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文魁

幸福來敲門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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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大明文魁 by 幸福來敲門

2019-5-19 15:56

妥了
  待府門壹開,百姓人頭攢動。m.。左右官兵極力鎮壓,維持著秩序。
  但見身穿禦賜鬥牛服的馬玉在前,而付知元在官兵押解下在後,走出府衙大門。
  付知遠出現的壹刻,百姓群情激動,大聲道:“付大人,付大人!”
  老百姓們大喊道:“付大人,是好官,妳們為何抓他?真正的惡人不去抓,如付大人這樣真正為民做主的青天,卻是下獄,皇上妳瞎了眼睛!”
  “這世道難道都是好人不長命,惡人活萬年嗎?誰能來替我們老百姓申冤?誰能救壹救付大人?”
  “朝堂上奸臣當道,若是連付大人這樣的好官都抓,我們老百姓哪裏有活路,不如反了!”
  但見老百姓與官兵推搡起來,亂成壹片。
  馬玉在旁聽得,向壹旁付知遠道:“付府臺,妳治下的老百姓,都是這等猖狂嗎?這話若是傳進聖上的耳裏,不用其他罪名,即此就夠殺妳的頭。”
  付知遠聞言,正色道:“馬公公,民怨沸騰,因何而起,妳難道不知嗎?”
  “妳是朝廷派至河南的欽差,壹舉壹動都代表著聖上。如此胡作非為,殘害百姓,此事若聖上知道了,殺的是誰的頭?”
  馬玉仰天大笑,不屑地道:“付府臺,聖上明見萬裏,天下之事誰瞞得過他?妳現在淪為階下囚,就是聖上的旨意。咱家不管,是不是妳命百姓攔住去路。妳也知道這壹套對咱家來說沒用。”
  “現在府裏的賬策,都在咱家手中,堤邊那些淤田的貓膩,咱家都知道得壹清二楚,妳若是識相,早日勸百姓退去。”
  “淤田之事?”付知遠疑道。
  馬玉笑著道:“不錯,就是妳與林延潮在堤邊開出的千頃淤田,為何到了賬上只剩下四百余頃,這多余的都到哪裏去了?”
  付知遠道:“這淤田的事,本官壹直交代林司馬去辦,具體如何本府……”
  馬玉笑著道:“現在說不知道太遲了吧。當初幹什麽去了?此事妳與皇上說,皇上信嗎?”
  馬玉但見付知遠搖了搖頭,目光中似有幾分他看不懂的意思。這是什麽無奈?不屑?
  付知遠道:“馬公公,妳對付本官可以,但對付林司馬,還是……罷了,淤田此事本官確實不知情,但妳想壹想,林司馬是如何的人?若是妳不懂,問問其他官員也是好的。”
  “馬公公,官場裏的水太深,誰能看出誰是包藏禍心?付某為官多年,但若談及作官的本事,不過井底之蛙。但是我還是良言壹句,公公不要自作聰明。”
  馬玉尖聲道:“詐我?妳當本公公是……嚇大的?”
  就在這時,百姓是越聚越多,四面聲浪更大老百姓道:“放開付大人!”
  百姓垂淚道:“付大人是好官,妳們不能抓他!”
  “若非付大人,我們壹府都被妳們糟蹋了。”
  騷亂更重!
  百姓竟有沖擊府衙之勢。
  馬玉也沒料到局勢到這個地步,對鳥銃隊司長怒道:“這些刁民沒有王法了。鳴槍!鳴槍!”
  壹旁官兵把總變色道:“公公,這恐怕不行吧!強行鎮壓,真激起民變,我等都是大罪啊!”
  馬玉哪裏管得那麽多,大聲道:“怕什麽?咱家的話妳敢不聽?”
  “不敢,不敢!”
  官兵不敢違令,當下下令打火。
  陡然付知遠起身道:“勿傷我百姓!”
  但見付知遠掙脫旁人,沖直鳥銃隊前,拉住壹名要向老百姓射擊的官兵。
  這名官兵已是被蜂擁而來的百姓,嚇得魂不附體,手裏壹哆嗦,但聽砰的壹聲!
  火銃響過,天地頓時寂靜。
  百姓們皆是靜聲。
  馬玉睜大了眼睛,面無血色站在原地。
  卻見付知遠身子晃了晃,按著肩頭倒在了地上。
  “付大人,快治傷!”
  冷風吹過院舍屋角,大相國寺喧鬧依舊。
  林延潮站在院中,看著屋檐上的寒霜。
  陳濟川給林延潮披上壹件罩衣道:“老爺,霜降了,還是不要站在屋外了。”
  林延潮點點頭。
  林延潮對陳濟川道:“我知妳在想什麽……三國演義看過沒?過去武將過招,兩騎迎來。大將故意賣了壹個破綻,然後讓人舉刀砍來……”
  陳濟川道:“老爺,那他們會揮刀砍來嗎?”
  林延潮聞言道,“那就要看我人緣多差,得罪的人多不多了。”
  二人都是笑了。
  就在這時,展明持信而來,交給林延潮道:“老爺,是歸德府的密報。”
  林延潮點點頭,展信壹看嘆道:“看來我人緣真的不好。”
  說完林延潮將信給陳濟川。陳濟川接過信,閱後道:“為了摸老爺的底,竟派人察到了京裏,還收買咱們的人。”
  林延潮道:“這些人先不要驚動,事後妳再處置壹下,不要跑了壹個。”
  陳濟川稱是壹聲,然後退下。
  陳濟川離去之際,正見到王景為,陸學右。
  這王,陸二人剛剛被林延潮收為心腹,自是知道眼下這位跟著林延潮多年的管家,在府裏是壹個什麽樣的地位。
  二人恭敬地行禮。
  陳濟川看了二人壹眼道:“老爺,在裏面等著。”然後陳濟川就行離去。
  陸,王二人松了口氣,見林延潮後稟告了壹番。
  二人奉林延潮的命令,這幾日在開封府裏四處打聽消息。
  但大體說來,不是很樂觀,特別是天子支持馬玉後,巡撫楊壹魁已是屈服,現在派旗牌官持王命旗牌,去歸德府捉拿付知遠。
  同時楊壹魁向河南各府各縣發文,令各府正印官都要到開封府壹趟,落實璐王就藩的事。巡撫很少會令各府正印官齊聚省城的,不過如此說明璐王就藩之事,已到了迫在眉睫。
  王景為面露憂色地道:“聖上已是震怒,下旨至省裏申斥,認為河南上下不配合潞王就藩。而這壹次撫臺的意思已明,於就藩之事上,該賞的要賞,該罰的要罰,勢必要抓幾名官員來殺雞儆猴。”
  陸學右道:“眼下太尊已被拿下,下壹個怕輪到司馬……”
  二人都露出重重的憂色。
  而就在這時,陳濟川從外趕來。
  眾人見陳濟川去而折返。陳濟川道:“啟稟老爺,歸德民亂,馬玉下令開槍鎮壓,付府臺出身維護百姓,不慎……負傷。”
  而此刻在驛站裏。
  辜明已與馬玉對坐。
  辜明已道:“只是外傷而已。大而化小,小而化無,這又並非是我們故意為之。只要將那幾名丘八抓起來頂罪,就說失手。”
  馬玉疑道:“真的沒事?”
  辜明已道:“但若付知遠,林延潮能伏法,官場上再打點壹二,可以打包票。”
  馬玉道:“這壹次不能將付知遠,林延潮二人定罪,那麽付知遠必咬我壹口,咱家不是怕,那些官員會拿咱家怎麽樣?咱家是太後的人……”
  辜明已道:“公公當然不懼這些跳梁小醜。只要將付知遠,林延潮扳倒,那麽此事就能揭過,最多被禦史彈劾幾句。那些鳥叫,對公公而言,不痛不癢。”
  馬玉又想起付知遠之前的話,那等篤定,那等沈穩。他不由問道:“若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聽說林延潮不是省油的燈……”
  辜明已道:“官場上沒有人是省油的燈。公公,歸德府魚鱗冊已經在手,九百頃淤田,除了作民田,官田以外,其余有四百余頃淤田,皆在數人之名下!這是鐵證如山啊!”
  “真的啊!”馬玉失聲道。
  辜明已道:“千裏做官只為求財,從沒有不貪的官。但這四百多頃淤田,貪得……不是有點多。”
  馬玉疑道:“我看有蹊蹺,我們手中是有歸德府縣的魚鱗冊,但若與上備到戶部魚鱗冊不壹致,他們會倒說我們誣陷。或者林延潮作了兩本魚鱗冊,我們手中所持不過是假冊?”
  辜明已笑著道:“公公果真謹慎……這壹點辜某不是沒想。辜某在戶部裏有好朋友,他查得歸德府上壹個月剛剛送至備檔的魚鱗冊上,也是如此無二。”
  “太好了”馬玉點點頭,隨即又訝道:“妳連戶部也察了?”
  辜明已道:“本官其實最早是從戶部裏查的,林延潮或許是怕淤田淪為藩田,故而早日報備。至於後來本官在林延潮那收買的細作,不過為了確認此事。若非雙管齊下,查得實據,下官豈敢讓公公到歸德府,白走壹趟。”
  馬玉喜道:“辜府臺,果真是壹步壹謀,妳在替誰做事?”
  辜明已神秘地道:“公公這就不要問了,各為其主!”
  馬玉笑道:“那什麽時候動手?”
  辜明已道:“就在巡撫召見各府知府聚議之上,拿出實據。”
  “那時人多口雜,不怕橫生枝節。”
  “天下之事,擡不過壹個理字,理虧是他們,誰敢袒護,我們就連他壹起辦了。拿下付知遠,林延潮,也是殺雞儆猴,如此其他幾位知府於潞王就藩之事,就不敢推諉了。公公,若是擔心林延潮還有什麽翻盤手段,實在不用。他們翻不過來。”
  馬玉松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咱家在京裏多年,確實沒會過這位林三元,但辜知府既已定計,那就是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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