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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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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壹十六章 小水珠,長成了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1

  壹次又壹次的實驗,從各種角度,不影響大局的微小變化入手,都毫無作用。
  古神沒有放棄,還在不斷的嘗試,因為在祂能捕捉到的範疇內,這個節點就是最關鍵的。
  更遠的關鍵節點,的確有,但是那些關鍵階段都是已經完全確定被固定死了,屬於大勢不可改的範疇。
  這個關鍵節點,起碼是看起來最容易影響到,最容易篡改的。
  因為關鍵節點內,全部都是凡人。
  祂只需要不斷的嘗試,引起壹絲變化,再等待著看結果就行了。
  只可惜每壹次結果都壹樣。
  足夠多的次數,足夠多的嘗試,祂的確確認了關鍵人物,就是余子清。
  如今早就聲名在外的余子清。
  祂無法理解余子清似乎的確是死了,為什麽現在還活著,哪怕以死人之身出現,祂都能理解,曾經的人族,經常幹這種事。
  祂想要改變這個結果。
  余子清被殺了也好,被吃了也好,甚至是摔死噎死渴死都好,無論怎麽樣都行,只要改變了就行。
  然而,無論如何影響,余子清最後都是眼神空洞,看不出任何異常,無聲無息的餓死。
  至此,這個關鍵節點,也就到此為止了。
  祂針對老乾皇,有數萬次嘗試,但是針對荒原這個節點,卻已經進行了數十萬次嘗試。
  最靠近的壹次,是壹個已經堅持不住,意識已經瘋狂的家夥,準備去將余子清的喉嚨咬破時,這個家夥太虛弱了,虛弱到燃盡最後的壹口氣都爬不出三尺距離的地步。
  這個家夥,距離余子清就僅僅只有三尺。
  明明就那麽近了,明明都是凡人,快要餓死的凡人而已,就差那麽壹點點,可能就會做出壹點點微小的改變。
  都是死,從餓死變成喉嚨被咬破,鮮血倒灌肺部,被自己的鮮血淹死。
  若是成功,壹切可能都會變了。
  但從未成功過,祂引導了食人者來,從更遠的小節點引導,最後卻都是差那麽壹點點。
  也就是差那麽壹點點,讓祂嘗試了數十萬次。
  從最初的找不到關鍵人物,到找到關鍵人物,再到數十裏,數裏,倆山頭,再到三尺。
  越來越近,差的距離,也越來越小。
  只是那完全可以忽略的壹點點距離,卻猶如天塹,無法跨越。
  偏偏又能讓祂看到,觸手可及,讓祂無法放棄。
  這不像是老乾皇那樣,完全被堵死,連壹點可能都看不到,祂才會徹底放棄。
  祂嘗試了荒原節點,壹直沒有停下來。
  又同時嘗試了南海大島化靈大陣最初的節點。
  最後稍稍有點成果的,也僅僅只是化靈大陣後續的推廣。
  只從結果上看,化靈大陣的確出世了,但是後續影響沒跟上,超大型化靈大陣的構建,只要不出現,那麽結果上就算是止住了化靈大陣出世後的影響落地。
  古神的精力都落在那近在咫尺,唾手可及的改變上。
  祂對於曾經無數的微小改變,就沒有那麽多註意力去關註了。
  在祂做出改變的壹個微不可查的小角落裏,壹點點微不可查的小畫面,微微壹閃。
  那被古神掀起的微小的小浪花在壹種未知力量的影響下,稍稍有了壹點點微不可查的變化。
  就像是那小浪花落下的時候,濺起的小水珠,有壹滴落下的時候,方向稍稍有了壹點點偏轉。
  那滴小水珠之中,壹片雪花浮現,壹副畫面在這滴小水珠裏浮現了。
  那是壹個冬夜,飄落的雪花,在無風的夜裏,翻滾著飄動著落下,那些雪花,仿佛是在訴說著什麽,藏著什麽,無人知曉。
  城池裏的壹處大宅子裏,還是熱鬧非凡的場景。
  正堂裏,貼著壹個大大的壽字,壹個須發皆白,臉上已經出現老人斑的老人,正帶著子孫後代們,祭拜壹個無名牌位,牌位前放著三顆玉簡。
  “當年偶然得到了壹位前輩遺留的玉簡,其中這三枚,便是我們家發家的關鍵。
  可惜當年慌慌張張,事後再去的時候,下了幾天的雨,山上出現罕見的洪水泥石流,再也找不到那位前輩的墓穴在哪了。
  我賈家人,都得謹記,遇事要沈穩,莫要慌,恩情不能忘。
  忘了本,便無我們家今日。”
  老人燃了線香祭拜,心裏還是遺憾,沒有再找到那位前輩的遺骸,將其重新安葬。
  例行祭拜,下面的晚輩們,卻沒多少人在意這話,只當是例行公事的場面話,演給賓客看的。
  壽宴熱熱鬧鬧,等到壽宴結束,賓客基本走完的時候,嬰孩的哭聲傳來。
  老人轉頭向著側面望去,他已經不認得抱著孩子的是第幾代後輩了,這讓老人有些心神恍惚。
  他對抱著孩子的年輕人招了招手,年輕人有些忐忑著將孩子抱了過來。
  “拜見天祖爺爺。”
  老人看著肉嘟嘟的小孩子,心生喜愛,聽著稱呼,也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是誰的孩子了,他上次見,好像才十歲吧,現在孩子都有了。
  老人伸出手,接過了孩子,隨口問了句。
  “孩子起名了麽?”
  “我爺爺給起了,叫遠俊。”
  老人聽到這個名字,隱約有種熟悉感,壹些早已經沈澱的記憶,掀開了壹角。
  老人擡起頭,看到了那個空白的牌位,那永世難忘的記憶之下,壹點點已經忘卻的細節,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叫什麽來著?”
  “遠俊,遠方的遠,俊俏的俊。”
  “哦,那挺好的……”老人莫名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元君。
  又聊了幾句,老人將孩子還給他的來孫,等到深夜,回到自己的書房,回想起曾經遺憾的事情,腦海中零零碎碎回想起來壹些模糊的記憶碎片。
  他記得當時好像看到了壹本腐爛破碎的書,上面好像記錄了點東西,上面記錄著壹個叫元君的人,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可能這就是那個墓穴的主人,或者跟那個主人有關吧。
  冬夜裏的大雪,下的越來越大了,等到第二天清晨,老人起了個大早,讓家裏的人,帶著家裏的年輕小輩都來,壹起吃個早飯。
  普通的早飯上,老人就隨口說起了他想起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碎片。
  “我壽數將盡,就這麽壹個心願未了,妳們若是有心的話,以後就幫忙找到當年那位前輩的墓穴,或者是遺骸所在,將其重新安葬了,代我在其墓前,替我說句感謝的話。”
  吃完早飯,老人回到書房,想要記錄點什麽,他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思索,便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壽數耗盡,無疾而終。
  他什麽記載都沒有留下來。
  甚至於他的兒孫們,也沒有人在意老人臨終之前說的那些事情,亦或者,太小了,當時聽了之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不記得。
  這個浪花落下,再也沒人記得,也沒有任何記載。
  在古神的篡改下,元君之名可能會出現的這條線,到這裏就斷開了。
  此後千年的漫長歲月裏,都是壹片空白,沒有了後續。
  但是千年之後,當年跟著壹起吃早餐的,老人的壹個雲孫,當時不過兩歲的小屁孩,經歷了漫長歲月,艱難的修行之路,終於成就陽神的那壹刻。
  他找回了千年前,三歲之前,那些原本已經遺忘的記憶,從他出生開始,整個人生的記憶,都被找回了。
  包括,兩歲的那天早晨,吃早餐時,聽到的東西。
  他記起來了,有個名字,叫元君。
  而很不巧的,如今的他,在前些年,聽說過始君和文君。
  從古老的歲月裏挖掘出來的,在曾經十階路未斷的更古老的年代裏,曾經的兩個人族巔峰強者。
  壹個新的節點的雛形,在這壹刻,出現了。
  在那未知的視角下,無數的小浪花在翻滾,無數被古神影響到的不起眼開始之下,似乎都有什麽東西,在古神掀起浪花之後,浪花尚未墜落的那壹瞬,順勢做出壹點點影響。
  只是無盡的浪花落下,都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依然都跟古神預計的壹樣。
  只有極其小概率的時候,會有那麽壹丁點微不可查的,濺起的小水珠,發生了壹點意料之外的變化。
  這些小水珠裏,也只有極少數,會慢慢地蛻變成壹個節點雛形。
  古神當然沒有註意到,甚至註意到了,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
  祂剛剛差點在兩株仙草的主場擂臺與之碰撞,好不容易捕捉到了最關鍵的節點,哪有空理無數小節點裏剛冒出來的壹個新的小節點。
  ……
  大乾瑯琊院,壹個雙鬢帶著幾根白發的陽神境修士,經過驗證,進入其中。
  大乾修士,進階大修士之後,都有資格進入瑯琊書庫借閱典籍,最少三天。
  煉神修士數量稀少,會有七天時間。
  若是散修的話,肯接受瑯琊院的招攬,其實也可以直接在瑯琊院入職。
  只可惜,煉神,還能自行修成陽神的無背景散修,簡直是鳳毛麟角。
  而這種無背景的散修,能修成元神境的,往前三千年,掰著指頭都能數過來。
  大修士進入了瑯琊院,按照正常流程,去查閱瑯琊書庫裏的典籍。
  不出意料的,他被晃花了眼睛,太多太多他想要借閱的典籍,太多太多對他有幫助的東西,他根本看不完。
  七天時間到了之後,他接受了壹位院首的招攬,進入了瑯琊院。
  他年少時的家族,早已經沒落消散,他也無兒無女,孤身壹人,進了瑯琊院,便能手持壹位院首給的信符,可以進入瑯琊書庫查閱大部分典籍。
  他如饑似渴的進補著營養,以瑯琊書庫裏如海般的知識,填補曾經修行路上的缺失。
  等到壹切都安定了下來,他的心態也穩定了之後,有壹日,路過的時候,再次看到擺在瑯琊書庫入口的祭文時,他想到了元君二字。
  他自己去看典籍,進步已經非常慢了,他需要有人指點,需要更多的資源,他想到了當年文君祭文出現的時候,瑯琊院做的壹些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嘗試著找找元君相關的東西?
  若是能找到,他的很多煩惱,都會迎刃而解。
  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瑯琊書庫存在多久了?
  輪得到他在這裏查閱?
  前些天還聽壹位學子說起,在瑯琊書庫才完成了整理,典籍數量,已經快盤點清楚了,是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就這,曾經還有壹位院首,閱讀過整個瑯琊書庫裏的所有典籍。
  大修士沒有去浪費時間,賭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壹如既往的,很紮實,很努力的學習。
  有陽神境打底,他學東西很快,甚至開始跟著壹些學子壹起去聽課學習。
  瑯琊院並不制止這種蹭課的行為,最多只會提醒壹下量力而為。
  過了沒幾天,招攬他進來的那位院首告訴他,有個機會。
  南海大島上現在需要人手,有幾個院首在招人,最低要求是陽神境,學識可以降低點要求,能有瑯琊院入學三十年的學子水平就行。
  境界要求本來是最低八階的,但是瑯琊院內部,實在是沒這麽多靠譜,還有空閑,願意去的八階煉神。
  外面倒是多,但是那些院首不敢招其他勢力的大修士去大島。
  現在降低了要求,七階陽神境就行,這位大修士散修出身,沒什麽背景,就符合要求了。
  招攬他進來的院首,有意提點,就說。
  “各個院首的最低要求就在這,妳自己看看妳符合哪個,然後看妳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我是建議妳去的,我可以替妳作保,這是壹個難得的機會。
  妳足夠勤奮刻苦,能沈得下心去學,妳能修成陽神,頗為不易。
  更進壹步,怕是就有些困難了。
  我可以告訴妳個消息,去了大島,妳的修行資源,應該就不會缺了。
  餓鬼商號……是真他娘的大方。”
  最後這句話,讓大修士動了心。
  他身為散修,最清楚煉神散修,想要獲取資源有多難。
  大修士拿著列表,很誠懇的發問。
  “有勞程院首指點,哪位院首,適合我點……”
  程院首沈默了壹下,看著大修士身上掏不出壹件好法寶的窮酸樣,指了指其中壹個名字。
  “農院首吧,他最擅靈植相關,很多種煉神修士所需的靈藥,都是出自農院首之手。
  妳去了跟著他,雖然可能有壹點危險,但最新最好的靈藥,肯定是有的。
  妳最好提前準備壹下……”
  大修士躬身道謝,報了名之後,立刻開始做準備。
  他了解了農院首的生平,又去瑯琊書庫,查閱專業對口的典籍,不用太精通,起碼是要知道,不能壹問三不知。
  尤其是各種靈植,都是要提前記下,省的哪個有毒,如何會中毒都分辨不出來,會死的有些冤枉。
  隨著大修士查閱典籍,越來越深入。
  他所代表的那個節點,開始越來越清晰。
  三個月後,大修士在瑯琊書庫的壹個無人角落裏,查閱壹些有關農學裏地理相關的冷門典籍時。
  他翻到了壹本石碑拓本,文字不是現在的文字,是上古初期的。
  還好,他幾個月前才剛剛惡補過文字、符文的演化,能認得出來這些文字。
  然後,他在拓本上的壹頁,壹堆缺損的字裏,看到了元君二字。
  這壹刻,節點雛形,徹底成型,化作了壹個節點。
  因為,這是正兒八經的記載。
  古神可以用無數微小的改變,去抹去太多的信息。
  但是,只要這世上,還有那麽壹個人記得,祂就絕無可能完全將其抹除的幹幹凈凈,仿若從未出現過,祂只能將其隱去,以漫長的歲月去遺忘。
  其實這也就能欺負欺負死人。
  就如同山君之名,哪怕被抹去的再幹凈,只要山君踏足到現世的那壹刻,他的名字就會再次狠狠的烙印在這片天地,根本不需要去記載。
  曾經隕落的人,名字消失,與之相關的東西,自然也會慢慢消失,這個才是最關鍵的,不僅僅只是象征性的意義。
  大修士找到了元君之名,他將這件事,告訴了程院首,之後的事情,他就沒有再管了,因為他的審核結束了,他可以去南海了。
  ……
  月余之後,余子清接到了壹個消息。
  瑯琊院找到了壹位君字輩大佬的消息,聽說是叫元君,只有壹個名字。
  余子清不明所以,只有壹個名字,瑯琊院就開始造勢了?
  這壹套也太熟練了吧。
  然而,就在余子清得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元君二字落入他眼中的瞬間。
  那個大修士的節點之後,便有無盡的可能,以近乎炸裂般的方式浮現。
  正在忙著嘗試的古神,察覺到異變的那壹刻,已經晚了。
  那無盡的可能,都是未知,那個節點也被徹底釘死,再無更改的可能。
  壹個小浪花裏濺開的小水珠,終於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
  不存於現世的不存在之地,無盡的虛無之中,壹位蒼老的老者,淩空虛坐,他的面前,擺著壹張棋盤,他落下壹子,眼中仿佛有洪流在湧動。
  “那位還真是不死心,還在嘗試。
  也對,那位根本無法捕捉到開道之後的事。
  就看那位什麽時候能想明白,就像其捕捉不到我壹樣。
  也無法捕捉到那個年輕人。
  希望那位晚點想明白吧,我好趁機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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