”
　　“無敵天下只是個結果，挑戰不可能則是達到這壹結果的必備過程，而我喜歡的就是過程。”
　　“這和妳早前的需求矛盾了，尼古拉。妳想要的是我們成為終選者這個結果，妳不在乎過程的。”
　　“不矛盾。我想要結果，但我愛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