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客

　　醫院裏，葉青回緩緩睜開眼。
　　看到君臨，他笑了。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壹年。”葉清弦抱著胳膊回答。
　　“媽的。”葉青回翻身坐起：“我的妞兒呢？都跑了吧？混蛋啊！”
　　他仰天長嘯。
　　葉清弦也沒想到這貨醒來的第壹反應竟然是這個，翻起白眼道：“妳和君臨真是壹個樣。”
　　君臨搖頭：“我可不是他這樣，他和羅伯特麥子差不多。”
　　葉青回則理直氣壯：“天下的男人都是壹個樣。”
　　江破曉對此表示不滿：“別自己渣男就說的別人也是。”
　　“那妳是嗎？”葉青回反問。
　　江破曉想了想，點頭：“是！”
　　“哈！”
　　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這大概就是現實。
　　要說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有後宮夢，那或許不正確。
　　但妳要找出壹個沒有這般夢想的，卻還真找不到幾個例外的。
　　絕大多數時候，男人專壹是因為他沒有花心的條件。
　　葉青回的問題解決，也算是解了壹樁心病。這小子也不耽誤時間，看看自己沒事，就忙著要去工作。
　　葉清弦讓他再休息，葉青回直接沒好氣道：“都睡了快壹年了，睡夠了。我要幹活，我不在，還不知道那幫小子折騰成什麽樣呢。”
　　“放心，沒有妳，地球照樣轉。”麥子懶洋洋道：“這天下少了誰都壹樣。”
　　回頭看看君臨，麥子攤手：“好吧，他例外。”
　　這段時間君臨可沒少對地球做貢獻，除了削除回歸候選者的防禦能力外，君臨每次回歸還都會下降候選者百分之五的實力。八趟下來，回歸候選者的實力降了百分之四十，防禦力全消，所以大部分候選者已經不敢隨便鬧事，世界也因此清凈了許多。
　　“但是他沒解決所有的麻煩，而且還制造了新的麻煩，對嗎？”葉青回問。
　　“什麽麻煩？”君臨壹怔。
　　“妳還不知道？我特麽睡了壹年的人都知道，妳不知道？”葉青回也很驚訝。
　　君臨攤手：“妳這邊剛躺下，我那邊就去了位面之旅。壹回來就救妳，就本位面……哦不，本地球的情況，我的確未必知道的比妳個植物人多。老子費盡心思救妳，沒想到換來的就是……哎呀我的妞兒呢？哎呀妳竟然知道的還沒有我多……妳再跟我炫耀，妳信不信我讓妳重新躺回去？”
　　葉青回壹齜牙，問江破曉：“老頭子們還沒跟他說？”
　　江破曉無奈：“還在看資料，沒來得及提。”
　　“什麽情況？”葉清弦問。
　　“算了，現在不說這個，等他們看過資料，明天開會再討論。”江破曉微笑：“妳們幾個，今天就好好放松壹下。”
　　——
　　回到家，君臨喊了聲“媽”。
　　於是轟隆隆的腳步響起，林翠從廚房裏沖出來，抱住兒子，驚喜不已：“兒子，妳還活著，太好了。”
　　說著眼淚水就下來了。
　　“媽，妳知道了？”君臨嘆息。
　　“怎麽可能不知道。”林翠哭著說：“全世界都知道了。妳是真當我們傻啊，這裏是選城，來來去去的都是什麽人。妳以為能瞞多久？妳爸早就知道了，那個死混蛋還不告訴我。這選城裏，我恐怕就是最後壹個知道的。”
　　“我不讓他們說。”君臨無奈。
　　林翠點頭：“我知道。我就說嘛，我們家好歹住壹號別墅的，怎麽就沒個人願意跟我打麻將。感情不是妳老娘我人緣不好，是怕走漏了風聲，違了妳的意。妳小子現在威風啊，人人都怕妳？”
　　君臨無奈：“別人怕不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妳。妳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林翠便哼了壹聲：“我聽說，在那裏要殺很多人？臨臨妳告訴我，妳是不是殺過人？”
　　君臨沒想到林翠會問出這話。
　　他滯了壹下，終究道：“那裏是戰場，我們是戰士。戰場上的殺戮，是壹種必然。”
　　林翠便摸著兒子的臉：“那妳就記住妳現在說的話……戰場有戰場的做法，但是脫離戰場，妳還是個人！”
　　君臨認真點頭：“是的，脫離戰場，我還是個人……始終是個人！我不會做違背我們道德良知的事。”
　　聽到這話，林翠開心起來。
　　不管兒子在外面有多威風，至少在她這裏，兒子就只是兒子。
　　“對了，爸呢？”君臨問。
　　“在姜家聊天呢。”
　　“姜家？”
　　“姜小雲。”
　　聽到這名字，君臨笑了：“她最近怎麽樣？”
　　“嫁人了。”林翠回答。
　　“是嗎？那要恭喜她啊，成功如願。”
　　“老公已經死了。剛過門三天，就去了那裏，然後再沒回來。”林翠回答。
　　君臨沈默了。
　　這邊林翠已開始換衣服：“不知道妳回來，沒給妳做飯。走吧，就去姜家。”
　　君臨大驚：“妳不會還想把姜小雲介紹給我吧？”
　　林翠瞪眼：“就是去做客。怎麽著？戰士回來就不竄個門子的？”
　　君臨攤手：“沒問題。”
　　——
　　姜家住在別墅區外的四號樓。
　　按照選城的規矩，候選者死後，所有家屬依然會得到照顧，但是別墅區肯定不能住了。
　　所以姜家從別墅區搬到了花園洋房區，風景也還算不錯。
　　雖然老公死了，但是姜家本身的地位在這裏。鼎瑞集團董事長姜清林的女兒，利用遺孀身份可以公然住在這裏，再和各路家屬打好關系，積極送錢，所以不少人和他們關系不錯。
　　君臨估摸著，姜小雲這是在為自己找第二春做準備呢。
　　這刻到了姜家，正好看到父親。
　　君安正和姜清林下棋，門鈴響起，君安看到兒子正在門口，心中壹怔，眼眶頓時紅了。
　　“爸。”君臨微笑。
　　君安壹推棋盤：“我兒子來了，不下了。”
　　說著走過去。
　　也沒多說什麽，就是壹把抱住君臨，用力拍打著他的後背，道：“活著回來就好。”
　　男人間的默契，就是如此了吧。
　　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多余的矯情的話，有的只是眼中飽含的淚水與希望。
　　姜清林笑呵呵過來，伸出手：“這位就是君臨了？久仰大名。”
　　君臨輕輕和他握了壹下，道：“姜董事長日理萬機，想不到竟然有空在家裏陪我父親下棋啊。”
　　“剛回來。”姜清林道。
　　“剛回來？這麽巧？”
　　“不算巧，我是特別趕回來的。”姜清林認真道：“妳回來了，我就來了。”
　　君安指指姜清林的鼻子：“我就知道妳個老鬼突然喊我過來做客，不是好事。果然還是有企圖的。”
　　姜清林苦笑：“誰能沒企圖呢？我估摸著，這會兒向妳們家趕的人不會少。把妳們叫過來，也是為妳們好，至少不要接那麽多客人了。”
　　聽到這話，君臨心中微動：“看來過去這兩年，變化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